第215章 第一塊隕鐵(三)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陸峰那呼出來的一口氣,便如同一道利箭一樣,遠遠的衝到了極遠的地方,風一吹,都絲毫不動。
這便是他「風瑜伽」有成之後的另外一種表現,「風瑜伽」對於內臟的鍛煉,亦是十分明顯,作為一位上師,身體便一定要硬朗,陸峰這一口氣出去之後,便低頭看著這底下的幾隻動物,不急不慌。
這些動物也無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那馬還「啾啾」的叫。
陸峰看到了身邊的白珍珠,白珍珠身上穿著的衣服,倒顯得十分的厚重,陸峰便問白珍珠:「白珍珠,這些動物,是從何而來?」
白珍珠聽到上師言語,她好似是剛剛醒來一般,抬頭看著上師,下意識的回答說道:「上師,它們都是廟子裡麵的施主。」
「施主?」
這回答陸峰倒是無有想到的,陸峰問白珍珠它們緣何是施主,待到白珍珠說清楚,陸峰雙手合十,請它們都上來。
施主布施了,那不管是他們還是它們,便都應是貴客,陸峰的這個日出寺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廟子,所以麵對這樣第一次布施的施主,陸峰便也雙手合十,對著它們說到:「各位施主請廟子裡麵坐。」
無有肯坐。
這些動物都留在外麵,甚至於其中的兩隻貓兒還轉過了身子,又轉過了頭,對著陸峰發出了「喵」「喵」的聲音,示意陸峰跟著他走,陸峰抬頭旁邊看了一眼,看到了白珍珠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先不做決定。
對著這幾位「施主」,他說道:「諸位施主暫且等待一二,小僧去去便回。」
他先下了祭塔,問白珍珠發生了甚麽,白珍珠著急忙慌也說不出來甚麽一二三四。
下了祭塔之後,陸峰先嗅到的就是濃烈至極的血腥味道。
還有藥膏的味道,諸位僧人念經的聲音,還有供香的味道,一起縈繞在了陸峰的鼻尖,蠻橫的衝到了陸峰的鼻子之中,待看到血腥味道所在之後,便是陸峰都大大的無有想到,酥油燈之中,是麵白如紙的真識上師。
真識上師身上還有拔除不了的詭韻,大量的精血丟失之後,便是這樣一位上師,此刻臉色看起來都不好看,白色之下,便是可怕的青色。
他整個人和陸峰最前麵的時候一樣,形銷骨瘦,頭發都花白了許多,看起來是傷及到了根本。
若單單是如此還好,現在,在他的身邊,酥油燈也照不亮他身邊的黑暗,應他身邊的這些黑暗本不是尋常的黑暗,那陰影之中,是獅麵空行母之形象隱藏。
她隱藏在了陰影之中,純粹的黑暗便是尋常的酥油燈都照不亮,但是她亦散發出了濃烈至極的危險氣息,便是在他的周圍,人都不敢過去,敢於靠的比較近的,還是羅仁·次旦仁珠。
但是他也十分害怕。
應他十分清楚,要是眼前這位上師在這裡圓寂了,但凡他在死前有一絲絲的佛性破碎,那麽這廟子裡麵的人,都岌岌可危,隻要這位上師化作厲詭,那便是這裡的諸位,都可能無有活路。
就算是永真上師,怕是也要遠離此處,將此處荒廢了。
應在這裡,修持「獅麵空行母」之法的上師在最後忽而化作厲詭,那會出現兩種情況。
第一種,便是獅麵空行母出現,撕碎了這厲詭,將厲詭化作了淨土資糧,可是在這同樣的情況之下,反而是最可怕的結果出現。
獅麵空行母的出現,應她也是佛門護法的原因,所以她若是出現在這裡,菩薩必定不會阻攔她,那麽這廟子裡麵,可無要有一個活人在,諸人都未曾修習的出任何的「不動心」,「出離心」,麵對這樣一尊殊勝的怙主本尊,俱要都化作厲詭,被獅麵空行母撕碎。
至於第二種,相比較於第一種,反倒是不怎麽可怕了,所以想到了這裡,羅仁·次旦仁珠便是徹底坐不住了,止能等待這廟子裡麵真正可以做主的上師來了,他立刻就站了起來。
「永真上師。」
羅仁·次旦仁珠說道,陸峰擺了擺手,還不用說彆的,陸峰自己便上了,他看著真識上師,嗅到了他身上的藥味。羅仁·次旦仁珠應是給真識上師的身上,在他的外傷處裹上了一些藥物,為他止血,。
是現在真識上師身上最大的問題,不是這些流血的外傷。
羅仁·次旦仁珠也知道這些情況,所以他誦念度母咒,叫其餘的諸人為真識上師誦念「六字大明咒」,可惜的是,他們在密咒上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粗淺,無有什麽作用。
陸峰雙手把住了真識上師的手。
真識上師最大的問題是詭韻纏身,簡而言之,是和智遠上師一個問題。
詭韻和生機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所以等到真識上師身體之中的詭韻侵占了他的身體之後,他就會化作了一隻厲詭,所以現在想要治療他,就須得將他身上的詭韻都驅逐出去。
等到驅逐出去了,生機是否能夠回來,也是一個各看手段的本事了。
陸峰也不說話,便是「六字大明咒」慈悲韻流轉,落入了真識上師的身體之中,真識上師和智遠上師又不一樣,智遠上師是到了最後,無力回天,便是所有的詭韻,都深深的紮根在了他的身體脈輪之中,徹底驅散了諸般的生機。
真識上師是被詭韻浸染,是從外到了他的身體裡麵,他的生機本源沒有受到傷害,所以他還是可以救回來的。
陸峰以大慈悲韻「熨燙」他身體之中的詭韻,逼迫得它們出來。
他眉心之中,「不動明王尊」的咒輪出現,咒輪之中紅色的光輝之下,那他身邊的「黑暗」,終於是逐漸消退了起來,慈悲韻之下,詭韻出現,都被智慧火徹底灼燒,化作了陸峰的資糧。
整個過程之中,陸峰都無有藉助人皮古卷的力量,現在的陸峰雖然名義上是一個「第六階次第」的僧人,可是實際上,他亦和明法長老一樣,都是「第五階次第」的上師了。
當然,也隻有實無名,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可以學習「第五階次第」的各種學習了,不過第五階次第的僧侶之間,差距亦有大小之區彆。更為重要的是,到了第四階次第往上,或者說,到了不可用自己背書之所得,須得自己之思考辯經的時候,越是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