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各懷鬼胎
割頭辯經,有厲詭的頭,亦是有紮舉本寺廟僧人的頭,止這一次,辯經完畢的陸峰頭上汗水便也都下來了,應他雖然挑選了根基最為薄弱的一位上師辯經,這一次辯經便也使儘了渾身解數,若是無了那多般的智慧資糧,陸峰甚至覺得自己可能都無這樣輕易辯經勝利,便是勝利了之後,陸峰便也落下一把汗。
那斬殺的金剛彎刀,這一次亦不吸收那黑色的煙氣,便任由這黑色的煙氣落在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上,陸峰看的稀奇,便是附近的辯經失敗,割頭斬首的僧侶們,他們的黑氣亦會落出,但是無有落在陸峰的人皮古卷上,有些令陸峰失望。
看來他和這些資糧,是無有得以後的緣分了。
辯經結束之後,陸峰脖子上再多了一道土黃色的絲綢帶,這便是代表著陸峰這一次辯經便又成功了,但是這不算是什麽好事情,應陸峰很清楚,按照班智達上師之言語,不須得多少時日,便無是他能夠選擇對手的時候了,他應要麵對更高的挑戰。
到了那個時候,他雖然這般的「以戰養戰」看起來有些可持續性發展,但是真實情況之下,陸峰便知道,若是這辯經難度再升級,那他便是要吃大虧了。
還有,除了了卻佛爺,其餘的三位佛爺,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這些「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竟然再無有抓出來諸多的紮舉本寺的上師來,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陸峰很清楚,他目前看到的所有的一切溫情脈脈,便都是一層蒙在了厲詭身上的人皮。
等到了真正掀開了那一張人皮的時候。
便是最可怖的時刻。
便止陸峰自己都無知道,到時候便會有什麽樣子的大事件發生,腦子之中以前學過的諸般經文如一條大河,在心中流淌,碰撞出來智慧的火花,陸峰撚動自己的念珠,便是走在路上,都時時刻刻的在溫習丶學習,一顆腦子,無時無刻不在學習,溫習,等到他再度回到了自己營帳的時候,陸峰發現自己的營帳之中多出來了一個人。
便是那祖母「紕論」。
她應是早於陸峰來到此處的,陸峰見到了她在盤膝坐在裡麵,身邊還拿著不知道從甚麽地方得到的香,正細細的噴出了些香氣來,沾染在人的衣裳上,久久不得散去。
見此,陸峰便雙手合十,告罪一聲。
說完了之後,便先請離去,但是誰知道祖母「紕論」便是在專門在這裡等他的,看到陸峰打算走,她立刻叫住了陸峰,說道:「永真上師,且駐,且駐罷!
我在那樹上,聽得了吉祥的鳥雀都在念叨你的名,特地有話要來和你說,永真上師啊,請坐下吧,坐在我的身邊。
聽我這個老人,給你講述一些什麽。」
倚老賣老之類的言語,拍打著地麵的熟悉動作,陸峰便看了一眼,就無有猶豫。
沒走。
應他知道,這便是對方有求於他時候的說法了,陸峰雙手合十,這場景便正所謂是此一時彼一時,密法域的人不是不會說吉祥話兒,止便不須得和對麵的人說吉祥話兒了罷,陸峰聽到了對方的吉祥話兒,便知道「紕論」應是有事情要和他說,於是乎,陸峰放下來了帳篷簾子,十分友好的盤膝坐下,未曾聽到外麵的法鑼聲音,二人便都是可以說話的。
陸峰低聲的說道:「『紕論』,我們又見麵了。」
祖母「紕論」便如此的看著陸峰,說道:「是啊,是啊,無有想到我們竟然有這般的緣分——便一定是菩薩的旨意罷,我止睡著,便可以看到得道者那吉祥的紅光,還帶著陰陽草的味道。
我倒是無有想到,事情會如此——伱竟然真的舍得將到了手的機緣給了彆人,上師啊,止這一下,我便看的出來,上師便是一個去了三毒的佛爺啊,上師啊,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蓮花欽造法寺』的印經院號稱是『人間伏藏』,便隻是得了其中一點,便是甘露,普度眾生。」
陸峰盤膝坐在了她的身邊,十分坦然,聽著對麵祖母「紕論」的話,他挑揀著自己能說的說道:「普度眾生?我便是連自己都陷在了無邊的苦海之中,不得逃脫,我便是連我自己都落在了這愁苦之中,無得掙脫,便是我這樣的人,哪裡又有的資格去取得甘露,普度眾生,做這般的殊勝事情呢?
我聽聞,那些轉世重修的佛子,便都是帶著功德的大佛爺,是菩薩在密法域的代表,止我也無是一個『呼畢勒罕』,更無甚麽『殊勝』的大法號,便是我這樣的僧,應時時刻刻記得,自己可無是這密法域的主人。
止這些大僧侶,他們才是可以普度甘露,救護諸人的上師,這密法域的上上下下,連風馬都是菩薩的使者,我便是依從著這菩薩的信使,將這地圖送到了旁人的懷裡罷了,便如你所說的,都是菩薩的旨意,我亦不過是菩薩的仆人罷了。
便要說起來,『紕論』,這亦是你的大功德啊!」
陸峰誠懇的說道。
在無能反抗所有的秩序之前,有秩序要比無有秩序要好的多。
陸峰現在還無可能打碎甚麽東西,那便在這裡麵,尋找有利於自己的這一點,陸峰早就看懂了這些,他言辭懇切,教祖母「紕論」聽到,無管她是怎麽想的,到了這般的時候,她便止能說:「是的呀,是的呀!」
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來這裡找到陸峰,可不是為了什麽,是的呀,是的呀!
那話都是虛的,真正她要說的,還在後麵等著陸峰哩!
陸峰反正不著急,祖母「紕論」若是要是還慢慢吞吞,不須得多少時候,便是外麵的法鑼敲響了,那大家便都做一個啞巴,甚麽話都無要說了罷!那她來找陸峰,便也無有了甚麽必要了。
至於說害怕對方對他痛下毒手?陸峰是不怕的,如今整個營帳,這是在整個「蓮花欽造法寺」的戒律之中,很顯然,在「蓮花欽造法寺」之中,便是對麵的「紕論」,亦不可能對他動手,他無法破碎此處的秩序,便止得遵守,和陸峰一樣遵守。
所以此刻二人便都「識相」。
都能夠摸清楚自己的位置。
陸峰脖子上是三條絲綢,對麵的「紕論」身上亦如是。
陸峰問道:「『紕論』,你的毗盧帽呢?如何不戴了?」
老祖母其實現在便已經有些男女不分了,陸峰便一直懷疑,她是一位男子,或者說是男詭,落在了祖母的身上。
現在陸峰更是看出來,她應背負著二重身,換而言之,對於「紕論」來說,男女便都不重要了,應「紕論」便是吐蕃官名,這亦是陸峰這幾日學習到的,她的身份,亦有可能是厲詭執念,便是「紕論」。
祖母「紕論」聽到了這話,言語說道:「便是誰人敢在『蓮花欽造法寺』的諸位佛爺麵前,戴著毗盧帽呢?」
他看著陸峰,認真篤定的說道:「止你可要知道,你便要大難臨頭了?」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陸峰,背後似乎有一道六道輪回的輪子逐漸轉動起來,可是陸峰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見的多了,便也就不怕了,何況陸峰「不動心」和「出離心」在一起,底下最後便是「慈悲心」流轉,三者便都是凝聚成一顆永恒不動的向佛之心。
六道輪回?
陸峰便是以後,亦可以度六道輪回,所以麵對此物,陸峰無有感覺到任何的可怕,他緩緩說道:「多謝『紕論』提醒,這般事情,我自然也知道。
止這也無是我的災難,這便是出現了,亦也是大家的災難。
辯經可不論其餘,止說學識和修為,我修為不夠,學識淺薄,『紕論』應是一位大學問者,可是『蓮花欽造法寺』,可從來都不缺少大學問者,我這般的小僧,便是小對手,你這樣的大學者,便是打對手,便都是有對手的。
辯經可不論甚麽,錯了便要砍頭,『紕論』,便是你的脖頸,可能扛得住那金剛彎刀一刀?
至於其餘的災難,『紕論』便說笑了,小僧連辯經這一關都過不去,還哪裡來的大禍臨頭?」
陸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就是要看看「紕論」到底是知道了一些什麽,那都無關陸峰的事情,隻要她有求於陸峰,那便應該是她說話,並且,陸峰還有可以辨彆是否在說謊的猴子。
聽到了陸峰的推阻,祖母「紕論」聽到之後,亦是十分沉穩的說道:「上師說笑了,我無能扛得住這金剛彎刀一刀,這一刀,便是那帶著『烏夏』帽的上師的大智慧丶大勇力所化。
一刀下去,便是這白日黑夜,也能割斷!如何割斷不得我這樣一個頭顱!」
兩個人說了半晌,便說到了真正入港的地方,便是祖母「紕論」的言語之中所說,她給的地圖便的確是真的,但是,陸峰的所作所為,超出了她的想像。
便是她無有想到紮舉本寺竟然如此大張旗鼓的來,還派遣來了這麽多的僧侶,他們來此,不止是想要得到魔口大輪,還想要得到印經院之中的甘珠爾和丹珠爾,這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