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活著,就是慈悲(1 / 1)

第85章 我活著,就是慈悲

陸峰以紮瑪和自己的咒語做錘,捶開了眼前汙穢的瘴氣丶障礙!

陸峰率先走了進去,破開了此間那不斷盤桓往複的怨氣,他嘴巴裡麵的咒語,就是龍根上師教給他的「驅男詭咒」,他驅散了這裡頭的詭意,又換了一個咒語,亦無表情,隻是再度持咒,這一次他換了「驅女詭咒」,咒語是「嘎!烏渣嘎啦!夏!呼!哈!」他走入其中,就宛若是走入了這世間的地獄之中。

止這一下,陸峰未曾有絲毫的猶豫,肉身下「地獄」。走入了地牢之後,陸峰更是重重的用腳步踩踏地麵,臉上忽而出現忿怒的樣子,皺著眉頭,皺著鼻頭,呲著牙齒,一邊走,一邊大力的踐踏地麵,用自己厚厚的牛皮靴子的底麵,露出重重的聲音。

就是這一種步伐和聲音,其中亦有技巧,隨著陸峰的如此走動,他胸前掛起的嘎烏盒子,也隨著他的動作在胸前顛簸,起舞。

這就是「巫教」諸多咒語的表現形式,以一種極強的動物性,用來恫嚇那些不知趣的厲詭丶「龍」,還有未出世間的神靈,叫他們不得,亦不敢來傷害陸峰。

陸峰從上而下走進去,這底下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外人來過,裡頭的蠟燭丶火把早就停止了燃燒,一片漆黑。

止流露出來叫人厭惡的汙濁氣息,發黴的味道,潮濕的味道,屎尿糞便的味道,乾涸如鐵鏽一樣,血的味道,內臟腐敗之後,腸子和肥肉爛掉的味道,還有一些難以辨彆的細微的,鑲嵌在了這些大味道之中的小味道,共同混合出一種地獄的滋味來,衝擊在了陸峰的「潔淨」身上來。

要將他拖拽到這地獄之中,叫他變得「不潔」起來。

智遠僧跟在陸峰的身後,默不作聲的將自己手裡持拿的,從綠度母那邊拿來的酥油燈掌了起來,微微照亮此處,薩日頓管家——亦或者可以稱之為噶寧老爺,並未給他們上枷鎖,任由幾個僧人如此進入水牢之間。

幾位僧人都有大法力在身上的人,如此,不上枷鎖,也是叫他們在此間保護自己。

陸峰未是第一次聽聞過水牢,但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水牢。智遠僧丶智安僧,二僧作為戒律僧,不是第一次見到丶聽到水牢,恰恰相反,在無儘白塔寺,他們才是將人投入水牢的大手,但是他們也是第一次進入水牢。

往常時候,他們通常隻是將犯錯的牧民丶頭人(不須審判,戒律的護法上師有此等不經審判就將這些牧民丟入此間的權力,但無如此對待貴族的權力),亦或者是僧侶(須審判),丟入水牢之中,自然有水牢之中的屠人會料理後麵的一切。

屠人和貴族家中殺牛的屠夫一樣,都是死後要下無間金剛地獄的罪人,他們做的屠宰的活計,是犯了大罪孽的人,生前的時候是罪人,遭受到白眼和痛斥,死去之後,亦會被當做某一種詛咒儀式的施法材料。

陸峰未曾捂住耳鼻,更未曾嫌棄此地酸臭難聞,他隻是不斷的持咒,咒語不斷的在底下的水牢之中激蕩。反倒是陸峰身後的二位僧侶,掩住了口鼻。隻此一項,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並無可能做到「周身清靜」「真性皆明」的程度,他們在持咒之上,或許可能精於陸峰,可是在心境之上,遠遠不如。

可惜,如此無什麽作用,陸峰也從一開始就想的很清楚,那就是『批判的武器,並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從一開始陸峰就明白這個道理。

陸峰往下走了兩步,腳下就踏上了軟綿綿的一層東西——人死之後,會有屍僵,但是在屍僵過後的幾個時辰之內,屍體會再次柔軟下來,陸峰踩到了一具屍體,屍體之上還有餘溫。

陸峰微微低頭,他閉嘴,默念六字大明咒,很快,他手中的嘎巴拉念珠之上,六位高大的厲詭僧侶的影子從地上的黑影之中抽了出來,再度化作了陸峰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樣子——他們手持諸般法器,個子奇高無比。

每一僧都猙獰可怖。

隻有一僧,手中無物,陸峰將自己手中的紮瑪如遞給了那高大厲詭僧侶,這些厲詭僧侶一個個足夠高大了,可是在此處,還是不能頂住頂棚,足以見此地之高。

此處是以大法力鑄就,是從山腹之中挖出來了一座水牢出來,二僧看到了六位高僧厲詭,哪怕並非是第一次見,他們見到此物,心中亦還是十分震動——這也是他們願意相信陸峰原因之一,陸峰的六位護法,身為厲詭,卻無厲詭之強烈詭韻,身上反而有慈悲之大韻出現,不似厲詭,無須供奉。

若是有此降服之法,那明主大王和其餘厲詭,何須如此之小心翼翼?

他們依舊不明白,陸峰是如何做到。

手持酥油長明燈的那位厲詭,他手中的酥油燈盞,從一點小豆,變得烈焰灼灼了起來,從他腳下一點,擴散到了周邊附近,擴散到了周圍,照亮了頂棚和周圍的石壁!

陸峰不再持咒,在嗬斥完了這裡可能存在的詭物之後,他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大名鼎鼎的「水牢」。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無儘白塔寺也有這種類似於「水牢」,不過是在寺廟之外,是一座「山洞」,用以懲罰那些犯了錯誤的僧侶。

陸峰此刻抬頭,那淡綠色的酥油燈照亮了周圍,更照的此處宛如地獄,叫陸峰看清楚了此處的模樣。

陸峰率先想到的是自己曾經閱讀水滸傳的時候,遇見的十字坡孫二娘鋪子裡麵,那將人製造成包子餡的場所之描寫。此處和孫二娘的鋪子也無甚區彆了,遠處就是各種用以剝皮丶取舌等的刑具,其中諸多刑具,就算是陸峰,都未曾見過。

如今見了,都不知道此物是用來作甚的。

還有一些地方上,有些肉放在上麵,至今柔軟,地上的屍體從穿著的衣服來看,應就是此地的屠人,死在了此處。

噶寧老爺屬於「巫教」的神巫,他的手段隻有可能比無儘白塔寺更酷烈,不可能更溫和,在神巫們看來,人就和其餘的畜生,並無什麽兩樣——這一點不是在祭祀上並無兩樣,在祭祀上,人是擁有靈性和力量的動物,用人的身體部位來當做犧牲,自然是會更加的殊勝,更加的叫神靈歡喜,獲得更好的收益。

在噶寧老爺這樣的大神巫的眼睛之中,人是牲畜之中,最不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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