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禮物》Ⅳ(求月票呐!)
在薑沫的背後,射燈的照耀下,衣櫃裡總共有三套衣服。
被騰空的大衣櫃隻掛這三套衣服就顯得很寬鬆,全都是橫向排列,讓周望能清晰的看到它們的款式,想像出它們上身的效果。
最左邊的是一套以白色薄紗蕾絲為主用料的……應該是連體內衣吧。
周望也不太確定。
因為說是連體內衣,但它的布料實在少的可憐,更像是隻用蕾絲勾勒出了一個吊帶的形狀,幾根細碎的繩子就構成了整件衣服的主體,中間部分則是完全的鏤空……
但它的配飾卻很齊全,有蕾絲眼罩丶有蕾絲手環丶還有一根絲質的頸環。
中間那套是色彩最鮮豔的。
上半部分是完全複古的倒三角酒紅色肚兜,下半部分則是用兩個繩結係在一起的狹窄布片……
從設計來看套了個古風的皮,但這一定是汙蔑,古人怎麽可能設計得出這麽花的衣服……
然後就是右邊那套了,也是讓周望眼皮跳的最快的一套。
從樣式來說,它是最保守的。
外麵一件黑色長風衣,內搭白襯衫和收腰黑色超短裙,還有一條小領帶——
在忽略掉它繁複的各種配件的時候,這甚至是一套能穿出門的衣服。
但精髓就在於它搭配的各種飾物上。
有黑色的長筒絲襪,黑色的眼罩,兩個可以扣緊的皮手環,一個小球球,以及XX丶XX和XX。
在薑沫鼓足勇氣說完之後,周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選一套?」
「嗯……」
薑沫微微垂下腦袋,避開了周望的灼熱眼神。
「學姐,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嗯?」
「你可能不知道,我患有一種比較罕見的病,叫做『心盲症』。」
周望嚴肅的說道。
「啊,什麽……什麽是心盲症……」薑沫怔怔的問道。
「心盲症又稱「幻想可視缺失症」,簡單說就是想像障礙,英文名是aphantasia……你可以這樣理解,我是沒法憑空想像伱穿這些衣服的樣子的,嗯,總之就是很可憐。」
周望歎息道。
「那,那怎麽辦?」薑沫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都試一試。」
周望輕咳一聲,此時才圖窮匕見,「我沒法想像,但我的視覺是正常的,所以看完之後我就知道怎麽選了。」
薑沫抿了抿嘴。
她有時候是有點遲鈍,但不代表她真的傻……
「這……是命令嗎?」
薑沫輕聲問道。
「是。」
周望也感覺自己這個謊言很拙劣,但氣氛都烘托到這了,他也隻能繃著臉點點頭。
「如你所願……主人。」
薑沫低低說了一句,就轉身把三套衣服都拿了下來。
她背對著周望,略顯顫抖的手伸向了自己腰間的紐扣。
「學姐,轉過來,看著我……一直看著我。」
薑沫動作一停,但她已經無法抗拒周望的任何要求,也隻能一邊急促的喘息著,一邊慢慢的轉過身來。
……
片刻後,就在這明暗交加的衣帽間裡,周望看到了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場時裝大秀。
他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想著以後要去奢侈品牌的時裝秀上開一開眼界,但此時他十分確定……
不可能有任何時裝秀會比眼前的還精彩。
這是他專屬的模特,在這不到十平米的空間裡,隻為他綻放的美麗。
以前周望常常困惑,為什麽會有人把「人體」和「藝術」這種詞彙組合在一起。
耍流氓就耍流氓,偏偏還要找塊遮羞布是吧?
但此時,周望大概明白了。
因為有些美,真的已經超脫了情色本身。
它不是單純的暴露,也不僅僅是那些禁忌般的服飾所帶來的視覺加成……
它是薑沫清冷五官被潑墨一樣打上的紅暈,是她羞澀到極致卻還是顫巍巍的伸出了腿,是她如小貓一樣伏在了長沙發上,緩緩抬起了頭……
也是她蘊含著無儘漩渦的眼眸,像是要把周望的靈魂也吞噬的渴求。
世間最美,不過如此。
……
周望最終選擇了第三套。
然後早就站不穩的薑沫,就抱著衣服慌裡慌張的洗澡去了。
周望知道她可能要很久,於是他先來到了陽台,吹了一會夜風。
抽了一支煙之後,周望也去洗澡了。
等周望洗漱完畢,感覺自己乾淨的不能再乾淨,從公共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燈已經被薑沫關掉了。
他順著殘餘的廊燈一點點往前,來到了虛掩著門縫的主臥。
推開門,黑暗的陰影裡,薑沫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她穿上了那身長風衣,靠著牆壁的位置,晶亮的眼眸凝視著周望。
周望目光往下,透過風衣的一些豁口,能看到她長腿上包裹著的長筒黑絲。
但更讓周望心潮澎湃的,還是那雙托著她腳掌的高跟鞋。
這是周望第一次看到薑沫穿高跟鞋。
原本個子就很高的她,穿上這種超過了10cm高的細高跟之後,感覺都快可以俯視周望了……
黑與紅的色彩交織,細而直的小腿繃緊,就顯現出了幾何學無法描述的美感。
這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美景。
恍惚間,周望想起,他第一次對學姐發起「進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位置。
那時候學姐靠在萬達酒店套房裡的門廊,周望也是站在門口,他試圖去碾碎薑沫的矜持,以一種蠻橫的姿態闖進他的內心。
而從此刻仿佛複刻一般的畫麵來看,他無疑成功了。
薑沫看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抵觸,反而如水一樣迷蒙。
「學姐,你會……後悔嗎?」
周望沉默之後卻忽的問了一句。
薑沫一怔,她看了看周望,不知怎麽的,向來跟不上周望思維的她,破天荒的頭一次,察覺到了周望在想什麽。
他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問她,也是在問他自己……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沒有得到的時候總是無所顧忌,但真的擁有了,反而會患得患失。
在某個周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節點裡,他對薑沫的感情早就變得越發複雜,不再是像一開始那樣,隻是單純的從欲望出發。
薑沫輕輕開口:
「周望……」
「嗯?」
周望略有些錯愕,因為薑沫幾乎從來沒有直呼過他的姓名。
「你記得我們今天看的電影裡,有一段台詞麽?」
「咦,你當時不是睡著了嗎?」
周望有點納悶,隨即醒悟,「學姐,你該不會是已經背著我看過一遍了吧?」
薑沫有一點害羞的偏過了頭,沒有回答周望這個問題,隻是喃喃著把那段台詞說了出來:
「I felt uneasy at first.」
(一開始,我覺得很不安)
「By giving up control,I felt free,from responsibilities,from making decisions,I felt safe.」
(但放棄了對一切的控製後,我感覺到了一種另類的自由,不再背負責任,也不用再做決定,我……很有安全感)
「學姐……」
在周望怔怔開口的時候,薑沫卻小聲打斷了他:
「你忘記了麽……在今天,我已經嫁給你了啊。」
周望終於醒悟過來。
這就是她的答案。
沒有直白的炙熱情話,但那件她自己準備的婚紗,早就表明了她的內心。
一如她某一天對周望說的一樣……
她會愛他的一切。
周望還在愣神的時候,薑沫已經緩緩伸出了手,在僅有的廊燈照耀下,她的手掌瑩白如玉,但在掌心處,卻有著一個拉環。
拉環連接著細繩,消失在她的脖頸背後。
她因為極度的羞澀而低下了頭,卻有怯怯的聲音,以微不可聞的分貝,在門廊之中響起:
「主人,請……享用我。」
轟!
周望炸了。
……
Day 1。
中途的時候,周望在日曆上畫了一個圈。
……
很早很早的時候,周望就醒了。
這時候天還隻是蒙蒙的發亮,但周望一睜開眼睛就再無睡意。
手略微有一點麻,因為背對著他的薑沫枕著他的手,這個姿勢從兩人一入睡之後就持續到了現在,起碼也個把小時了。
周望不太舍得抽開。
回頭換個高點的枕頭吧,或者重新設計一下這張床,專門挖一個凹槽,方便他的手穿過去……
這樣兩人就能舒舒服服的相擁了。
目視著薑沫白皙到找不出丁點瑕疵的後肩胛骨,周望這麽想道。
他記得好像是真的有這種床的,專門為熱戀的狗男女設計。
嗯,還得給學姐補一個真正的婚禮……
雖然在薑沫心中,她已經完成了儀式,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給了周望,但從形式來說,顯然還是有點草率了。
薑沫可以不在意,但已經把對方吃乾抹淨了的周望卻會莫名覺得有點虧欠。
不領證,但儀式總得有一個吧。
其實在周望內心深處,他原本打定主意不結婚的念頭都有一點鬆動了……
當然,就算要給薑沫補一個形式上的婚禮,肯定也不是現在,這裡麵涉及的問題可太多了,並不是腦子一熱就能成行。
睡不著的周望,一直盯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裡飄過一個又一個雜亂的念頭。
有些情緒也是會有餘韻的。
即便周望物理上已經得到了發泄,但他發現他的精神還是很亢奮。
想著想著,周望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有點硌的慌,就伸手在被子裡窸窣一陣,片刻後,他從身底下掏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有零碎的蕾絲布片,有斷開的繩結,一隻臟兮兮的紅底高跟鞋,還有一個被咬出了齒印的神秘小球……
這時周望才發現薑沫忘記取掉眼罩了,但轉念一想,可能這樣她更好睡,也就沒有幫她取下來。
回想起那些畫麵,周望又開始有點疼了。
這還是在他兌換了一次精力藥水的情況下,可想而知他有多不節製!
但是個正常男人就沒法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理智啊……
和那一次完全不同的體驗。
非要認真說的話,其實不算特彆好……
為什麽呢?
周望畢竟隻是理論豐富,在這方麵他有許多暢想,但還是吃了經驗不足的虧,所以兩人磕磕絆絆,交流之中並不算太順利。
中間周望感覺有好幾次,學姐應該很痛苦,隻是她比較能忍罷了。
首次磨合,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周望也沒有過於為難學姐,給她留下了極大的進步空間。
掛在床頭的那些帶子最終也沒有用上。
但也不是沒有小驚喜的。
比如經過學姐的刻苦練習,吃了N多冰淇淋之後,明明是首次上手,但周望竟然沒有感覺到CG……
再加上薑沫明明害羞的要死卻還是直視過來的目光,咳咳……
……
想著想著,周望又有些心緒難平,不過他知道薑沫肯定已經很疲憊了,也就沒有再折磨她的美夢。
又這麽從背後抱著薑沫軟玉一般的身子躺了好一會兒,直到時針快指向九點,趁著薑沫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