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俾斯麥,你很能打嗎?
記者:近日英國政府已經明確表態,如果普魯士對丹麥宣戰,他們將站在丹麥那一邊。首相閣下,普魯士的民眾現在都很關心,如果英國陸軍在波羅的海登陸,我們將作何應對呢?
俾斯麥(輕蔑一笑):如何應對?如果英國陸軍真的來了,我就派警察把他們全抓起來。
記者(哈哈大笑):這個回答很幽默,但是閣下,在這種問題上,還是請您不要再開玩笑了。
俾斯麥(正了正衣領):開玩笑?我可沒有開玩笑,在我看來,蘇格蘭場警察可比英國陸軍帶給我的壓力大多了。
——《北德總彙報》記者1864年於普丹戰爭爆發前專訪普魯士王國首相兼外交大臣奧托·馮·俾斯麥
作為我國國家教育的通常結果,我於1832年複活節從中學畢業,在進入哥廷根大學深造時,成了一個泛神論者。我雖然沒有成為一個共和主義者,但是已經深信共和國是最為合乎理性的國家形式,同時我還在思考,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千百萬人長期地服從於一個人。
但是這個問題並沒有讓我困擾太久,因為在我進入哥廷根大學的第三個學期時,一個人的到來為我揭曉了答案。我引以為傲的決鬥二十五連勝,在那一天被終結了。不過,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可氣的是,他在擊敗我之後,並沒有傲慢的羞辱我,而是一臉微笑的扶我起身,他問我……」
——奧托·馮·俾斯麥《思考與回憶:俾斯麥回憶錄》
麵對赫爾巴特教授的質問,俾斯麥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
他非但不服軟,反而還昂起頭,仿佛他的眼睛長在鼻孔上一樣:「教授,我不認為校規裡規定了學生不允許養狗。彆說養狗了,我就算養頭熊,您也管不著。」
赫爾巴特教授火冒三丈道:「那你擅自逃出禁閉室的事又怎麽算呢?俾斯麥,你進入哥廷根不過短短三年,然而卻和同學進行了25次決鬥。這還不算,你前段時間還跑去耶拿大學和人鬥毆,你這是嫌自己還不夠給學校丟臉的嗎!」
俾斯麥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教授,我是個貴族,而擊劍決鬥是大學生當中傳統的貴族活動,雖然這項運動在哥廷根的大部分大學生社團中被取消了,但是我加入的普魯士同鄉會依然保留了這個項目,所以我不認為我和人決鬥是犯了什麽錯,也不覺得我違反了什麽規定,您如果因為這個懲罰我,那麽您就永遠彆想得到我的尊重。」
赫爾巴特被俾斯麥的答覆氣的七竅生煙,雖然他早知道這家夥是哥廷根大學當中數一數二難搞的學生,但這依然不影響他準備堵住這個哥廷根大學不正之風源頭的想法。
「即便如此,決鬥和養狗不能算是明確的過錯,但是你今天參加啤酒館暴動的行為依然要受到處罰!明天早上八點來懲處委員會的辦公室門口報導,委員們會在聽完你參與暴動的詳細經過後,給你一個合適的處罰結果。」
「暴動?」俾斯麥一聽到這個詞兒,朝天的鼻孔都壓了下來,他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麽暴動?」
赫爾巴特隻當俾斯麥是想通過裝傻逃脫處罰,他冷著臉回道:「就是今天中午那場聲援法蘭克福衛戍事件的暴動,俾斯麥,你該不會想要告訴我,你沒參加這個活動吧?」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但不一定會去……不過……」
俾斯麥咬著嘴唇琢磨了一下,小聲嘀咕道:「該死,德意誌大學生聯合會那幫傻逼居然沒有叫我,肯定是因為我之前把他們揍得太狠了。」
俾斯麥一方麵抱怨著他被同學們排擠了,但另一方麵,他又挺慶幸自己沒有卷入那場暴動。不為彆的,隻是單純因為他至少不用因此去蹲禁閉室了。
在俾斯麥看來,禁閉室簡直不是人待得的地方。本來哥廷根這座鄉下小城就足夠無聊的了,如果再把他關進禁閉室,那簡直和被判了火刑似的。
俾斯麥滿臉輕鬆的聳肩道:「教授,您應該知道的,我在哥廷根從不喝啤酒。當初我母親不同意我去海德堡大學,而是幫我選了哥廷根,就是因為她害怕我在海德堡養成喝啤酒的習慣,那正是她所深惡痛絕的。所以,為了不讓她失望,我來到哥廷根以後還從未去過啤酒館,因為我愛上了葡萄酒和度數更高的燒酒。」
赫爾巴特教授聽到俾斯麥的話,滿臉都寫滿了不信任。
他可不相信這個哥廷根有名的麻煩製造者沒去啤酒館湊熱鬨,赫爾巴特教授當即拿出夾在腋下的那份哥廷根警局關押名單。
但是無論他在名單上怎麽找,來回審視了多少次,都沒有在名單上發現俾斯麥的名字。
赫爾巴特教授收起名單,盯著俾斯麥深吸了一口氣:「你還真沒參與?」
「可不是嗎?」
俾斯麥譏諷道:「我才不屑於參加那些小市民組織的團體,我曾經在那裡混過一段時間,但是沒多久就退出了。因為我發現,他們的觀點不止非常過激,而且也不了解當前和過去的生活狀況,並因此缺乏理論體係。總而言之,我認為他們的思想是空想與缺乏教育的結合體。
至於啤酒館暴動和法蘭克福衛戍事件,這種用動亂乾涉國家秩序的行為與我受到的普魯士式教育相違背。就像是對待擊劍決鬥那樣,這群小市民對那些已有的丶曆史性的生活狀態毫無尊敬態度,我才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
赫爾巴特雖然不認同俾斯麥的觀點,但是在得知俾斯麥確實沒有參與暴動事件後,他還是微微衝著俾斯麥點頭道:「難得你能做一件好事,如果你能把決鬥的勁頭放在學習上,那就更令人滿意了。」
俾斯麥看到赫爾巴特打算放他一馬,燦爛的笑容瞬間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勒著狗繩問道:「順帶問您一句,學校什麽時候能允許我搬回來住呢?」
赫爾巴特穩住脾氣回道:「如果你能保證在三個月內不違反校規,那我就向懲處委員會提議,允許你從校外搬回來住。」
「三個月不違反校規?」俾斯麥聽到這話,就像是吃了蒼蠅似的,惡心的直撇嘴:「那就見他的鬼吧!我寧願在城牆根下的小石頭房子裡住一輩子,也不可能答應三個月不違反校規!」
俾斯麥說完這話,也不和赫爾巴特教授道彆,而是牽著他的大狼狗直接朝著校外走去。
誰知,他還沒出校門呢,一個身影便踱著步子擋在了他的前進路線上。
俾斯麥見狀,一點繞道的想法都沒有,他以恫嚇的語氣衝狼狗下令,試圖讓那個礙事的擋路小子知難而退:「給我撲上去撕爛他!」
但令俾斯麥沒想到的是,平時忠心耿耿丶性情凶猛的三條狼狗隻是看了那男人一眼,便一個個夾著尾巴低眉下眼的主動避讓開了。而且看它們爬行的姿勢,就連身體都比平日裡伏的更低,簡直都快肚皮貼地了。
可即便狼狗選擇繞道,但那男人就好像故意要同俾斯麥過不去似的,踱著步子重新擋在了他的身前。
如此反覆三四回,三條狼狗見前方無法通過,居然主動領著主人調轉方向朝著教學樓走去。
俾斯麥見得此情此景,不由得大動肝火。
他猛地勒緊韁繩,衝著那個攔路的小子吼道:「你是想挑釁我嗎?博士生!」
亞瑟聽到博士生這個稱呼,禁不住啞然失笑。
鬨了半天,俾斯麥是把他當成了赫爾巴特教授新招的學生。
不過這倒也不能怪俾斯麥識人不明,因為按照亞瑟的年紀,24歲讀博還屬於正當年呢。
赫爾巴特教授看見俾斯麥這個混不吝的小子居然敢頂撞新學監,忍不住大聲嗬斥道:「俾斯麥,你這個混蛋……」
可赫爾巴特教授還沒罵完,亞瑟便舉起手掌示意他打住,旋即他還衝著赫爾巴特微笑道:「沒關係,赫爾巴特先生,這裡交給我來處理。關於這種情況,你應當信任我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