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出埃及記(1 / 1)

第515章 出埃及記

告彆了混亂的十二區後,亞瑟與路易很快便返回了先前用餐的餐廳。

他們剛剛從後門走進室內,便看見梯也爾正在用餐巾抹著嘴,他的手輕輕抬起,看他的姿勢似乎是想要向侍者再要一份甜品。

不過在他注意到返回的亞瑟與路易後,抬起的手臂便緩緩放下了下來,梯也爾慢條斯理的放下餐巾,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來今天這頓飯隻能吃到這裡了。」

亞瑟從侍者的手中接過帳單,他稍微掃了一眼,隨後輕描淡寫的從上衣兜裡摸出了一枚拿破侖金幣彈到了侍者的手裡。

「您的胃口不錯,梯也爾先生。要不要再幫您上一份牛排?」

「感謝款待。不過,我想我已經吃的足夠多了。」梯也爾揉了揉肚子,挪開椅子站起身捋了捋百褶邊的白領巾:「您那邊進展如何?」

亞瑟走到桌邊倒了杯酒,倚著窗台品了一口:「他們大概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如果之後再有人給您找事,您便公事公辦吧。」

梯也爾笑著端起酒杯,將剩下的葡萄酒全都順下了去:「我喜歡這個回答,祝您夜晚愉快。好好享受吧,巴黎真正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呢。」

語罷,梯也爾便披上外套丶戴上禮帽,頭也不回的登上了停在餐廳外等候多時的敞篷馬車。

隻見梯也爾湊近身子在車夫耳邊說了些什麽,車夫便猛地揚起鞭子抽在了馬屁股上。

伴隨著地上濺起的水花與傍晚街頭昏黃的燈光,梯也爾與他的仆從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儘頭。

不用多說,也不用多想,這位目前在巴黎社交圈正炙手可熱的內務大臣今晚肯定是與哪位美麗動人的夫人有約。

不過亞瑟與路易就沒有梯也爾那麽好運了,他們雖然今晚同樣有約,但卻不是與夫人們的,而是與一群義大利糙爺們的。

路易瞅了眼窗外,向亞瑟詢問道:「接下來咱們去哪裡?」

「我們約好了在聖日耳曼區的一家劇院見麵。不過這事兒暫時不著急……」

亞瑟指著窗外那群在冷雨寒風中凍得直打哆嗦的監視者們,開口道:「咱們先請這些先生們吃個飯吧,不多吃點,我怕待會兒他們可未必能挺得住呢。」

……

要用什麽方式才能在監視重重的情況下與危險分子接頭?

去歌劇院看戲,是個挺不錯的理由。

而今天晚上歌劇院正好有一場精彩演出,久病複出的巴黎名角勒瓦瑟爾先生將在梅耶貝爾的作品《惡魔羅勃》中飾演魔鬼貝特朗。

亞瑟雖然沒有看過《惡魔羅勃》,但是由於他的朋友海涅先生曾經因為替這部音樂劇寫過文藝評論,並順帶『敲詐』了梅耶貝爾先生一千法郎,所以亞瑟對這幕戲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這幕戲的劇情其實並不複雜,它主要講述了主角羅勃,一個魔鬼貝特朗與一位人間婦女生下的孩子,由於受魔鬼父親的驅使做了許多壞事。

在他被驅逐到西西裡後,羅勃愛上了公主伊莎貝拉。儘管如此,他始終受到魔鬼父親貝特朗的控製。

雖然羅勃的朋友試圖提醒他防範貝特朗,但羅勃並未聽從。

而在曆經磨難後,羅勃終於醒悟。最終,他在魔鬼舉行的一次群魔聚會上,被魔鬼父親指使摘取了一枝有魔法的綠柏枝。

羅勃拿著綠柏枝進入了伊莎貝拉的房間,在伊莎貝拉的勸說下,他折斷了綠柏枝,解除了魔法,魔鬼貝特朗消失了,羅勃和伊莎貝拉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於看慣了此類愛情小說的亞瑟來說,這劇情並不新奇。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平時缺少娛樂,又或者是他曾經乾過類似的事情,阿加雷斯這個活了幾千年的魔鬼反倒看得津津有味的。

不過,在熱烈的巴黎觀眾麵前,阿加雷斯的反應卻像是個正常人,亞瑟這樣不為所動的家夥反倒成了異類。

在巴黎向來如此,大師的作品總能吸引上層社會的精英前來觀看和歡呼喝彩,《惡魔羅勃》顯然就是這樣風靡社會的作品。

不過,即便亞瑟不喜歡《惡魔羅勃》的劇情,但是除此之外,龐大的演出規模丶不計成本的豪華布景丶恢宏闊綽的排場,以及從不說白,宣敘調都要用管弦樂隊伴奏的演出形式和大量壯觀華麗的芭蕾丶合唱情節,這些都已經足以值回票價了。

有賴於亞瑟在巴黎文藝圈的人脈,因此隻要他想,他在任何一家劇院都可以坐進位置不錯的正廳包廂。

他今天約好的這間私人包廂便是劇場經理為了巴結大仲馬,給那個胖子常年預留的。

而這間包廂的不遠處,便是一些聲名顯赫的貴族與內閣成員的專屬地盤。

包廂隨時都可以入座,可是在帷幕升起丶演出正式開始的時候,客人們就不能在過道上四處走動了。如果他們想要到旁邊的包廂走動丶拜訪朋友,就隻能等到幕間休息的時候。

而亞瑟與路易恰好姍姍來遲了一步,所以兩個倒黴蛋就隻能站在入口處耐著性子看完《惡魔羅勃》的第一幕。

而他們二人的缺席也沒有耽誤客人們看戲的熱情,當亞瑟在幕間休息推開包廂大門時,他發現這幫家夥正聊得火熱。

大仲馬好奇的對著一位叼著菸鬥的加裡波第問東問西:「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埃及即便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也會有幾個仆從?」

「沒錯。」

加裡波第翹著二郎腿,大大方方的講述著他在跑船時在埃及遇到的經曆:「埃及的幾乎所有人都有仆人,而在法蘭西,你隻要有十個仆人就會有人跳出來說你揮霍無度丶奢侈浪費,路易·菲利普在還沒成為國王之前,他的全部隨從,包括衛兵丶園丁和仆人等,總計也不超過400人。但大家還是認為他的隨從太多了,這就體現了巴黎和埃及之間的不同。在埃及,隻要是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會養上許多隨從。」

說到這兒,加裡波第還談起了他在埃及遇到的一位老朋友:「我在亞曆山大港的時候,曾經與那裡的港務局長打過交道,他是埃及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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