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有膽子,就該來見我。”
文老爺的眼睛慢悠悠地往上瞅,最後定在那不會吭聲的房梁上。五根知道他太多秘密啦,他倆必須得見一麵。
見文老爺這麽有把握,石寬也不再吭聲,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才第二天呢,牛鎮長夫人受辱的事,就傳到隔壁的黃峰鎮啦。
把牛夫人說成是三十多歲的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長得那叫一個嫵媚,遠在烏桂山的土匪都坐不住了,慕名而來。
牛夫人瞧不上那些土匪,就吵起來了,兩邊的人乾起架來,這中間牛夫人中彈,傷到了大腿根,再過去三寸,那寶貝可就保不住咯。
抬到了文二爺的三草堂,文二爺醫術高明,把子彈頭給取了出來,還縫合得一點疤都沒有。
其實啊,牛夫人都五十多了,被子彈打到的地方隻是大腿外側,離那寶貝遠著呢。而且宋老大他們精心謀劃的聲東擊西,也沒什麽人提起。
石寬在街頭巷尾逛了一天,把聽到的事一點點拚湊起來,才大概弄清楚事情的全貌。
昨天那一戰,牛鎮長的保鄉團死了十一個人,槍卻丟了十三杆,為啥有的人沒死槍卻丟了?這就不知道啦。
除了死的,還有七個受傷的,加上牛夫人這個編外人員,那就是八個。貨幣改革委員會隻是受了點皮外傷,財產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土匪那邊,聽說也死了一個兄弟,屍體沒找到,應該是被抬走了。
他知道的就這麽多,接下來就等著唄,等宋老大還會不會來找他,當然也是等還槍。
三天過去了,宋老大彷佛被一陣狂風給吹跑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石寬心裡開始犯嘀咕了,土匪就是土匪,土匪的話要是能信,那他們就不是土匪啦。
他有點兒垂頭喪氣的,又往王老爺的院子走去。
擦了藥酒,在小蝶的悉心照料下,文老爺的腰基本恢複了,正悠哉悠哉地在院子裡散步,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呢。看到石寬愁眉苦臉地走過來,他主動打招呼道:
“石寬啊,今天天氣這麽好,你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爹,我看咱們那些槍是要不回來嘍。”
石寬也不藏著掖著,有啥說啥。畢竟這主意是他出的,要是真要不回來,他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文老爺卻不以為意,慢悠悠地抬起一隻手,舉到半空中,淡定地說:
“不會的,這事兒還沒完呢,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了,槍自然就會回到咱們手裡。”
“希望如此吧!”
石寬有點兒無奈,他把彆在腰間的短槍挪了挪,免得那槍管頂著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一路小跑著進來,稟報說:
“老爺,護院隊的阿彪求見,說是有個乞丐把信扔到門樓裡麵了。”
文老爺樂了,也不搭理那下人,反而對著石寬說:
“你瞧,這不就來了嘛!”
石寬將信將疑,又有點兒好奇,趕忙對那下人說:
“快,快去把阿彪帶進來,我倒要看看是啥信?”
“好嘞!”
那下人屁股一扭,麻溜地跑出去了。
沒一會兒,阿彪就興高采烈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