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從後麵一把把人抱住,強調說: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哦,你怎麽是這反應呢?”
“是真的就真的唄,老天要這麽捉弄人,那就捉弄好了。”
文賢鶯連把石寬的手掰開都懶得弄,心裡想,為什麽文家和石寬是仇家呢?自己又為什麽會生在文家呢?
石寬壓根兒沒聽懂文賢鶯說的話,手胡亂的動著,氣呼呼地嚷嚷:
“你根本就不愛我,愛我才不會這樣。”
文賢鶯沒吭聲,也沒動彈,就那麽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她心裡巴不得石寬為了報仇,把她給睡了。反正她也控製不了,也就沒什麽負罪感,更不會對不起誰了。
可石寬的手就那麽來回動了幾下,然後就鬆開了。她也不曉得是什麽原因,又愣了幾秒,然後脖子輕輕動了一下,小聲嘟囔:
“你不報仇啦?不睡我,那我可走嘍。”
“睡你個頭啊,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彆讓我瞧見。”
石寬氣壞了,既生自己的氣,也生文賢鶯的氣。文賢鶯不掙紮,這也是一種無聲的掙紮呢。他不會睡,再說了,他也覺得有一把道德的枷鎖套在自己脖子上。剛才手亂動,也就是心裡特彆不甘心,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這下文賢鶯是真的不說話了,邁著大步朝學校走去。連之前想好要問兩家到底有什麽仇都不問了,她打心眼裡覺得石寬是個好人,如果真要報仇的話,早就報了。她不問,就是想讓這仇恨慢慢消失掉。
石寬捏緊拳頭,在夜空中狠狠地揮了幾下,都能聽到那呼呼的拳風聲了。要是真那麽在意脖子上那把枷鎖,那為什麽和慧姐結婚了,還跟胡氏藕斷絲連?還去招惹楊氏?這把枷鎖難道隻是針對他和文賢鶯嗎?
他怔怔的看著文賢鶯離開,直到那身影融合到夜色之中,徹底的分辨不清楚,還是沒有離開。
文賢鶯一個人是不敢走這夜路的,這一次卻很無畏。腦子裡都被煩惱給占據了,也根本不會害怕。
既然她和石寬兩人是不能相愛的,那就徹底的斬斷吧。她腦子裡產生了一個清晰的想法,傷心的咬了一下嘴唇,腳步更加的快了。
為什麽要走去學校,可能是因為不願意再回頭吧。到了學校,路過羅豎宿舍前,窗戶裡還透著模糊的燈光。她儘量放輕腳步,越了過去,到高楓的宿舍前,輕輕敲那門。
高楓剛從羅豎那回來,衣服都還沒有脫呢。聽到敲門聲,馬上想到是羅豎。剛才在那裡那麽久,羅豎都不動於衷,難道這會開竅了?她興奮的折回到門口,迅速把門拉開,準備張開手擁抱過去。
可是夜風裹挾進來的香味告訴她,來人不是羅豎,而是文賢鶯。幸虧沒有衝動抱過去,不然可就尷尬了。
“賢鶯,怎麽會是你?”
“想你了,來和你睡,不歡迎嗎?”
歡不歡迎,文賢鶯都已經擠身鑽了進去。因為心情煩亂,她並沒有發現高楓穿戴整齊,屋子裡卻沒有點燈。而且大晚上的她來敲門,也不問一聲,就這麽快的來開門。
“你是校長,這裡是你的地盤,我敢不歡迎嗎?”
同時高楓也因為慌張,沒有注意到文賢鶯這麽晚了來投宿,這也是極為不尋常的。把人迎了進來,又把門給拴上。
各有心事的兩人,都心不在焉的聊著。
第二天早上,羅豎起床推開了門,麵向東方舒展了一下手臂,瞄見文賢鶯和高楓兩人從房間裡出來,肩並肩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