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學弟(33)他是個傻子(1 / 1)

沉蕙則要走,可是祁裕卻再次將她困住,沉蕙則本就比他矮了一些,此刻迫不得已仰起頭憤怒地說著:“我要回家了。”

“不許走。你還沒有說清楚。你是不是在和那個男生交往,是不是,你告訴我好不好?”祁裕執拗地追問。

沉蕙則借著身後那一點點燈光注意到了祁裕的不同。

他的眼睛是一種少見的猩紅,好像熬夜了許久,帶著血絲,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似乎沉蕙則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擊碎他看似強硬的偽裝,不似初相見的隨性灑脫,清貴自持。

沉蕙則抿著唇,末了,輕描淡寫地說著:“祁裕,我們都結束了,我和誰交往,你都管不著,不是嗎?”

祁裕卻道:“你一點都不留戀嗎?蕙蕙,你不要喜歡上彆人,求你了。”

沉蕙則睨他一眼,雙手環在胸前,冷聲說:“你覺得呢?”

祁裕放下了手臂,垂頭喪氣,甚至有一些小孩子吃不到心儀糖果的委屈。

沉蕙則努力忽略心中泛起的疼,轉過身,留給祁裕一個瀟灑而又無情的背影上車離開。

何明安途中覷著沉蕙則心事重重、情緒低落,也好奇地問她:“那個男生是你學弟,還是你的追求者?”

沉蕙則撇撇嘴:“他是個傻子。”

“我看他不傻。”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對沉蕙則有感覺,能是傻子嗎?何明安很敏銳地感覺到了祁裕身上的敵意,他相信,要是自己再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那個男生肯定會上來給自己一拳。

沉蕙則聞言,端詳著何明安的表情,須臾開口道:“我前男友。”

何明安笑道:“和我猜的差不多。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想和你分手。”

沉蕙則望著車窗外,霓虹燈浮光掠影,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年輕男女,可她的心此時此刻卻像是荒原一般,頹敗的令自己心驚:“不想又如何呢?每個人都有很多不祥的事情,可若不想就可以不做,那文學作品中哪裡還那麼多的悲劇呢?”

她幽幽地說完,歎了口氣:“說到底,就是我們不合適。”

何明安說:“我們包括我嗎?”

沉蕙則笑了一下,側過臉看著何明安,微笑說:“你覺得包括就包括。”

寒假期間沉蕙則都躲在屋裡彈奏吉他,期間寫了一些原創歌曲,或是哀傷、或是喜悅,不想讓彆人輕易察覺出自己最近的情緒。

她上傳到某個社交平台,倒也吸引了不少粉絲,尤其是沉蕙則露麵彈奏的視頻下麵,多數都是“舔屏”“驚豔”類似的稱讚話語。

沉蕙則一笑了之,隻是有一個關注者幾乎是每天第一時間點讚留言,留言也很簡單,無外乎就是“喜歡”這兩字,沉蕙則想著這樣積極的粉絲,自己回頭需要給人家郵寄一些紀念品表示感謝。

這樣的時光倒也靜好,讓她可以短暫得忘卻與祁裕之間那些糾葛與是是非非。

何明安倒是主動約過自己幾次,但是沉蕙則都以自己很忙拒絕了,她目前實在沒有精力再進入另外一段感情中,還是不要去禍害彆人了。

新年已過,沉蕙則和朋友出門逛街聚餐,就在商場女裝品牌區附近溜達的時候看到了老熟人藍正道。

他現在倒還是從前儒雅穩重的樣子,雖然說姐姐讓他公司出現了危機,錯過了同行業率先上市的機會,但是家底還是有的,藍正道依舊是鑽石王老五。

朋友說自己要去廁所,沉蕙則便一個人在這裡試衣服,恰好藍正道也攜著身邊的女伴姍姍而來,沉蕙則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不是祁裕的媽媽也不是莉莉,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看起來很是親密。

藍正道朝著沉蕙則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沉蕙則也隻是問了聲好便轉過身去了試衣間。

忽然,外麵傳來女人爭吵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趕緊從試衣間衝出來看熱鬨,沒成想,居然是莉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與藍正道身邊那個女人扭打在了一處,嘴上罵罵咧咧,又是埋怨、又是不解,還有被情郎冷待的心痛。

沉蕙則站在那兒,置身事外,冷眼瞧著,藍正道被困在兩個女人之間,又不好推搡任何一位,左支右絀,有些狼狽。

直到莉莉看到了沉蕙則,她的憤怒又被沉蕙則點燃,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沉蕙則眼前,她的眼睛透著不似正常人的瘋癲的情緒,沉蕙則擔心她患了什麼精神疾病。

莉莉嘴裡臟話一句一句地往外蹦,各種問候沉蕙則的家人。

沉蕙則聽見她說:“你這個賤人,你搶走了祁裕,又把藍正道也從我身邊推遠,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沉蕙則不等她說完,直接先下手為強,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二話不說就走了。

莉莉挨了打,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頓時滿腔憤怒,幾步追上去,從後麵一把薅住沉蕙則的頭發,沉蕙則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一邊護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抬手利用少時學得一點點跆拳道舉動就輕易地製止住了莉莉,然後將她推得遠遠得。

朋友見此,也警告說:“這位女士麻煩你冷靜一些,要不我們就報警了。”

沉蕙則橫了莉莉一眼,和同學遠去,隻是走到了一樓,卻看到匆匆趕來的祁裕。

他似乎沒想到在這裡會偶遇沉蕙則,目光先是吃驚,旋而便是喜悅和貪婪,最後看到沉蕙則略顯憤怒的臉和淩亂的頭發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幾步來到了她麵前,不管不顧地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

沉蕙則羞憤地甩開他的手,冷淡地開口:“我沒事,不過你最好去樓上看看你的前女友,她正在那裡發神經呢。”

“是她對你動手?”祁裕道。

“她敢。”沉蕙則有些彆扭,“我給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憐香惜玉了?”

祁裕皺眉道:“她現在神經不太清晰,今日非要我帶著她來逛商場,結果與她走散了。蕙蕙,她若是說了難聽的話,我和你道歉。你有什麼氣都可以衝著我來。”

“哇,真是情比金堅啊,哪怕分手了都這樣看護著人家。我真是羨慕的要流眼淚了。”沉蕙則譏諷著。

祁裕聽了她的話,倒是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輕鬆了下來,含了一縷輕柔的笑意說:“蕙蕙,你彆這樣說。”

“我偏要,你們還是在一起吧,彆去禍害彆人了。我們走。”她說完便和同學離開了商場。

祁裕深深地注目於她,等到人都消失不見了才去樓上帶著莉莉離開。

莉莉和祁裕分手倒是沒有受太多打擊,因為沒多久就在酒後和藍正道滾了床單。倒是和藍正道漸行漸遠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神經的狀態。

莉莉的爸媽起初以為是祁裕造成的,上門指責索賠,祁裕不肯鬆口,直到莉莉口中念念不忘的是藍正道這個名字,她的爸媽才稍稍消停了些,不過總還是以道德脅迫祁裕陪著自己的女兒。

十次裡麵,祁裕能同意一次。

對於莉莉就算沒有了愛情,總還是有年少一起長大的情分,看著她為了一個中年男人這樣糟蹋自己,祁裕也是於心不忍。

藍正道讓莉莉與自己的女伴道歉,莉莉卻又是哭又是笑,祁裕無法,隻能拖著她離開,臨走前他對藍正道說:“你是一切風暴的中心,沒有你,我們可能都是好好的。可惜法律不允許,否則我真得想要殺了你。”

他送了莉莉回去,自己卻在街上徘徊,許久,來到了從前的出租屋,那是他與沉蕙則最美好的時光,她是驕縱得,經常會讓他患得患失,自責不已,但偶爾沉蕙則顯露出來的嬌憨和善解人意又讓他無比迷戀,明知是毒藥,也可以甘願粉身碎骨,飲鴆止渴。

以前若是自己在學校上晚課,沉蕙則都會給他在客廳留一盞燈。他會躡手躡腳開了門進來,洗漱後就鑽到被窩裡纏著她做愛。意亂情迷時的沉蕙則最是妖媚,他猶記得自己如何咬著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她如何像是狐狸精把自己榨乾了。

可如今,那裡黑漆漆得,沉蕙則不會再給自己留燈。

樓上下來倒垃圾的住戶,見到樓下定定地站著個男生,仔細端詳了一下,好像是從前住在樓上的學生,似乎是和女友在這裡租了房子準備考試。

附近是大學城,時不時有大學生出來租房子住,見怪不怪。

他好心地問:“小夥子,回家忘記帶鑰匙了?”

祁裕笑了笑:“沒有。”

“你和你女朋友住幾樓啊?”

祁裕指了指印有花紋的窗戶,那人奇道:“那前兩天好像有人搬家了,東西搬走了一堆,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在這裡住了……”

祁裕呆若木雞。

沉蕙則今天心情不佳,姐姐問她,她又不想影響姐姐,便也沒說什麼。

可沒想到晚上九點多鐘,電話響個不停,她看著那號碼,分明是祁裕的電話。她當時把他刪除了,但是沒有拉黑,祁裕也非常識趣地再沒聯係過她,她還以為在電子設備這一塊兒,兩人真的做到老死不相往來呢。

可今晚他又打電話來乾什麼?

白天逛街的氣還沒消下去,沉蕙則沒好氣地掛斷,他又打來,繼續掛斷,連著好幾次,祁裕鍥而不舍,就是一直要打到她接電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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