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夜晚之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祁裕乾脆賴在了她的出租屋不肯回宿舍,美其名曰照顧女友,實際上就是纏著她甜蜜地親親熱熱。
沉蕙則笑罵著他賴皮鬼,但實際上也挺享受,畢竟確定了關係之後,祁裕對她極為細心熱情,事無巨細,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照顧她。
沉蕙則湊過去問他:“你對你前女友也是這樣周到嗎?”
祁裕剝了蝦殼,蝦肉放在她眼前,聞言笑著搖搖頭說:“我們其實、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也沒有特彆多。”他擦了擦手,看到手機裡麵狂轟亂炸的消息,思忖片刻對沉蕙則說:“我媽媽叫我下午回家一趟,我想肯定是關於我和你的事情。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
“還是算了,我怕你媽媽打我。”沉蕙則可沒做好麵對頭號敵人的準備,乾脆地拒絕。
祁裕有些失望,但是也算理解,點點頭說:“也好。我儘快回來。”
“彆回來了,回你的宿舍去吧。”沉蕙則趕他。
祁裕委屈地說:“剛確定了關係,你就趕我走,你這女朋友怎麼做的?”
她咬著蝦子笑盈盈地開口:“不滿意彆和我一起啊,反正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得,我可沒勉強。”
祁裕給氣笑了,隻能在她臉上捏了捏沒好氣地說:“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回到家裡,媽媽身邊坐著仍舊眼圈發紅的莉莉,想來這幾日她一直沒有睡好。
祁裕倒是神采奕奕,看得莉莉咬牙切齒,心裡嫉恨到了極點,那天不歡而散,他肯定迫不及待地去和那個狐狸精鬼混,不要臉。
她期待地望向祁裕媽媽,眼神中滿是哀求。
祁裕的媽媽遲疑了一下,站起身方要對祁裕開口,祁裕卻率先一步開口:“媽,如果你找我是為了和莉莉的事情,那我隻能再說一遍,我喜歡上彆人了。我和莉莉已經分手了。”
莉莉蹭得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他怒道:“阿姨,您都聽到了吧,他就是被那個狐狸精勾走了,都是他們的錯,阿姨,還有藍叔叔,你們都要為我做主啊。”
祁裕聽到“藍叔叔”這叁個字,心裡麵很是煩躁,抿著唇冷笑了一聲說:“既然這樣,媽,你要不打電話也讓藍正道過來一趟,看看他到底能為誰做主。”
“祁裕,不許沒大沒小的。怎麼能直呼你藍叔叔的名字?”祁裕媽媽也站起身,狠狠瞪他一眼斥道。
祁裕不理會母親,冷冷看著莉莉,平靜地開口:“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要讓一個外人做主?他是我媽媽的男朋友,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喊你父母倒是喊他來,你對他是什麼心思?”
“祁裕!”祁裕媽媽大步上前,手指在兒子額頭上戳了一下嗬斥著,“不許再胡說了,快去和莉莉道歉。好端端的小情侶,鬨成這個樣子不叫人笑話。”
祁裕隻是淡漠地陳述:“媽媽,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我現在的女朋友另有他人。”
“你就這麼迫切地和那個賤貨在一起?剛分手就和她成雙成對。我一定要撕了這個賤人。”莉莉狠狠地開口。
祁裕很是厭惡她這樣的口吻,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隻是對媽媽說:“媽,你叫我回來還有彆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了,我就先離開了。”
說了這麼幾句話兒子便要走,莉莉還在旁邊低聲啜泣,祁裕媽媽也是為難,隻好攔下他道:“祁裕,你先去給莉莉道歉。這件事就是你做錯了,待會兒留在這裡吃個飯,你們倆也好好談一談。”
祁裕閉了閉眼,緩了口氣說:“我已經道歉了,我也承認這件事我的確對不起莉莉,但是事已至此,我們繼續在一起彼此都難受,分手是最好的結局。”
祁裕媽媽怒道:“怎麼就難受了?你到底是和誰在一起呢?為什麼突然就一定要和莉莉分手?”
莉莉尖銳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是誰,阿姨,就是上次我們在茶餐廳看到的那個女生,藍叔叔還和她說話,那是我們音樂學院的學姐沉蕙則,不要臉的賤貨,當初還當眾在軍訓彙演上親過祁裕,都是她勾走了祁裕的魂兒。”
祁裕的媽媽對那個女生也有些印象,因為兩次相遇,藍正道都說那是朋友的妹妹,很是熟悉親切,她心裡也有些疑惑,此時聽莉莉這般說,對那個女生的印象也更差,下意識覺得真如莉莉所言:“祁裕,你不要隨便就被蠱惑了。你和莉莉這麼多年的感情抵不過你在外麵認識幾天的女生嗎?”
祁裕坦然說:“是,我愛她,就這麼簡單。”
祁裕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想要走,卻聽見外麵傳來敲門聲,祁裕媽媽上前開門,沒想到正好是藍正道造訪。
莉莉一瞧見藍正道,愈發委屈,雙手掩麵大哭起來,恍若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祁裕隻覺得無比諷刺和可笑,一個並沒什麼關係的男人突然出現,她仿佛看見了救星,也不知道莉莉怎麼想的。
祁裕簡單打了聲招呼,就率先離開了,隻聽見媽媽在身後呼喚的聲音以及藍正道疑惑的詢問。
他回到出租屋,沉蕙則正在看書,見他回來趕緊迎上去左看右看,好奇地詢問著:“有沒有又被打?”
“你就隻想著我被打?”祁裕好笑地說。
沉蕙則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問:“你媽媽說你了?”
祁裕笑了笑,一下子將她抱起來來到沙發上,讓她坐在雙腿上:“嗯,畢竟她也是看著莉莉長大的。”
“所以,你前女友是去你媽媽那裡痛哭流涕地控訴我?是不是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沉蕙則見祁裕不做聲算是默認,哼了一聲又問,“那你媽媽是站在你女朋友的立場指責我是個不要臉、破壞人家戀人關係的小叁了?”
祁裕張了張口,沉蕙則打斷他,從他身上挪到旁邊,雙手環在胸前不鹹不淡地說著:“看來你媽媽還是挺恨小叁這個身份得。”
“蕙蕙,你彆生氣了。”祁裕以為她是因為媽媽和莉莉的咒罵才憤怒。
沉蕙則卻神秘一笑,眼底倒是沒多少笑意,反而是譏諷:“我不生氣,我生氣乾什麼?我做小叁我知道很可恥,就怕有些人明明做了小叁還覺得自己光明磊落、為愛癡狂呢。”
祁裕摸不著頭腦,蹙起眉頭問她:“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媽媽隻是和莉莉相處久,以後你見到我媽媽就會知道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也會喜歡你的。”
沉蕙則有些煩躁地打斷祁裕,冷淡說著:“哎呀,彆說了。我和你談戀愛乾嘛要去見你媽媽,又不是要談婚論嫁見家長。你想的也太遠了。”
她站起身要去臥室繼續看書,祁裕卻拽住她的手腕,仰著頭,眼底莫名有絲絲的委屈和無奈:“蕙蕙,你能不能對我們的關係認真一些?我是真心喜歡你得,你試著……”
“我不是正在試嗎?”沉蕙則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掙開了他的手。
祁裕心裡失落落得,坐在沙發上默默發呆了一會兒,回憶著自己是哪裡惹到了沉蕙則,可是想了許久也不懂為什麼,就如同他長久以來的疑惑,沉蕙則對自己究竟有幾分情真?
她若是厭惡自己,又為何願意和自己親近呢?
沉蕙則早早上床準備睡覺,關了燈、側著身子,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扭過頭瞪著他沒好氣地說:“誰讓你住到我這裡了?”
祁裕掀開毛巾被,大大方方地躺下說:“我出房費可以嗎?”
沉蕙則白他一眼繼續側著身子背對著他。
祁裕厚著臉皮貼上來,見她沒有拒絕,便輕鬆將她攬在環中,一手搭在她腰間,她望著窗外,怔怔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柔柔的月光落在女孩子的手臂上,皮膚襯得雪一樣白皙。
他握住她的手腕,上麵沒有任何裝飾,他便討好地詢問她:“你喜歡手鏈什麼的嗎?我們明天去逛街買一個好不好?”
“不想去,外麵那麼曬,我想宅在家裡。”她抽出手,賭氣地開口。
祁裕又欺近一些,捏捏她的小臉問:“還生氣呢?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生氣,但是你告訴我怎麼才能不生氣?”
沉蕙則想說把你媽的男人還給我姐,可又說不出口,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轉過身子埋在他懷裡輕輕地說:“姐姐給我打電話,她說,姐夫年底要起訴離婚,她很難過。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聽她隱約含著哭腔,我心裡也不好受。”
祁裕斟酌著,拍了拍她的背部緩緩說著:“其實若是不愛了,分開也很好。你的姐姐如你所說,是很優秀的一個女生,我想她也會遇到更好的人愛護她。”
“可如果,我姐姐就是不肯改變呢?”
祁裕默了默說:“人都是會變得。就像我,我也沒有想到會愛上你。”
沉蕙則揚起臉對上祁裕深邃溫柔的目光,嘟了嘟嘴,軟軟地說:“對不起,祁裕,我不該和你發脾氣,隻是姐姐的事情讓我心裡很難過。”
祁裕隻是微笑,捋過她的青絲溫言說:“沒事。”他將她抱起伏在胸前,挺了挺腰曖昧地問:“那,雨過天晴,還有機會翻雲覆雨嗎?”
(我這裡下大暴雨,結果我這個出租屋的一個房間防水沒做好,下大雨就往屋裡麵滲水,忙活到現在……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