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勾引前男友(6)問塔羅(1 / 1)

阮瑩總算把鐘祈安扶到了家中,客廳裡新買了一個簡易的折迭沙發,阮瑩將他放到沙發上,聽得沙發吱吱作響,不由擔心他把沙發壓壞了,很是心疼。

她去臥室看了看苗苗,小孩子睡得很沉,小臉兒紅撲撲得,絲毫沒有被打擾到。

阮瑩鬆了口氣,回身來到客廳,抬腳踹了踹躺在沙發上的鐘祈安小聲抱怨說:“你到底怎麼樣了啊?待會兒能不能回家?”

鐘祈安仍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樣,阮瑩無語,不由走近些,微微彎下腰,趁著他意識不清這才敢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鐘祈安並不是流行的花美男,但是他的五官立挺,很有男孩子的英雄氣概,否則阮瑩也不會對他“見色起意”,第一眼就淪陷了。隻是和他外表相背離的卻是鐘祈安的性格,說好聽了是散漫不羈,率性而為,說難聽了就是不求上進,爛泥扶不上牆。

爸媽當時調查了鐘祈安的情況,和阮瑩苦口婆心地說著,這樣的男人沒有前途,處個男女朋友倒也勉強可以,但是談婚論嫁絕對不成。

多年之後再次相遇,阮瑩心跳極快地俯視著她曾經熱烈愛過的男人,他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性格,她應該討厭的,可她仍然有所懷念與……與不切實際的期盼。

從前高高在上的自己,現在已經陷入淤泥之中,鐘祈安再不好,也比自己強百倍。

阮瑩無聲地歎息,剛要離開,鐘祈安卻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對上阮瑩發懵的目光,唇角揚起,笑了幾聲問道:“看我看的這麼入迷?你這些年沒看過男人?”

阮瑩一時之間愣在原地,又是驚嚇又是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望著鐘祈安似笑非笑的神色,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在他胸口上捶了兩下。

鐘祈安順勢咳了幾聲,旋而坐起身壓低了聲音笑問道:“你怎麼還和從前的力氣一般大小?這幾年男人看不見,飯也吃不下?”

“既然醒酒了就趕緊走,我沒空陪你聊天酗酒。”阮瑩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

鐘祈安隻是定定地看著她,須臾問出壓在胸口上喘不過氣的一句話:“你要和阿狸談戀愛嗎?”

阮瑩哼了一聲:“我愛怎樣怎樣,與你何乾?”

“你們不合適。”鐘祈安違心地說。

阮瑩撇了撇嘴:“我百搭。”

“阮瑩!”鐘祈安給氣笑了。

阮瑩拉著他的手臂想要將他從沙發上拽起來,借著酒意,鐘祈安就故意不如她的願,到了最後,阮瑩氣喘籲籲,一時不察差點摔在他身上,鐘祈安連忙抬手護著她,肌膚相觸,阮瑩立刻起身,麵紅耳赤地斥道:“鐘祈安,你還是警察呢,就是來吃我豆腐是不是?不要臉!”言罷,眼圈忍不住泛紅,跺了跺腳背過身胡亂擦了擦。

想起來自己工作的時候,雖然也是謹慎小心,但是很多男人就是不懷好意,身體上接觸不到,就在言語上占儘便宜,阮瑩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行走的充氣娃娃,成了男人取樂的玩意兒。

鐘祈安隻不過是和她開個玩笑,卻不防惹哭了阮瑩,立刻站起身安撫說:“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過。”

“晚了,我已經難過了。”阮瑩指了指門,“你走了我就不難過了。”

鐘祈安上前,站在她身後,距離稍稍靠近了些,聽著阮瑩細密的啜泣聲,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從前,忍不住抬手打在她肩頭問:“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阮瑩閉了閉眼,轉過身,抬眸與他對視說:“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我們分手的時候不是都說清楚了嗎。而且你也有嬌妻在旁,在我這裡糾纏有什麼意思?鐘祈安,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麻煩你趕緊離開我家。”她咬咬牙,冷哼一聲說:“你給我記住,就你這種窮鬼,我一輩子都看不上。”

鐘祈安身子一僵,見她伶牙俐齒地斥責,便也覺得自己是發了神經,剛要開口,阮瑩又道:“從前我不過是看你長得好看罷了,其實想想你有什麼入我的眼的?我也是鬼迷心竅,居然在你這種窮小子身上浪費那一年時光。”

鐘祈安動了動嘴唇,很多話都想問她,卻又覺得此時此刻再不需要去問什麼,自己隻會是自取其辱,像個小醜。

阮瑩聽著門後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鐘祈安有力卻又快速的腳步聲。

他總算走了。

阮瑩舒了口氣,心裡,卻悵然若失。

驀然想起那句詩,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此間年少時,什麼都是好的,街邊上最俗氣的大紅色牡丹發箍都覺得是愛人送給自己最美好的裝飾,可現在家徒四壁,饑腸轆轆,再想回頭,卻也難了。

阮瑩不覺得自己是吃回頭草的人,習慣了往前看,自己把話已經說的絕了,估計鐘祈安也不會再舔著臉回來找自己。

他不是那樣的人。

“兔子不吃窩邊草、好馬不吃回頭草、天涯何處無芳草。牢記牢記。”阮瑩臨睡前默念。

周六的時候,鐘祈安和屈鸝菲一起去參加屈鸝菲閨蜜的婚禮。席間大多數人他都不太認識,屈鸝菲倒是左右逢源,多是她的中學朋友。

屈鸝菲一直不是好看的女孩子,頂多算是清秀,所以上學時經常受到嘲笑,有些女孩子常常開她玩笑,取笑說什麼樣的男孩子才會喜歡屈鸝菲呢?屈鸝菲那時候對學校的校草很是傾慕,沒成想這件事被校草知道了,暗地裡說是也麻雀妄想變鳳凰。故而屈鸝菲心底一直十分自卑和不甘,多年來的同學聚會都甚少露麵。

如今,她是一名人民教師,工作穩定,備受尊敬,也學會了穿衣打扮,掩蓋自己的缺點;男朋友鐘祈安英俊不凡,在警察局工作,也是旁人羨慕的職業,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落落大方地和旁人寒暄。

鐘祈安聽著屈鸝菲表麵謙辭實則倨傲的言語,心底有些厭煩,尋了個油頭去外麵的空地上抽煙放鬆。打開手機,隨意翻動就看到了上回在阮瑩家裡勘探現場時拍攝的照片,也許是有意,畫麵的一角隱約看到阮瑩一點點身影,心頭頓時像是雨後的泥土,有些濕潤。

他思忖了許久,“琉璃城”到底不是一個適合阮瑩工作的地方。上回醉酒後,他私底下調查過阮瑩如今的情況,也問過阿狸,方知她的父母在一次飛機事故中雙雙遇難,哥哥雖然還在世,但因為妻子在槍擊案中喪生而變成行屍走肉,後來更是酒精中毒,每日潦倒度日。

家裡的錢早在阮家父母遇難之前就已經因為投資失敗損失殆儘,阮瑩成為家裡唯一的勞動力。她在國外也沒有完成學業,索性輟學打工,國外巨大的開支讓她心力交瘁,淄城是她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回到這裡,機遇可能更多。

她給哥哥雇了個保姆,帶著小侄子回到淄城尋到了這份不看學曆隻看談吐和長相的工作。

阮瑩如今的境遇令他極為痛心,她那樣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也開始學著彆人在便宜的集市中尋覓最廉價的蔬菜瓜果。

好在她在國外呆了幾年,語言能力還是不錯的,鐘祈安認識一位朋友,在附近的一所初中工作,宣傳部正好需要一位翻譯,不過不算編內人員,工資不高,但勝在平穩安全。

鐘祈安偷偷和朋友說了阮瑩的情況,之後把這件事不經意間透漏給阿狸,阿狸十分高興地打電話告訴給了阮瑩,隻是沒有說是鐘祈安的幫忙。

如此,阮瑩換了工作,總算再也不用賣弄風情推銷酒水。

身後傳來屈鸝菲喚他的聲音,他整理好表情,回身迎過去,屈鸝菲挽著他的手臂欣然說著:“我同學算塔羅牌呢,據說超級準確,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鐘祈安向來不信這個,按理說屈鸝菲一位人民教師也應該拒絕封建迷信,但是她似乎很癡迷。他耐著性子陪在屈鸝菲身邊,聽著她那些同學們在旁邊起哄,屈鸝菲讓同學幫自己算一算婚姻情況。同學在桌子上翻動著那些牌麵,好一會兒,麵色變幻了幾瞬,乾笑了幾聲,抬眸看向屈鸝菲說:“挺好的。真的,近期可能好事成真。”

“對啊。”屈鸝菲麵色嬌羞,偷偷望了一眼鐘祈安。

台上新娘已經準備扔捧花了,屈鸝菲很是期盼這一刻,立刻和幾位伴娘準備搶捧花。

身後幾位同學卻壓低了聲音說:“我剛才看你臉色不對勁兒啊,咋了?”

“可能啊,好事完了就是壞事,婚姻不順呢。”之前算塔羅牌的同學歸攏好牌麵,搖了搖頭唏噓說,“但願是我看錯了,反正……不吉利。”

話音剛落,屈鸝菲已經順利地接到了新娘扔來的捧花。

她幸福地懷抱著,疾步來到鐘祈安身旁,嬌笑著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我今天真的很高興,還是讓我親你一下吧。”

鐘祈安這樣的場合不忍心讓屈鸝菲丟麵子,便也順了她的意,聽得起哄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好像自己和屈鸝菲才是喜結連理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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