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細看了他好幾眼，張了口卻沒有話吐出來，似乎難以啟齒，又抵不住沈憑越發激進的盯視，他歎了口氣，“不孕。”

沈憑腦子裡竟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沒有，混身發涼，好半響，才慢慢的看向沈父，開始桀桀的笑起來。

“你自己聽聽這可笑嗎，為了掩蓋自己的醜事，抹黑自己親生兒子？”

“不是抹黑，醫院的結果不會出錯，我後來又找了另一家醫院偷偷做了一次，你的確……”

“所以你就把我的女人給睡了？！”

沈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沈父臉色掛不住，眼神頻頻的看向門口，幸好門是關上的，不然醫院裡人來人往，就沈憑這副嗓子，恐怕早就嚷嚷得人儘皆知了。

羞惱之下，竟然生出了一種憤怒，他怒斥道：“什麼話！你當真覺得我能看得上蘇青嗎，她是什麼出生，什麼利益都不能給我沈家帶來，可你就是死心眼的就認準她一個，我給你介紹彆的女人你也不要，你都三十多了，雖然有一妻一妾，但你一個孩子都沒有，我也是沒辦法，既然你非要蘇青，那她隻有懷上我沈家的孩子才能進門！”

沈憑難以置信，更不敢相信這番荒誕的話，居然是從父親嘴裡說出來的。

沈父並不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什麼問題，“隻要血脈是我們家的，你何必在意是誰的，而且卓兒他隻能是你的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簡直可笑

沈憑一時出離了憤怒，什麼狗屁親情，都沒了，袖子都沒撩，直接衝了過來。

沈母平靜的站在門外，聽著病房裡的毆打動靜和慘叫聲，她沒有推門進去，甚至在有人聽見聲音後走過來問，她也是禮貌的將人請開。

等病房裡的動靜小下去後，她才轉身離開，手裡還拎著帶來的湯。

……

幾小時後，沈憑回到家裡，到處都沒找到蘇青，隻有沈母和卓兒在。

“媽，她人呢？”

沈母抱著孩子在哄，“說是家裡來電話了，長輩身體不好，她回去看看。”“這麼巧。”沈憑攥著拳冷笑。

“怎麼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湧上來的怒氣，“小事，等她回來再說。”

沈母點點頭，“你累了兩天了，在醫院裡也沒吃好，廚房裡留了你的菜，你先吃，等我把卓兒哄睡後，去醫院照顧你爸。”

“不用！”

沈憑臉色扭曲，過於壓抑，以至於臉頰上的肌肉輕微抖動，“爸那兒有護工，我都安排好了，您好好休息，不用忙了。”

沈母臉色擔憂，“要不我還是去一趟吧，護工哪有家裡人照顧仔細。”

“說了不用！”

沈憑沒控製住脾氣，嚇到了孩子，沈卓突然驚醒，張嘴就大哭。

沈母趕緊掂著哄，“是不是想爸爸了？”

她把孩子報過來，抬起卓兒的上身，就要往沈憑那兒遞，“鬨騰一天了，蘇青不在，又見不到你，老哭，估計是想你了，要不你抱抱他？”

抱？

抱誰？

他的兒子還是他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