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識的車位,下來後走幾步便是酒店正門。
沈憑和妻子岑舒在門口迎客,一位盤著頭發的中年夫人正拉著岑舒親切的說話,她身材高挑,態度卻親和,一直曲著膝蓋,低頭和對方說話,輕聲細語的,眉目間的柔色被光影浸潤的很好看。
南嬌嬌看見她的第一眼,感歎豪門的保養真的不錯,才生過孩子,身材能恢複這麼好,狀態也好,比沒生過的還有精氣神。
“裴總。”
沈憑先看見的裴東識,伸手來握。
裴東識一直到走到近前了才伸手,客套的握了一下便鬆開。
沈憑似有些意外,表情頓了一瞬,繼而很快收斂好,“裴總能來,屬實是蓬蓽生輝,今天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等忙完今天,私下裡我再單獨請裴總吃飯。”
裴東識微揚著眉眼,笑意卻好似隻浮於表麵一般,“沈先生對今天來的客人都這一套說辭?”
“怎麼會,我跟裴總之前都隻是點頭之交,但我一直很欣賞裴總,邀請您本就是抱著希望的,沒想到您真的能來,有機會的話,我的確是想要和裴總坐下來好好喝一杯的。”
“這次恐怕不行,有行程,明早就得走。”
南嬌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雖說如今裴東識的地位,早已經不用他特意的為某一段關係去花心思,都是彆人來巴結他,但是表麵上的圓滑從來沒有出過錯,對端酒的侍者尚且有好涵養,怎麼在沈憑麵前,句句都像藏著刀子。
有仇似的。
沈憑大概也沒想到,他客套占多數,但麵上漂亮的話術會被一而再的擋回去,沒給他什麼麵子。
情緒外露倒也不至於,隻當是裴東識本人就這樣,冒然的客套,人家往外推推,也不奇怪。
“那真是遺憾了,以後再找機會。”
“嗯。”裴東識淡應了一聲,又說:“我身邊這位,你不認識?”
沈憑這才看向薄晏清。
他本以為隻是跟著裴東識來的,沒想到看清楚來人,他麵上的訝異沒能控製住。
“薄總吧?薄氏的薄總,想不到,您和裴總一起來的,有失遠迎!”
薄晏清淡淡的和他握了下手,“不用客氣,我來湊個數,沾沾沈先生和夫人的滿月之喜。”
“歡迎!您二位能來,是我和我兒子的福氣!”
薄晏清蹙了下眉頭,淡略的笑了笑,沒旁的言語。
“這位是?”岑舒注意到了南嬌嬌,她瞧過來的視線不閃不避,話落音時,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視線朝裴東識看去。
“我妹妹。”
“我未婚妻。”
裴東識和薄晏清同時開口。
南嬌嬌主動介紹自己,“南嬌嬌,你好。”
岑舒笑著點頭,“你好,歡迎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而後再看向裴東識時,笑容都真切了幾分,“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
裴東識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沈憑,恰好月嫂來找沈憑,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他但是便想離開,衝動之後忽然清醒過來,又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