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再次恭維了張歎幾句，兩人說起今年的影視計劃，這也是今天要談的正事。

此前肖明在電話裡和張歎溝通過，今天不過是再次見麵詳談。

因此麵對這個問題，張歎早有準備，說道：“已經準備了兩本劇本，回頭我就發你郵箱，你看看。”

肖明笑著說：“對市場的把握，張老師才是專家，我都聽你，你說可行那就行，我們直接上馬。”

這話雖然是恭維話，但是張歎聽得心裡挺舒服的。

他又不是聖人，聽到拍馬屁的話當然心裡會爽、會高興、會愉悅。

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隻說了兩本劇本。他打算是把《怦然心動》和《莫娣》交給庫訊視頻，至於《情書》，他想再等等看，反正庫訊視頻也不可能三部電影一起上馬拍攝。

兩人閒聊了一個多小時，張歎起身離開，打算去庫城的辦公室坐坐，回到浦江後他還沒見過庫城。

肖明要親自送他過去，張歎婉拒了，肖明便讓他的女秘書送。

庫城的辦公室在頂樓，需要坐電梯。秘書領著張歎朝電梯走去，這時候旁邊走出來謝鷗。

謝鷗朝女秘書說道：“我來送張老師上去吧，正好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去忙。”

女秘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離開了。

電梯門開了，張歎和謝鷗走了進去，謝鷗按下了頂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

謝鷗和張歎閒聊了幾句，在電梯門要打開時，才彆有深意地說道：“這些天庫總心情不好，公司去年盈利狀況挺糟糕的，他和常務副總鬨了矛盾，可能要換人了。”

說完電梯門開了，張歎走了出去，而謝鷗留在了電梯裡。

張歎琢磨了一下，明白了什麼，朝謝鷗笑道：“謝謝。”

謝鷗笑了笑，電梯門關上。

張歎聽懂了謝鷗的話，也明白了今天肖明這麼大張聲勢迎接他的目的。

看樣子，肖明瞄準了常務副總這個職位，他是在給自己造勢呢。

“原來今天是被他利用了呀。”張歎說道，不過旋即笑了笑，肖明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讓他知道被利用了也不會心生厭惡。

相反，張歎覺得如果肖明能夠借他這點勢而上位的話，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將來，他指不定也有需要借助肖明的地方。

張歎在辦公室裡見到了庫城。庫城的氣色不大好，以往精心打理的發型有點淩亂，看樣子正如謝鷗所說的，他心情比較糟糕。

庫訊視頻的盈利情況不好，這一點張歎在春節前參加公司董事會時就知道了，去年所有的業務板塊中，最賺錢的居然是大娛樂事業部。

如果刨除大娛樂事業部，公司可能是虧本的。

而庫訊視頻的發展基礎是視頻業務，搞大娛樂事業隻是為了拓展產業鏈，從平台延伸到內容製作。

大娛樂事業部的作用是反哺主業。

而如今卻顛倒了過來，這如何讓庫城能滿意呢。

庫城對張歎十分的信任，把公司目前的問題一股腦告訴了他。

可能是這些天他被這些事情煩惱的受不了，急需要一個人可以傾訴，而公司的身邊人不是好的選擇，張歎再適合不過！

張歎雖然在公司有股權，但是他不在公司任職，和庫訊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密切，更也不存在競爭關係。

張歎耐心地聽著，當一個傾聽者。

庫城說完了公司的困境，忽然說道：“我想把一些不盈利的業務剝離，縮減開支，對公司進行瘦身。”

一家公司遇到困境，這是常規的做法，這是棄車保帥，斷尾求生。

張歎說：“應該這樣，一家公司生存的根本，是它的盈利能力，做的一些業務既看不到希望，又沒有盈利能力，那麼早點剝離才是最佳方案。”

庫城繼續說：“目前公司主要就是三大業務，一個是視頻業務，一個是大娛樂業務，另外一個是短視頻業務。如今看來，勢必要把短視頻業務剝離。”

張歎有點驚訝問道：“整個都剝離嗎？”

庫城說：“既然要剝離，那就全部都賣掉。”

張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個人認為，短視頻業務前景好，潛力很大。”

庫城說：“我也知道前景很好，潛力很大，未來視頻業務勢必會向短視頻發展，但是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是個問題，現在看來，是等不到了,可能是我們走的太早，隻有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才能迎接風口。不管是走的早，還是走的晚，都不能成功。”

張歎卻不覺得，他認為短視頻業務的風口一直都在，隻不過沒有找到那個打開風口之門的鑰匙而已。

庫城既然已經決定，張歎便沒再多言。

他對短視頻業務很感興趣，於是便多問了幾句。

張歎離開後，庫城若有所思。

張歎對短視頻業務所表現出來的興趣，他當然察覺到了，不過他很快就沒放在心上，感興趣是感興趣，最後會不會做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他想做，賣給他也無妨，隻要出價合理，賣給誰對他而言都沒有問題。

下午的時候，肖明打來了電話，電話裡，他告訴張歎，他剛剛看了《怦然心動》和《莫娣》兩個劇本，都非常的好，他完全沒有問題，隨時可以準備立項工作。

同時，他詢問張歎，兩部電影他會不會執導。

張歎即便要執導，也最多執導其中一部。

不過，張歎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執導電影。

他沒有把話說死，留了點空間。

一部電影大爆之後，很多人便會頭腦衝動，趁熱打鐵開始第一部電影，但這時候往往容易撲街，因為看不清市場。

晚上，王皓來了，是張歎約他過來的。

老李認識他，打開了門放他進來。

王皓說了聲謝謝，循著小朋友們嘈雜的聲，看向燈火通明的教室，然後朝旁邊的工作室走去。

他覺得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特彆愛好，竟然在這黃金地段開了一家深夜學園，專門接納那些家庭條件不好的小孩子，而且收費低廉，完全是入不敷出，圖是什麼呢？

不過他又對此理解，張歎做的這些，不正和他的那部電影《遙望南方的童年》相似嗎。電影裡的鄉村老師為了村子裡的留守兒童，而選擇留在家鄉開辦幼兒園，張歎和那位鄉村老師在某些方麵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