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的時候,蘇淮發現,小顧這幾天肯定沒少練,拍子進得更準了,指法更連貫了,呈現出來的感情也更有感染力了。

彈了兩遍之後,她扭過頭,期待的看向蘇淮。

懂,等表揚。

蘇淮當然不會掃興,直接往她心巴上誇:「特彆棒!感情的空間完全打開了,你的觸鍵技巧進步得太快了。」

笑容瞬間燦爛。

小顧的眼睛偏大,不太容易眯成月牙,但她真心發笑時眼角的弧線特彆柔和,眉眼和嘴角的淺窩渾然一體,美炸了。

「蘇蘇,你真會誇人,我愛聽!」

蘇淮笑眯眯搖頭:「我可沒亂誇,是你努力練習了,應該得到鼓勵。」

「嘻嘻!」

小顧心裡美極了,隨手敲出一串音符一一是一首非常偏門的鋼琴曲《小可愛的詩》。

正在沙發裡唉聲歎氣的喪書撲棱一下抬起頭,眼晴裡滿是緊張和警惕,耳朵轉得跟雷達似的。

他不懂鋼琴曲,但他作為曾經的樂隊主唱,略懂和弦那種歡快的情感表達,就不是正常情況!

老顧慌得一批,心裡發出咆哮:狗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撩我閨女了!

猜到歸猜到,他卻不敢阻攔,

屁股扭啊扭的,好像下麵長著釘子,坐不住,根本坐不住!

扭了5秒鐘,他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向吧台,故作矜持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但其實在找到觀察角度之後眼晴就沒離開過琴台。

沒發現有啥身體接觸,但寶貝閨女臉上的笑容,讓他既欣慰又酸楚。

生蘇淮的氣?

沒理由的。

他隻是感到很迷惑:玥玥有這麽好哄?那我怎麽總是哄不好呢?

顧久玥當然不好哄,但是架不住狗淮太會,

誇女生,一定要誇到她最得意的點上。

核心宗旨一:她在什麽地方努力了,那麽不管有沒有實際效果,瞄準這裡誇。

核心宗旨二:如果不知道她最近在什麽方向努力,那就挑她最在意的地方誇。

核心宗旨三:如果連她在意什麽都不知道,那就根據她的抱怨,反著來。

好了,現在提問:你和一個大美女在某個局上偶遇,她穿著很漂亮的連衣裙,做了很好看的美甲,腰上用一根銀鏈子做了收腰,項煉bulingbuling的垂到飽滿雙弧中間,嘴巴上塗著100個男人99個會感覺好看的粉潤唇膏,你應該誇她什麽?

舔狗:你今天真漂亮,美得我發慌!

暖男:今天有點冷,怎麽不帶一條披肩?

直男:唇膏真好看,特彆誘人。

屌絲:項煉特彆貴吧?那麽大一顆鑽石,你真有錢!

色批:臥槽,這溝!

渣男:你這衣品簡直絕絕子啊,網上那些穿搭網紅真該找你好好學學。

海王:最近沒少花時間健身吧?這腰臀比堪稱逆天了,人美又有毅力,活該你被全場的女生嫉妒~

答案是一二三四五的同學,拿起東西,後麵靠牆站著去!

誇美女的衣品是一張安全牌,基本不會出錯,但也出不了大彩。

你得誇她努力了,然後效果多麽多麽好,再之後從外界搞點佐證,這樣才能拚出一個高分答案那她要是沒有健身怎麽辦?

放心吧,哪怕她昨天因為追劇而少吃了一碗飯,在她的意識裡這也是努力節食的證據。

如果這時候她接了一句:「我可沒鍛煉,我懶得要死。」

同學們,彆急著尷尬,這是友好對話,她等著你繼續誇她的天賦呢一一姐妹天生麗質,可不用像彆人那樣辛苦鍛煉。

練習題做完,回到小顧。

她是真的努力練習了,而且練習的重點剛好是觸鍵技巧,蘇淮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可是最高級彆的知音,一句頂得上一百句甜言蜜語。

沒錯,海王之上的級彆,正是知己。

和暖男不一樣,這個角色是一種靈魂契合感,而不是單單對她好就可以的。

需要有相當高的同理心,全麵覆蓋對方的知識庫,敏銳的感知力,以及迅速響應對方所有情緒的調動力。

我的建議是:如果沒打算吃軟飯的話,還是彆學了,就好好賺錢吧。

練這玩意比本碩博連讀還累。

但若是具備其中兩種天賦,那也不妨嘗試一下,撩到兩三個富姐就能財富自由並且自力更生了現在市麵上的撈女課程那麽多,咱們男孩子也得支棱起來,學會了不用也能防身,對吧?

狗淮接下來也沒有再刻意的去誇她什麽,就正常交流,

情緒價值這玩意兒,是在該給的時候自然而然給出去的,而不是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塞進去一一那叫強X。

彈琴彈累了,就坐到花房對麵的小秋千旁喝茶聊天。

小顧沒有再提車子的事兒,卻對蘇淮在學校裡的待遇變化興致勃勃。

「蘇蘇有沒有好多女生追捧你啊?」

「有啊!」

蘇淮坦然回道:「前幾天我從女寢前麵路過,差點被她們圍了,咱們學校的本地師姐太生猛了,我感覺有幾個人是真的想把我往女寢裡拖——」

「咯咯咯咯咯~~~」

顧久玥笑得前仰後合,也不知道幻想到了什麽畫麵。

「那你就跟她們去看看唄!那邊一間寢室是六個還是八個?噗!哈哈哈哈———」

這姑娘清冷的外表下其實很有趣,正常人的思路哪會這樣?

蘇淮翻著白眼兒吐槽:「第二天出來就好像剛從緬北回來似的,左手扶著腰,右手扶著牆...

挺形象的,但是小顧哢吧哢吧眼睛,問:「緬北是什麽梗?」

好吧,她不懂反而太正常。

蘇淮豎起手掌,在自己腰側劃了一刀:「把人騙過去給他們乾活,聽話就讓人活著,不聽話就噶腰子賣錢,挺混亂的地方。」

「噢!」

小顧點點頭,神奇的把話題配合上了。

「那沒有南美亂,以前我跟老顧去過一次墨西哥,正好碰到他們在街上biubiubiu,流彈把我們車漆都刮花了。」

蘇淮聽得啼笑皆非,就感覺一口老槽不知道往哪兒吐。

不過這麽聊天也挺有意思的,輕鬆,愜意,天馬行空,又不需要小心翼翼。

「你怕不怕?」

「不怕啊,就幾十條破步槍而已,追著我們打也打不穿車門。」

「暈~~那要是不小心看到有人中槍的畫麵怎麽辦?」

「嘿嘿,我還真看到了,武姐還捂著我的眼睛不讓看,但其實沒什麽的,帶來死亡的究竟是時間丶是疾病又或者是子彈,有什麽區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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