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見字如,展信舒顏】
【很遺憾不能陪你到最後,度過這完整的24小時】
【匆匆來,匆匆去,非我所願,可這就是不甘心平庸的代價】
【女人平庸了,仍可以很輕鬆的找到一個差不多的男人搭夥過日子,可若是男人平庸,說一句我喜歡你都是罪過】
隻讀了一個開篇,陳暖晗便喜滋滋的勾起嘴角。
瞧,他喜歡我暖!
平時嘴那麽硬,到了寫信的時候不還是漏了餡?!
可她剛剛得意了一瞬間,下麵一行,馬上又把她氣到不行。
【所以,以前你對我不好,我不怪你———·】
靠!
我怎麽對你不好了?
在上大學之前咱們明明都沒怎麽接觸過,結果說得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陳暖晗重重往沙發裡一坐,抬腳踩住茶幾,氣呼呼看了下去。
【·—·都怪我不夠耀眼,不能讓你滿意】
陳暖晗瞪大了眼睛。
哇,這個人簡直沒法形容了,寫封信都要氣我?
血壓庫庫往上飈,隻差一點點就要真正破防了,可就在下一句,狗淮又重新拉了回去。
【其實今天原本應該去宴請阿狸高管來著,昨天我和蔣總聊得很愉快,今天正該趁熱打鐵,把主要負責人攻略掉】
【但是沒辦法,你的生日更重要】
「戚!」
陳暖晗不屑的輕一聲,心中憤憤的想:真拿我當傻白甜來哄了,如果我沒有答應出來過夜,
狗東西百分之八十不會回來,誰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機啊?!
可是,自以為清醒的額她,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咧開嘴傻笑。
知道這話假,但不影響為此感到心情愉悅,女人不是從來如此嗎?
陳暖晗一下一下抖著腿,繼續看了下去。
【我想告訴你的是,過去的這18小時,已經是我能夠抽出來的所有時間了】
【我把這段時間用來圍著你轉】
【想想看,你生日的四分之三和我在一起,可我能夠在你的整個生命中,占據四分之三的比重嗎?】
【肯定不能,對吧?】
【你要陪父母丶和朋友玩要丶做一點事業實現價值丶逛街美容愉悅自己丶未來更要把重心轉移到孩子身上·—.】
【你的生活重心會不斷變化,我亦如此】
【所以不要遺憾,莫言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一一】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個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了,馬上就要虧厭;樹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馬上就要墜落。凡事總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
【我很喜歡莫言的通透,男人成熟的標誌是坦然接受一切不如意,從「世界圍著我轉」的澹妄中清醒,從此絕口不提「我以為」。】
【就好像我按著你的腦袋時你死活不肯張嘴,這也是欠缺,並且是此行最大的遺憾,可我很快就接受了你的為難,這是我對你的包容,儘管我也很想要你的包容———·】
「我靠!」
陳暖晗氣得抓起沙發靠枕擲擲就是兩拳,頭頂上直冒煙,耳根滾燙滾燙。
好好的一封情書,正浪漫著呢,你忽然跟我扯這個?!
能不能做個人!
陳暖晗忽然把信紙往旁邊一撇,決定去洗把臉,冷靜冷靜,然後再慢慢看。
她算是徹底摸清楚狗淮的套路了,用八個字來總結一一極限拉扯丶反覆橫跳!
你開心了他就氣你,你難過了他就哄你,哄好了再氣,氣壞了再哄—反反覆覆。
其實陳暖晗還挺喜歡這樣的,在一起的時候不乏味,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有什麽東西在等著自己。
所以嘴上罵歸罵,可她還是願意和狗淮一起玩。
當然了,隻有狗淮能夠做到如此精準的撩撥,好像天生就知道她的界限在哪兒一樣。
對比之下,楚長闊簡直是一條純舔狗,太小心翼翼了,他和陳暖晗聊天,下一句話是什麽丶有什麽目的丶怎麽安排後續活動——-陳暖晗一眨眼就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這種一眼看得到頭的戀愛更適合那些甘於安穩度日的女孩,但是,對於那種女孩,楚長闊恐怕又不會有那種耐心和態度了。
所以這是一個悖論,叫做舔狗不得house,渣男不得善終。
而伍天佑完全是另外一個極端,他每次都能觸犯到陳暖晗最不喜歡的點,真正惹她生氣,然後又沒有能力善後,蠢得一批。
要說伍天佑直男,那也不對,他滿肚子花花心思,左一套右一套的,就是純粹的不討喜。
沒有聰聰的財力,卻得了聰聰的病,這種男人在真正成熟之前人見人煩。
有了那倆貨做對比,整個寢室對蘇淮的評價那是直線上漲,漲到沒頭了都,感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陳暖晗向來是寧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半筐,和蘇淮死磕下去的決心是越來越堅定。
在去洗臉之前,她不小心又看到了一點隻言片語【———.不能在你和顧久玥之間做出選擇—.—】
【—我們彼此虧欠—.】
媽的,你寫歌詞呢?!
她對著鏡子反覆提醒自己:不氣不氣,真生氣就上了狗子的惡當了,咱們好好穩定心情,待會兒仔細看看他放什麽狗屁,回頭就拍下來留作證據!
今天她出門時化了一丟丟的淡妝,所以洗臉就多了一個卸妝的程序。
剛好狗淮送了那麽多化妝品護膚品,她包裡隨身帶著好幾樣,於是索性都打開,挨個試了試。
磨蹭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期間還塗了兩種口紅,感覺那個豆沙色實在太美,她甚至還忍不住回客廳找到手機拍了好幾張自拍。
要知道,她可是輕易不拍照不發朋友圈的,沒什麽事的時候一個月都發不了一兩條,因為不夠特殊的東西根本不值得她記錄和分享一一姐可是真正高冷的頂級大美女,那些天天拍這拍那在朋友圈釣魚的妖豔賤貨少來碰瓷兒!
既然已經拍了自拍,她又索性把客廳裡的布置都記錄下來,留作收藏。
然後又是一陣磨蹭,時間走到午夜12點。
等她折騰夠了,整個人往沙發上一撲,抬手拿起信紙,準備平心靜氣的繼續看下去。
「這一次,不管你怎麽刺激我,姐都絕對不生氣了!」
陳暖晗著小拳頭賭咒發誓,誓要和狗淮鬥爭到底。
不蒸饅頭爭口氣,憑什麽你一撩撥,我就得跟著你的指揮棒上下跳啊?
想法非常nice,可是,當她看到信紙的那個瞬間,眼睛迅速睜大,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我的信呢?!」
「我辣麽大一封寫得滿滿登登的信呢?!!!
陳暖晗真傻了,騰的一下蹦起來,翻來覆去的看著信紙。
然而不管怎麽看,上麵都乾乾淨淨,沒有絲毫字跡!
正麵沒有,背麵沒有,我再翻開沙發墊——
也沒有!
陳暖晗折騰了好一陣,也沒找到原來那封信,忽然光著腳瞪瞪跑到召喚鈴跟前,按下去喊來了管家。
「陳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您好您好,我問一下,剛剛我放在沙發上一張信紙,然後現在它的字不見了—-也可能是被人換掉了?你們有沒有人進來過?」
陳暖晗的描述有些顛三倒四的,但是Dave瞄了一眼那張紙,眼底頓時浮現出一股笑意。
「陳小姐,未經召喚,我們的工作人員是不會擅自進入房間的。「
Dave垂下頭,不讓陳暖晗看到自己的表情,接著補上下一句。
「至於那封信它用的是限時墨水,到時間後字跡會自動消失——
「啊?!!!」
陳暖晗徹底懵了個大嘩,整個人無風淩亂,頭發都快要炸到天上去了。
「不是,你們這酒店還提供這種高科技?!!!'
太扯了吧?!
Dave是經受過嚴苛訓練的,碰到什麽情況都不會笑,但現在例外。
他忍俊不禁的回道:「當然不是了,其實我們聽到要求的時候也非常震驚,並且頭疼————」
陳暖晗呼啦啦用力搖著手上的信紙:「那這?」
「是我們酒店發動了所有員工,幾經周折,為蘇先生聯係到了一位經銷商,然後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