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和芝士拒絕了留宿的邀請,開著夜車回到鎮上。

平武是座小鎮,但夜市極有生活氣息,非常熱鬨。

「缽缽雞,一元一串的缽缽雞————』

聽到小推車上傳出的吆喝聲,蘇淮興致大起。

「下車,嘗嘗當地特色去。」

缽缽雞丶麻辣兔頭丶龍抄手丶肥腸粉-———-吃得芝士讚不絕口。

「四川在吃上麵,比咱們京城地界兒可強太多了!」」

廢話。

蘇淮心想:提起美食荒漠,杭州第一,帝都第二,深圳第三-—---豆汁和西湖醋魚誰更恐怖,吵了好些年都沒結果。

金拱門能賺錢,你們幾個要負重大責任,

不過蘇淮個人感覺,夜市裡最好吃的東西不是肉類,而是用筍尖丶山菌丶木耳絲丶豌豆等等材料拌出來的辣醃。

這玩意特彆像是後世風靡一時的撈汁海鮮店裡的素菜,風味複雜,麻辣鮮甜。

蘇淮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大山,如一頭巨獸,亦如一座寶庫。

其實東北木耳比四川木耳更好,品質更高,但是東北沒有李子柒。

她後期的想法是對的,以大山做生產基地,開發本地農業,紮根農村,高舉新農民大旗,然後以品牌為農產品加工賦能。

隻要做出有特色又具備普適性的口味來,這些最簡單的山貨就能撐起一家巨型連鎖。

農產品基地可以遍地開花,爭取當地政府支援,農民得到實惠,政府得到政績,公司拿到恰當的利潤,李子柒本人收獲美譽和口碑—

前世的螺螄粉其實是個挺好的切入點,但是小劉搞得太急,割得太狠,一次就把商業前景做小了。

食品是個雷區,沒有足夠的誠意,是做不好的,要引以為戒啊-·

蘇淮想了很多,直到回校,仍然在完善李子柒的五年發展規劃。

現在想抓好牌太容易了,一抓一大把,但是,把好牌打好,贏到最後贏得最多,那才是真本事。

7號白天,就這麽安安靜靜的過去了。

晚上5點多的時候,陳暖晗忽然彈來一個影片通話:「10分鐘後來學校門口接我!」

狗淮咋可能那麽乖?

當即桀驁不馴的反問:「憑啥?」

陳暖晗正要開口,忽然一愣,瞪大眼晴問:「等等,7天不見而已,我怎麽感覺你又變帥了?『」

蘇淮得意極了,喜滋滋的一哼哼:「其實我剛到發育期,怎麽著?羨慕?」

「喊!」

陳暖晗不屑撇嘴:「本姑娘早都是發育完美的成熟體了,羨慕你乾嘛?」

蘇淮下意識瞄了一眼她的屬性,好家夥,哥們兒開了掛都沒上呢-—·

但是不要緊,咱不和外人比,隻超越自己。

「你就說我帥沒帥吧?是不是多少沾點男神那意思了?」

蘇淮正瑟著,陳暖晗忽然嘴撒嬌:「你一直都是我的男神啊,mua!淮神,來接暖暖寶寶一下嘛

蘇淮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爆炸了,輕輕一抖,掉一地,

「你有病吧?隔著螢幕發什麽騷?有種當麵來!」」

蘇淮以為自己挺凶的,結果陳暖晗眼晴一亮:「好啊好啊!你來接我,咱倆當麵來~~~,

媽耶!

這娘們回家一趟怎麽又進化了?!

蘇淮純屬是明知故問,還不是因為你給人家一頓上強度?

陳暖晗本來就不是什麽善茬,再加上大敵的壓力和狗淮的扒愣,痛定思痛之下,下線那叫一個飛速拉低—

狗淮感覺很無語,接上話茬了。

嘴花花很容易,但若是激起了她的挑戰欲,倒黴的還是自己。

「行了行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朕乏了。」

蘇淮想躲,可她卻不同意。

影片裡,陳暖晗狡猾狡猾滴一笑,忽然把攝像頭往計程車後座一拉:「,

你瞧瞧那兒,眼熟麽?」

蘇淮仔細打量著那方行禮,越看越眼熟。

終於,腦瓜子轟的一下。

「我去!那是我的棉被?!!!」

其實那玩意在他的記憶裡已經很久遠了,但是架不住它的外形實在太鮮明綠色緞麵,繡著兩隻大鵝,散發著一股不屬於當前時代的古早氣息。

陳暖晗笑得直栽歪:「蘇淮,我是真沒想到,你審美挺獨特啊-———-』

「狗屁!」」

蘇淮真急了,半是吐槽半是解釋:「那是我爸媽結婚時特意做的厚被,足足8

斤,然後沒等蓋呢我們搬家到油田家屬樓了,供暖實在太好,根本蓋不住,她就說留著給我上大學時帶去學校————

等等!你咋會帶著它?!」

「阿姨讓我給你帶著的吼陳暖晗咧開大嘴這頓樂啊,彆說前牙了,裡麵的大牙都看得清清楚楚,

蘇淮頭皮陣陣發麻,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臥槽!你上我家了?!』

「「寸吖!」」

陳暖晗哢吧著大眼睛,一臉無辜:「怎麽了?不能去?」

蘇淮強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能。』

然後她馬上蹬鼻子上臉:「那你打算怎麽感謝我?這麽重,這麽醜的被,我千裡迢迢的給你背過來,值不值一頓涮羊肉?」」

蘇淮不能忍了:「值十頓皮帶炒肉。你趕緊交代,怎麽摸上我家的?去乾啥了?」

陳暖晗表情一變,委屈說來就來。

「你凶我!我要告訴阿姨!」」

我去你大爺的!

跟誰學的?上輩子沒這節目啊?!

蘇淮為了搞清楚事實真相,忍辱負重,馬上道歉:「彆介彆介,我錯了,你告訴我咋回事,我欠你一頓涮羊肉。」」

「哈哈!」

陳暖晗樂得不行,然後慢條斯理的撇清自己。

「我可沒去你家裡,我就是偶然路過阿姨的煎餅攤,買了份煎餅,然後和她聊了兩句,結果阿姨就盛情邀請我去家裡做客————.」

你是真狗啊!

蘇淮把大牙咬得嘎吱嘎吱作響,氣到眼前發黑。

你順路個勾巴!

我媽在二小門口出攤,你家住城東,南轅北轍,不是特意摸過去的,一輩子你倆都見不到麵!

但是陳暖晗演得賊是那麽回事兒。

「我跟阿姨一提自己的名字,她就知道我是誰了,小蘇淮,你在家裡沒少絮叨我啊?」

麵對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咱淮哥有點掛不住臉了。

嚴格來講,她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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