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他們兩個從陳暖晗身旁調走,需要一點點的技巧。
恰好,淮哥彆的不多,就是活兒好。
一邊吃著西瓜,一邊閒聊似的開了口。
「兄弟們,軍訓結束之後就是校園歌手大賽了,院學生會發了內部通知,怎麽樣?有沒有想法上去展示一下?」
楚長闊有些遲疑。
「我唱歌確實還湊合,但是歌手大賽的高手太多了吧?」
蘇淮啞然失笑:「重在展示,你彆指望著拿名次,唱出個人風采不就得了?
楚長闊仍然不願意,輕輕搖頭。
作為一個頂要麵子的人,如果沒有拿名次的把握,他可不願意上去丟臉。
至於伍天佑—··-更不感興趣。
狗王做事的風格是逐利而行,一個破歌手大賽,根本不值得上心。
「行。」
蘇淮也不再勸,隨口道:「那我再去彆的地方抓狂丁,總得把咱們院的名額湊夠了.——·
「喊!就知道你是有任務!」」
伍天佑嘟囊了一聲,得意洋洋:「你休想再坑我第二次!』」
楚長闊則主動勸蘇淮:「哥,你又不管文藝部,替他們操什麽心啊?應付應付得了。」
狗淮心裡一陣壞笑,突然砸出包袱。
「瞎,我哪是替文藝部操心啊?主要是暖暖的室友要參加,我估摸著她們寢室都會去看比賽,這不隨口問問你倆的意見嗎?」
阿喲?!
伍天佑和楚長闊表情一滯,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裡啪啦的,直閃火花。
在不涉及到陳暖晗的時候,這倆玩意誰都不傻。
可是一旦和陳暖晗掛上關係,頓時就隻剩下1/3的腦乾具備思考能力了。
「暖暖真會去看?」
伍天佑迫不及待的追問。
蘇淮納悶的看了狗王一眼:「你不知道嗎?我們高中畢業聚會去KTV,就屬她唱得歡,妥妥的麥霸----暖暖一直很喜歡音樂來著,不過自己唱歌啥也不是,所以特彆崇拜唱歌好聽的人。」
「我又不是你們班的,上哪兒知道去啊·———.』」
伍天佑懊惱得直拍大腿:「擦,錯過機會了,早知道我高中得學個吉他什麽的啊———.
而楚長闊則抿著嘴,努力控製著嘴角的上翹,心裡瘋狂呼喊:媽的,這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是什麽?!
不過這貨並沒有當麵和蘇淮講要報名,而是遷回了一下。
「淮哥,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現在晚訓管得越來越嚴,實在不好請假-——」·
「行,你安心軍訓。」」
狗淮忍著笑,大大方方的同意:「有那些學長們頂著,我這邊忙得過來。」
楚長闊絕口不提參賽的事,反而故意引開話題。
「淮哥,你得注意點,有兩個學長連吃帶拿的,昨天我還看到有個人灌了半杯蜂蜜回去—————-草,什麽素質,真TM給京城爺們丟人!」
講著講著,闊闊使勁一拍桌子。
以他的性格,最看不憤的就是這種事,憤怒情真意切。
蘇淮反而沒當回事。
「彆跟他們生氣,犯不上。』
伍天佑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看來這校園裡的生意也不是那麽好做,今天來接班的那個學姐更不要臉,張口就支使暖暖,自己能偷懶就偷懶。
擦,要不是暖暖不讓我摻和,我特麽非得噴死她不可!』
「居然有這種情況?』
蘇淮皺起眉,看著挺不開心的,其實心裡全是驚喜。
正犯愁不知道怎麽推陳暖晗的好感呢,瞌睡就來枕頭,你們是真給機會啊—:
楚長闊和伍天佑同仇敵氣,絮絮叻叻的念著那些勤工儉學生的不像話。
蘇淮肅然掏出手機:「彆跟他們生氣,我現在就把暖暖叫過來,問問情況,
如果是真的,那就及時處理,肯定不能讓暖暖吃虧。」」
小哥倆精神一振,聽蘇淮開口。
「暖暖?你出來一下,我們在左側角落-肯定有事啊,有個情況想問問你。」
不大一會兒,陳暖晗和白慧甜丶小土豆找到幾人。
一食堂的餐桌都是4人桌,白慧甜開口把佑佑闊闊到隔壁,陳暖晗和蘇淮麵對麵坐下來。
「怎麽了?」」
「老伍提到了一個情況一—那個盧學姐欺負你了?』
狗淮故意把伍天佑拉出來當擋箭牌,但是聽在伍天佑的耳中,這是在表功深刻的體現了他對暖暖女神的關心和在乎。
結果陳暖晗皺著眉,沒好氣的了他一句:「你嘴怎麽那麽碎啊?什麽叫欺負?
我把她當回事了嗎?」
伍天佑又傻眼了。
暖?不對啊?!我不是在跟你共情呢嗎?
但事實是·陳暖晗隻覺得因為這種小事告狀很丟人狗淮用他扛完第一波炮火,馬上又當起了和事老。
「老伍也是好心,我當然相信你能夠處理好,但是既然知道了,總不能不問———-你是怎麽想的?」
「我把她————·
陳暖晗忽然盯著蘇淮,欲言又止,使勁壓住了嘴角。
最終搖搖頭:「一點小摩擦,沒有處理的必要,我根本沒把她放在心F」
嗯?你不對勁兒!
狗淮以傳承自她的第六感,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但是,又猜不出來哪裡不對———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沒有啊!」」
陳暖晗睜大眼睛,清純懵懂天真無邪的眨了眨,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噢」了一聲。
「噢,對了,盧學姐好像暗戀你,問我要了你的微信,我想著,你活到這麽大都沒有被女生追過,怪可憐的,於是就把你的微信發給她了·--暖,你快看看有沒有好友通知?」
噗!
白慧甜丶小土豆丶楚長闊丶伍天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笑噴了。
其中以狗王笑得最肆無忌憚,嘎嘎嘎嘎,跟個鴨子似的。
草!
蘇淮的臉,當場黑成了底。
誰可憐?
裴姝虞現在天天叫我爸爸,你罵誰可憐呢?!
可這事兒能拿出來當場證據嗎?不能。
所以蘇淮啞口無言,隻能怨念的盯著她看。
「好好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好的你是一點都不學,專門跟我學不當人—————·真是多餘關心你!」
陳暖晗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天天在蘇淮身上吃虧,前兩天內內都被他看了個溜光,今天終於扳回一局,
開心!
楚長闊和伍天佑更是笑慘了,心情那叫一個舒爽。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陳暖晗是在開玩笑,那個盧學姐看起來和蘇淮太不般配了,沒有一點點可能。
但是,隻要能夠看到狗淮吃,誰在乎真假呢?
「淮哥,我支援你,去把盧學姐拿下!」
「對,早點兒給我們找個嫂子,回頭我安排大餐!」
兩個看熱鬨不怕事兒大的狗東西紛紛開始起哄,蘇淮按都按不住,索性不按了,讓他們開心開心。
眾人笑著笑著,陳暖晗好感度忽然重新回到50+。
於是狗淮的表情愈發幽怨,心裡卻在冷笑。
小樣兒,沒想到吧?
爺是故意的!
隻要你肯漲好感,讓我現在跟盧學姐約會都0K!
在這場誰不要臉誰能贏到最後的遊戲中,狗淮早已經穩穩立於不敗之地。
等他們笑夠了,蘇淮馬上大大方方的開口:「行,那我想辦法幫你把盧學姐搞定,彆讓她再跟你起刺。算你欠我一頓飯,回頭請我們全寢一起吃,公平吧?」
「暈!公平在哪兒了?』」
陳暖晗驚呆了,就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狗淮的臉皮。
她冷笑著擺擺手:「不勞大駕,我不用你幫忙,我可以忍。」」
聽到忍字,楚長闊和伍天佑都炸開了。
「忍什麽啊?憑什麽讓你忍?明天我替你出頭,叫她滾!」
「真有意思!一個勤工儉學的,還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她再跟你嘩嘩賴賴,我特麽抽她!」」
白慧甜和小土豆也很憤怒,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他們怎麽這樣啊?」」
「蘇淮好心好意的給他們高時薪又管飯,不領情就算了,又是偷懶又是偷拿的,簡直————簡直————·忘恩負義!」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蘇淮,你不能把他們退回去嗎?」
「對啊!拿處分什麽的嚇唬嚇唬他們?」
「淮哥你在院裡不是特彆牛逼嗎?快點處理了吧,彆讓他們在這惡心人了!
群情激奮,義憤填膺。
但是,蘇淮始終那麽平靜,最終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啊,想法太天真了。」
「怎麽講?」
陳暖晗托著腮,表情認真了些,又帶著好奇。
蘇淮其實挺不願意聊這些的,但是陳暖晗卻不肯乾,纏著他追問:「你不是最有辦法了嗎?為什麽要忍著他們?
伍天佑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淮哥,你不能隻對我們強硬,在外麵就縮啊!
你不用給我麵子,但總不能讓暖暖跟著受氣吧?」
他以為自己紮得很準,洋洋得意,竊笑不已。
殊不知,蘇淮是真的有充足理由,反倒襯托得他像一個小醜。
「其實這種事情,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群體的問題,根本原因是全華夏的絕大部分高校,勤工儉學政策都已經變形。」」
蘇淮緩緩開口,直接從宏觀的角度開始解讀。
「最開始,勤工儉學政策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為普遍存在的貧困生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原有的政策開始僵化。
你們看,一個固定的勤工儉學崗位,標準薪酬是每個月400。非固定崗位時薪8元起,每個月限製不能超過60個小時。
以前能夠解決很大問題的薪酬,現在甚至不夠啃饅頭的,但是又不能漲。
那麽,真正有困難的學生,要麽外出做家教,要麽去發傳單接零活,總之他必須得賺到更多。
有誌氣肯努力的都出去工作了,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
可校方也有固定的勤工儉學崗位需要安排出去,這始終是工作的一部分,完不成怎麽考評?
所以沒辦法,隻能是逮到什麽算什麽,使用剩下的那部分人。
然而咱們學校有70%的學生是帝都戶口,滿打滿算能有幾個貧困生?
盧學姐他們從來都不是真的多貧困,多麽需要這份工作,而是去混日子,混綜測分,順便混工資的,對他們抱有太高期待原本就不切實際。
我這邊,其實已經是孫處長精挑細選之後的結果了,基本都算能乾點活,你們再去看看校內那些非固定崗,亂成什麽樣了?
你當校方不知道嗎?
不,其實校方都清楚,隻是沒辦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所以我不可能拿這種事去找孫處長告狀,白白給人家添麻煩,也解決不了問題。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願意用勤工儉學崗了嗎?
因為中藥酸梅湯這種生意,他們最多能夠帶回去一點成品和蜂蜜,批發那邊不可能用大桶偷帶,零售這邊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