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無所事事的伊恩很積極的通過學校發在官網上的往期學生畢業照找到了利茲學長的照片,並把其中的利茲學長圈起來發給了他們。
雖然這張照片因為年代久遠比較模糊,但人的大致輪廓還是很清楚的。照片裡是一大堆排排站的學生,被圈起來的站在最後一排最中間的兩個人。一個金發一個紫發。金發那位笑的張揚,手攬住旁邊紫發男生的肩膀。而紫發男生則是一臉溫和的笑,站的規規矩矩的。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其中金發的是西裡爾,而紫發的則是利茲。
儘管照片很模糊,但依舊能看出這兩個人的意氣風發,也能看出那紫發男生和麵前的老婦人有五成相像。顯然他們並沒有找錯,這位老婦人的確是利茲的親屬。
“您好,我們正在‘阿爾法異能高校’上學,算是利茲學長的學弟,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您看方便嗎?”江天明禮貌的詢問,但也稱得上開門見山。
按理說這種事應該藏一藏,以免對方心生警惕不說實話。但他們貿然上門拜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利茲有關。在這種情況下,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說實話呢。
不過關於西裡爾的事江天明沒說,他得先判斷清楚老婦人的態度,再決定要不要和盤托出。
聽到“利茲”這個名字,老婦人的神情變了變。她原本和藹的神情一下子淡了下來,好像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隻是把門打開一些,讓出身位,用蒼老的聲音回答:“你們進來吧。”
走進破舊的房子,裡麵並沒有出現什麼彆有洞天的景象,外麵什麼破爛樣裡麵就什麼破爛樣。不過看得出主人家很熱愛生活,房間收拾的很整齊,家具也是一塵不染,哪怕家具破舊也並不讓人覺得邋遢。
門口的鞋櫃隻有一雙鞋,桌子上隻擺放了一個杯墊,衣架上隻有一件外套……從家裡的種種細節可以看出這個家隻有一個人居住。
蘇北特意注意了一下牆上擺放著的幾張照片,有利茲的,有老婦人和另一個男人的,還有三人的全家福。但無一例外,照片裡全都是他們年輕時的樣子。
如果說利茲是因為已經去世了才沒有照片,那為什麼照片裡的男人和老婦人也沒有年老後的合照呢?蘇北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把自己的運氣調到最好。
之所以不調整將天明的運氣,倒不是因為蘇北想自己的問題,主要是調整江天明的運氣,性價比太低了。
蘇北不太清楚是不是因為這是漫畫世界的原因,大部分人頭頂的“命運羅盤”都一模一樣,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命運的“重量”要遠超常人。
毫無疑問,江天明等漫畫主角就是如此,想要改變他們的命運需要消耗的精神力比其他人多得多,無論是大指針還是小指針都是如此。
因此蘇北隻調整自己的運氣值,這樣可以有效節省精神力。
說到江天明的“命運羅盤”還有個小插曲,蘇北曾經試過把江天明的大指針
掰到下麵,當然這不是為了要對方的命,隻要及時調整回來,是不會有問題的。他隻是想試一下消耗罷了。
實驗結果就是根本調整不了,從感知到的情況來看,就算他搭上生命力也不夠讓漫畫主角死亡。
插曲結束,說回正題。一人坐在沙發上,江天明製止了老婦人要給他們倒水的行為,想了想找了個突破口:“當年的事,學校沒給您家補償嗎?”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給了補償,她怎麼還會住在這種地方。從“阿爾法異能高校”能隨手送出幾本技能書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財大氣粗。在異能界都稱得上財大氣粗,在普通人世界就更不用說了,給出個幾百萬幾千萬的補償簡直輕而易舉。
聞言,老婦人神色一僵。清楚他想問什麼,她點點頭敷衍的說:“給了,不過我這些年大手大腳的都花沒了。”
說完還是固執地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蘇北挑了挑眉,插話道:“對了,剛才還沒問,您是利茲學長的……?”
“母親,我是他母親。”利茲媽回答。
“我說您怎麼和利茲學長長的那麼像,他應該遺傳您的基因更多吧?”蘇北好像隻是在嘮家常一樣,隨意的感歎,“我長的就更像我爸爸一點,我媽還經常為了這事和我抱怨呢。”
聽到這些話,利茲媽回憶起曾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他爸也經常和我抱怨呢。要我說他有什麼可抱怨的?孩子雖然長得像我,但更親他呀。”
話題到這裡,蘇北自然而然的問:“那利茲學長的父親在哪呢?出去工作了嗎?”
沒錯,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既然利茲媽還活著,那沒有他們倆年老時的合照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利茲爸要麼和利茲媽離婚了,要麼是他已經去世了。
而從利茲媽剛才的態度來看,對利茲爸並沒有什麼怨恨的情緒,隻有滿滿的懷念與惋惜。蘇北當即排除第一個猜測,斷定利茲爸已經去世。
這本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生命就是這麼容易逝去。可有一個點引起了蘇北的主意,那就是利茲爸在照片中最後一次和兒子一起出場時,利茲的歲數看樣子差不多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之後就再沒有照片了。
而已知利茲就是十七八歲死的,蘇北很難不懷疑他父親和他是在同一個時間段死亡的。
在聯想到那時候疫情爆發,蘇北猜測他父親也是因為疫情而死。
但明明利茲已經用生命消滅了疫情,難道他父親是在那之前死的?還是說另有隱情。
然而饒是他已經儘量自然問出這個問題,但可能是因為這個問題本身足夠敏感的原因,利茲媽立刻就重新警惕起來,聲音冷硬的回答:“他已經去世多年了。”
這樣的表現反而加重了父親有問題的嫌疑,蘇北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好像沒有察覺她態度的轉變,惋惜的說:“能教出利茲學長那樣的英雄的父母一定也都是大好人,我相信利茲學長的父親一定在天堂生活的很快樂,請
您節哀。”
本來他隻是想寒暄一句後就轉移話題,重新讓利茲媽放鬆警惕的。誰知道聽到這句話,利茲媽的臉上卻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隻是握著自己那杯水的手緊了又緊,終於才像是下定決心了似的問道:“你們都知道了什麼?”
江天明都蒙了,傻眼的看向蘇北,不明白剛才的對話有什麼玄機,蘇北又是從哪裡知道了令利茲母親不得不妥協的辛密。
而蘇北表麵上胸有成竹,實則心裡也是迷惑不解。他說什麼了利茲媽就這樣?能不能彆顯得他好像什麼黑惡勢力似的?
不過雖說搞不清楚自己剛才的話到底哪裡有問題,但有一件事蘇北是清楚的。那就是他歪打正著戳中了對方的秘密。
這應該是他把自己運氣調到最好的功勞,幸運的人就是這麼事半功倍。
他維持著麵上的鎮定,心裡快速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那段話。這裡麵一定有一個關鍵點。蘇北提取自己剛才說的話裡的幾個關鍵詞——“利茲學長那樣的英雄”、“父母是大好人”、“我曾在天堂生活的很快樂”。
這三個詞到底哪個是讓利茲母親破防的詞呢?
再看他得到的其他零碎信息:父親和兒子大概率在同一時間段死亡,母親明明有巨額補償卻依舊過得清貧,父親的死可能有問題……
現在蘇北需要發揮想象力,儘量將它們擴展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線。
等心裡隱隱對大致脈絡有了一定猜測後,他才歎息著開口勸說道:“您不用因為丈夫和兒子的死這樣懲罰自己,他們在天有靈看了也一定會心疼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豪賭。除了埃爾維斯在學校裡說的那些之外,蘇北對利茲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其實如果可以,他更應該去查一下利茲母親到底把那筆錢用在哪裡。
但現在沒那麼多時間,他必須立刻做出反應,因此蘇北隻能去猜。這錢她顯然沒用在自己身上,那要麼就是保存起來了,要麼就是送出去了。
已知當初有部分人因為利茲的實驗死亡了,利茲媽很可能把錢給了這些學生的家人。
但這也說不通,“阿爾法異能高校”不可能隻對利茲做了補償,沒對那些人做補償,既然大家都有補償,她兒子也死了,那她何必這麼愧疚?
而且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這個家裡的照片牆上沒有利茲媽近些年的照片。如果說利茲和利茲爸沒拍照片是因為他們死了,那利茲媽又是為什麼呢?
結合前麵的一係列信息,蘇北大膽推測一人的死,起碼利茲爸的死和她有一定關係,所以她才會這麼懲罰自己。
而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和她有關,是不是真的是她做錯了,時隔這麼多年,蘇北說出一句寬慰的話都合情合理。
說完這句話,他就垂下眸子作勢要喝水,避免眼底的緊張泄露出去。畢竟是一場豪賭,一但失敗利茲媽必然發現他的虛張聲勢,到時候任務可就難辦了。
因此饒是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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