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認識。”
真田鳩見果斷跟這個和五條悟不分伯仲,如果在街上遇見絕對也要裝作不認識的人撇清乾係。
不用代入人設,想到要和這個抽象的家夥相處一天,他的太陽穴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怎麼能這麼說呢?”
太宰治一如既往的戲精,故作受傷地捧住心口,試圖喚起他的記憶:“我們之前不是也見過一麵嗎,那天的遊輪上,還有印象嗎?”
真田鳩見冷酷又果斷:“沒有。”
“是嗎,我倒是對你印象深刻,那天的推理真是厲害,深深折服了我。”
太宰治全不在意對方疏遠的態度,身上原本懶散浮誇的氣息,隨著他走近,逐漸消失不見。
停在少年邊上的他,略微俯下身,將沒長半顆青春痘的光滑臉孔湊近,讓那雙藍眸無法躲避地,直直撞入自己的眼眸。
真田鳩見:“…”
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想起這小鬼發現伊藤誠的臉,可能是假的後,每次見麵都要嘗試「人間失格」那麼一下。
他克製住了自己慣性後退的動作,留意到這小鬼眼裡,沒休息好養出的紅血絲。
以及忍不住吐槽一句:[那麼近看人真的不會鬥雞眼嗎?]
係統:[……]
麵對這樣的修羅場,宿主的心態看上去意外還不錯?
那眼裡的平靜如水,和好像根本沒把他看進眼裡的短暫遊神,叫太宰治眼皮一跳。
乖僻的黑發少年扯起嘴角,把這個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當然,我更想采訪一下你,前一晚的特殊際遇,在未……”
“喝咖啡嗎?”
猜到這家夥要說什麼的真田鳩見及時打斷,抬手叫侍應生:“就當幫我們班增加一點營業額。”
半天沒見人過來,他喚了聲站在收銀台前,始終背對這邊的班長:“吉岡?”
吉岡邦彥扭捏地晃了晃肩膀,發出小聲尖叫:“啊不行,好害羞!在那麼多陌生人麵前穿成這樣——”
真田鳩見:“……”
總之武裝偵探社接了委托今日來保護他的太宰治他們,就這樣跟雇主彙合,坐下來點了杯喝的。
本來幸村精市隻是過來說一聲,他們網球部的舞台確認安排在下午第二場,此刻也留下來,跟幾l次偶遇也算有緣的黑發少年寒暄幾l句。
“伊藤先生還好嗎?”
幸村精市本以為真田鳩見以那副樣子照顧對方,是有意隱藏身份,原來他跟這個黑發少年,以現在這副模樣也是認識的。
不過看兩人相處時,略顯生硬的氣氛,他們看上去不熟。
太宰治好像並不知道,鳩見就是那個鄰居大叔。
幸村精市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視線一直光明正大地落在真田鳩見身上,如他自己所說對少年非常感興趣的太宰治。
又看了看抗拒又嫌棄,與對方
氣場天然不合(),始終眉頭緊鎖的真田鳩見。
……好像。
雖然很難找出緊繃和表演的痕跡⒇[()]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今天的鳩見給人的感覺,的確跟往日也有些不太一樣。
太宰治矜持端莊起來,還是很有迷惑性的,儼然一個家教優良的好孩子。
他禮貌地微微一笑:“多謝關心,家父身體康健,工作順利。”
哢嚓。
陶瓷杯把手斷裂的脆響。
中原中也有些僵硬地說:“……抱歉,不小心。”
“……”
真田鳩見也有些汗流浹背了。
他還沒告訴中原中也自己領養了個孩子,主要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昨天傍晚本來打算說的,結果對方主動先走了。
幸村精市眨了下眼睛,也顧不上先關心同學有沒有受傷:“……伊藤先生是你的父親?”
太宰治頗有些驕傲地抬抬下巴:“嗯哼。”
幸村精市似乎嗓子忽然有點緊,聲音略顯遲疑和艱難:“你們的姓氏不同,而且之前……”
也拿的不是這個劇本啊?
“我家裡沒人了,好心的父親收留了我,我現在是他合法的監護對象。”
太宰治從風衣口袋裡瀟灑地抽出一張紙,放在桌上展示。
“這是我們的領養協議。”
幸村精市借喝水潤嗓子的動作,掩飾瞳孔的震動:“……你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他極其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露出完美的微笑:“伊藤先生他…一定會是個負責任的好父親。”
“。”
“伊藤先生”很想把這張紙搶過來撕了:[誰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啊!!?]
太宰治斜睨一眼旁邊那個正和女仆一起收拾餐具,被班長安慰著:“我們先前搬東西的時候好像磕到了哪個杯子,你彆在意”的褚發少年。
對方在他看過去前,迅速地收回了瞟他手下紙的視線。
黑發少年咦了聲,發出意味不明的陰陽怪氣:“你誰啊,沒有半點存在感,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拳頭硬了,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仿佛兩耳不聞窗外事,側顏淡然的藍發少年,好不容易忍住了跨上桌子去扯對方衣領的衝動。
太宰治又煽風點火,小心地把那頁紙挪遠桌上的咖啡渣,給了他一個不讚同的小眼神:“噫,當心彆弄臟我爹地的簽名。”
中原中也:“。”
他想打人——
這家夥的爹媽……親生爹媽究竟是怎麼生出這樣,完全長在他雷點上的人的——?!
小少年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像快要炸了。
安靜許久的真田鳩見,猛得從位置上站起,扶上中原中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