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鳩見的提議還是被駁回了,大家表情複雜地忍下了什麼話,紛紛安慰他說畢竟舞台不是球場,他們在上頭也施展不開。
他想說這哪是施展不開啊,這是怕不小心把台子拆了吧?
雖然的確因為片場不同,其他人不一定能看到“特效”。
就像中原中也看他們打網球,從始至終都抱著平常心,隻以為真田鳩見說的什麼雷霆啊、天瞬間黑了、五感剝奪之類的,是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
最後見真田鳩見眼裡光快消失了,中原中也終於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誇他說不定很有寫作天賦。
“……”這天賦應該給織田作之助。
總之他們網球部今年的表演節目,就選定為了話劇《辛德瑞拉》。
雖然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但劇本經過改編,倒也不失為有新意。他們社團這老些人,場景布置占有絕對優勢,隻要演出不太拉垮,就能獲得不錯的名次。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選角上。
見大家都不願意嘗試,幸村精市提出便用抽簽的方式,先確定各角色的扮演者,各自熟悉一下自己的台詞和劇本。
真田鳩見:“……”
他果斷選擇了逃避,一手捂住腹部:“我的胃突然痛得要命。”
丸井文太震驚怒指他:“太假了啊喂!!”
真田弦一郎已經扶住了兄長,擔憂到瞳孔都縮小了:“兄長大人!”
順帶一提,自從那天全國大賽他對亂來的弟弟鐵拳製裁後,對方對他的稱謂,就從“兄長”,變成了更加尊敬與死板的“兄長大人”。
怎麼糾正都沒有效果,他叫的真田鳩見的胃部真的有點隱隱作痛了。
眼看真田弦一郎真的就要把兄長攙出戰場中心,采用相同戰術無效的丸井文太,當即本著躲不過就與道友一同死,抱住對方的胳膊把人留下。
“快!快抽簽!”
真田弦一郎當然也看出了兄長並非真的不舒服,並且他也想借此溜掉,可惜沒能成功。
他們還是拿到了各自的簽,真田鳩見看到那幾張紙,立馬認出這是幸村精市課間準備的,當時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
最先拿到簽的切原赤也是個急性子,立馬就拆開了便簽紙,並發現自己拿反了。
他將紙正過來後念出上頭寫的:“灰姑娘——哎?”
他抓著自己的海帶頭,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是吧,我來當女主角?”
切原赤也癟嘴懇求地向前輩們求助:“我記不住詞的啊,拜托了,誰跟我換一下!”
“真田前輩……”他首先看向遲遲沒有拆開紙,在他抽到女主簽後才鬆了口氣的藍發少年。
真田前輩果斷拒絕了,並且心情沒輕鬆兩秒,就見幸村精市邊在白板上做記錄,邊問道:“誰抽到了兩位姐姐?”
[……]
差點忘了還有其他女角色。
係統開始播放《好運來》給他增加運勢(),真田鳩見深深吸氣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顫抖的指尖試了兩次都沒能撚開紙。
倒是那邊丸井文太先哀嚎一聲:“——啊!我是大姐。”他像塊融化的奶油癱軟在座位上,又爬起來探頭去看搭檔的簽。
“馬?”丸井文太努力回憶了一下,他不久前才給家裡弟弟念過這個睡前故事,“原版有這個角色嗎,還是指南瓜車?真好,看起來戲份不重的樣子。”
胡狼桑原安慰了也要穿裙子的搭檔幾句:“你的角色戲份應該也不重。”
真田鳩見指尖已經把紙捏皺了,無比希望它永遠處於這種薛定諤的狀態。
仿佛是幸運之神難得眷顧。
旁邊柳生比呂士也跟著展示抽到的簽,說:“我是二姐。”
[呼……]
真田鳩見心裡的石頭剛要落地,腦內電子音略顯低沉:[等一下……]
其他人的出演角色,很快都已經登記好了。
立海大網球部海原祭表演節目:喜劇《辛德瑞拉和她愉快的同伴們》,出演名單如下。
切原赤也:【辛德瑞拉】
真田弦一郎:【王子殿下】
柳蓮二:【王子侍從】
仁王雅治:【蘑菇魔法師】
柳生比呂士:【二姐】
丸井文太:【大姐】
胡狼桑原:【馬】
“最後隻剩下……”幸村精市對身體僵硬成電線杆子的少年笑了下,在白板上寫下對方名字的筆跡,像是被按下了減速按鈕。
真田鳩見手裡拿著還沒拆開的便簽紙,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名字後麵,寫下那幾個字——
【惡毒繼母】。
電子音比平時輕緩了一些,像是敲出它代碼的鍵盤,從青軸變成了茶軸。
它感慨道:[就算是演話劇,你也沒有逃脫成為反派的宿命呢。]
[………]
真田鳩見頗有些不服氣,提出質疑:“為什麼幸村你不出演角色?”
“鳩見,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幸村精市失笑道,那雙半彎的眸子露出一絲狡黠:“我是導演啊。”
網球部部長的他順帶還兼職了編劇的工作,劇本也是他寫的。
“我……”真田鳩見垂死掙紮,“我可以當他們的父親!”
幸村精市有理有據:“原著裡父親的角色就是缺席的,改編的劇本裡直接去掉了這個角色,相比之下繼母角色更重要不是嗎?”
“……”
真田鳩見頹廢地撐住了自己的額頭,弦一郎適時為兄長排憂解難,他把自己的【王子】簽送到兄長手中,鏗鏘有力道:“這個角色由兄長大人來扮演更為合適!”
真田鳩見感動地看著弟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又聽到那邊已經到放映機那開始翻劇本的仁王雅治,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提醒:
“哇,還有吻戲哎。”
欺詐師
() 笑眯眯地拿起劇本,指著全劇終的上一行,展示給眾人:“最後寫著王子親吻了灰姑娘。”
幸村精市掩唇輕笑:“放心,隻是錯位吻。”
“但就算是錯位也——”切原赤也看著那邊的兩個真田,不由吞咽了一下唾沫,視線在不善地盯著自己的副部長,和還沒緩過來略顯疲態的真田前輩間移動。
最後堅定地落在真田鳩見的嘴上!
果然還是真田前輩更好一些,副部長那張黑臉一湊近,他都會忍不住兩股戰戰的!
“真田前輩,果然還是你來演王——”
不等海帶頭的話說完,真田鳩見忽然感覺剛放到他手裡的紙張,被一股力量慢慢抽走了。
他愣愣看過去:“……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不行。”
“不行。”
真田弦一郎呢喃著,半張棱角分明的臉,藏在本就昏暗的部活室陰影裡:“不行,兄長跟這家夥接吻,不可以……”
真田鳩見按住狀態有些不對勁的弟弟的肩:“隻是錯位,不會碰到的啊。”
他同時試圖去抽那張身份簽,居然沒有抽動,再用力紙就要裂開了,他隻能作罷。
“不——”
真田弦一郎低渾的聲音幾乎是低吼出來的,他反過來按住兄長的手腕,眼神在黑暗中幾乎泛出詭異的紅光,“就算是錯位也不可以!兄長的熒幕初吻,怎麼可以獻給這種家夥!!!??”
切原赤也忍不住小聲反駁:“我、我也沒有太糟糕啦……”
真田弦一郎凶狠的目光頓時盯住了他,為了展示自己的決心,他邁步朝切原赤也走去。
一進一退之下,直接把人給逼在了牆角,而後一手拍在海帶頭耳邊的牆上:咚——
力道之大雖然承重牆沒裂,但旁邊掛的冠軍合影因此震顫了一下。
顫的更厲害的是切原赤也的小心臟,他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副副副副副部長,你你你你你想乾什麼!?”
他的下巴被一把扣住,那張要吃人的臉就這麼貼了上來——
切原赤也胡亂揮舞著手臂吱哇亂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
[你弟瘋了?]係統陳述調講疑問句。
[好像是的。]真田鳩見疑問調講陳述句。
今天的立海大網球部格外熱鬨。
親是沒有親上的,該慶幸他弟尚存一絲理智嗎,控製住不配合的切原赤也後,嚴謹地詢問眾人:“這個角度可以嗎?”
幸村精市突然改變主意,又或許隻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