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倉望按照約定起床做早餐時,在冰箱上看到了一張便利貼。

“真是……”

指定菜單指定得毫不客氣,便利貼上寫滿了菜名。但都是不難製作,且家裡有現成食材的。白倉望拉開冰箱櫃門,甚至發現有一部分食材已經被預先處理好了。

又一張便利貼,在裝著處理好的食材的透明塑料盒外殼上貼著。熟悉的文字在上麵被寫下了一句話:【彆什麼都按太宰說的做,早餐不需要這麼多,完成這一部分就可以了。】

白倉望:“……”

這兩人在乾什麼呢?

冰箱的涼氣吹得他有點冷了,他按需求快速取出了食材,把它們放在廚房中。撩起的衣袖固定得剛好不會落下,一截纏繞著小臂的繃帶不再被遮掩,大方地暴露在衣袖下方。

被整齊地收納擺放好電子重量秤、量杯今天沒有用武之地。這些食材都已經被事先處理過,他隻需要完成後半的步驟就可以了。低頭確認著調味料的配方和需要使用的重量,在半個小時之後,今天的早餐完成了。

天邊的陽光還沒有穿破雲層,但光明已經緩慢地驅散了晨昏。清晨的天空還是灰暗陰沉的,玻璃窗上還沾著小雨點兒留下的小水珠。雖然被阻隔的雨聲在剛才一直沒有打擾他,但連綿不絕的雨絲在視野中無聲地告訴著他:昨晚的雨一直下到現在,還沒有停。

庭院裡的鮮花也沾上了雨珠,花瓣因此更加剔透。架起的遮雨棚為它們遮擋了昨夜的暴雨,如今暴雨已經轉為了小雨,不再像昨晚那樣阻礙人們出行。牆上的時鐘往前走著,白倉望把早餐擺放在餐桌上時,時鐘指針也才剛剛走到六點整。這樣早的時間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都還沒有下來,織田作之助過一會兒就會醒來,早餐已經擺好了,至於太宰治什麼時候才能享用它,就要看他什麼時候起來了。

白倉望沒有等他們,他撕下新的便簽紙,快速寫完了留言把它貼在餐桌桌麵上,從玄關拿了傘,就走進了屋外的雨幕中。

空氣清新,白倉望順著米花町的街道一路走著。被雨幕遮蓋的遠處霧蒙蒙的,東京塔的紅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今天是出發去橫濱的日子,他和家人好友們已經約好了時間。但在那之前,在尚且清閒的清晨時分,他還可以再抽出時間陪一陪另一部分同樣重要的人。

有人已經在雨中等他了。

黑色的長發順直,被高高地紮起,在清晨微涼的風中輕輕被吹起發絲尾端。撐著黑色雨傘的青年站在江邊,上漲的水位淹沒了不少橋底,青年安靜的紫眸就這樣看著雨中的江景,直到聽到腳步聲在雨中越來越近,才抬眸投來目光。

“空氣很潮濕,”他說,“你應該多加一件外套,抵禦風寒。”

拉文德也是這樣做的,他的緊身束身服外多了一件皮質的風衣外套,把露膚度高黑色的內襯給遮擋了。白倉望從傘下抬頭,看著眼前的青年,笑道,“我已經穿得很暖了。”

他走到拉文德身旁,和他一起

站在微雨的江邊。這裡是明水區,沒有水草的水麵看起來很乾淨。泛著漣漪的水麵時不時翻滾些許浪花,汲取氧氣的魚兒冒出頭來,又飛快地藏入水裡。

和晚睡早起的白倉望比起來,拉文德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他有些懨懨的,隻有在白倉望靠近他之後,眼中才多了那麼幾分明亮。

白倉望是在睡前,在房間裡竊聽的時候,順便收到了拉文德的信息。他特地把時間約在了所有人都還沒有醒來的早晨,約在東京的江邊,和白倉望進行一場隻有他們兩人的交流。

“麻煩你這個時間出來了。”拉文德說,“我現在在去荒星的路上。荒星換了新首領,我也需要一些時間做工作準備,這幾天可能不會在這裡上線。”

“好好談工作吧。”白倉望理解他的現狀,“通往荒星的航道應該已經搭建好了,不像以前那樣難通行。需要幫忙可以找幻覺,他是住在荒星的。”

幻覺住在荒星的事情拉文德也知道,但幻覺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他們了解得也不多,平時交流時,幻覺也隻告訴他們自己是荒星裡一個普通的地下酒館駐唱歌手。

“有需要的話,”拉文德不置可否,“不出意外的話,幻覺今天就會回來這裡登錄了。他這幾天應該也會很忙吧……那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人,正在跟修一起進行著我還沒有完全理解的計劃。”

細微的雨點打在傘麵上,他們兩人在兩把傘下相對視著,白倉望聽著他的話,想到了之前精神體能量增強的時候,意識連接到新世界遊戲裡看到的事情。

“他們在做什麼?”白倉望直接問道,“公會裡的其他人和他們一起嗎?”

“……現在在召集其他玩家填寫請願書。”

英俊的長發青年麵色憂慮,白皙的臉龐上,凝重的神色幾乎令人無法忽視。

“你走以後,修也沉寂了一段時間。即使是他重新登陸的現在,公會裡的成員們也不是各個都會跟著他的……望,我們都是因為你才聚集起來的。但是,他這次召集玩家們填寫的請願書和你有關係。”

拉文德在組織語言的過程中,手指在空中滑動,在遊戲玩家的聊天界麵中給他發來了一些媒體信息。

最先被發出的是一個錄像,白倉望也召喚出玩家界麵,接受了拉文德發來的錄像打開。拍攝者的拍攝角度是在人群中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人聲鼎沸,他們在晨曦國最熱鬨的集市中談論著、交易著。不一會兒,悠揚的琴聲讓拍攝者快速移動著視線,被放大的畫麵也讓觀看者看清楚了正在彈奏著樂曲的人。

戴著兜帽的紅發青年就在晨曦國的許願池邊,他彈唱著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不一會兒,人群聚集到了無法移動的地步。

“這是昨天的畫麵,我們公會的成員幫忙錄下的。”拉文德說,“幻覺回去以後,登錄上遊戲就招募玩家填寫請願書了。”

隨著兜帽被拉下,青年的一番演說完成,白倉望也聽到了他說話的內容。

原來幻覺回去以後是去做這些事情了,難怪

布布那麼著急地把這些事情告訴他,還懷疑幻覺居心不軌。雖然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幻覺平時的行為,但這一次,幻覺所做的事情確實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沒想到我的遊戲數據還在,他們居然還計劃著這件事情。”他感慨道,“這些數據現在也沒什麼用了,他們想恢複就恢複吧,反正那也隻是一些空殼數據。要是大家不會觸目傷懷,放在星艦裡讓大家感受到我還在倒也不錯。”

不過,如果按照之前的情況……這些數據,是要被銷毀的。它們還被保留著,肯定是修已經提前做了什麼。

而現在修會擁有他的聖典,甚至能夠通過請願書的方式在遊戲世界中啟用這些數據,看來數據早就已經被解封了一部分,現在就在修的手上。確定了他的數據沒有隨著死亡銷毀,修才開始安排幻覺一起填寫申請報告吧。

拉文德聽著他的話,有些頭疼:“你簽了協議,又沒有家人,所以你的數據複原才需要經過請願書的申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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