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間酒家，兩人各拿出了好幾件不錯的靈寶，由店裡掌眼的管事估算了，說是一人可以換兩壇花間酒。

葭月還在想著要不要講下價，槐序就先同意了。她便改口要試試花間酒，不讓喝聞聞也行。

管事的當既讓小二取出半壇花間酒來，封泥一掀，一股子幽香就傳了出來，直往人的鼻子裡鑽。香的很，但是卻一點不膩人。就連葭月這種不懂酒的，都忍不住點了點頭。正要再嗅嗅，就見一朵巴掌大的花苞從酒壇裡冒了出來。這靈花一出來就開了，靈花的花瓣緊緊的挨在一起，像是一隻玉碗一般。下麵的枝乾跟荷梗一樣，隻不過更加光滑。很快花蕊裡便開始向外沁酒，原本的幽香越發的香濃起來。

團子原本正縮在葭月肩上打瞌睡，被酒香給饞醒了，當既就讓葭月給它買。葭月答應分一壇給它和阿秋的時候，它才高興了。

槐序卻有些後悔答應團子幫他買酒，分一壇給團子，他就隻剩一壇了。不過，他們兩個已經出手了好幾件靈寶，再往外拿就惹人眼了，隻得作罷。

風煙見他們兩個一下子買了四壇，羨慕的很。早先花間也送過一壇花間酒給他，不過被他拿去跟家人分享了。他家裡人多，一人一杯就沒了，也就嘗了個味道。

等兩人心滿意足的出了花間酒家，葭月就發現先頭他們見過的那隻樹怪，正坐在一家小攤前吃東西。

想了下，她就進了小攤對麵的小茶館。坐下後才問風煙：“進來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一隻樹妖，你們這裡以前有樹妖嗎？”

風煙點點頭：“以前有的，現在樹妖多在黑森國。”

“黑森國？是湖外麵的那片森林嗎？”

風煙點點頭：“那裡隻是黑森國的外圍，樹妖們多住在黑森林裡。”

“黑森林？”葭月想起先前從河溝裡跑出來的樹怪，那些樹怪說不定就出自黑森林。

“黑森林是靈主為樹妖們劃的地盤，但樹妖們一直覺得靈主偏心，覺得照花國所在更適合樹妖們生活，所以一直覬覦照花國。事實上，黑森國比照花國大的多，福地也更多，隻是他們不擅長打理，又長行竭澤而漁的蠢事，這才將黑森國搞的烏七八糟，可不就羨慕我們照花國。早年花王不是沒勸過樹王，可惜樹王不但不領情，還一頓嘲諷。”風煙有些憤慨的道。

“靈主是不是就是水木寶境的主人木英？我聽說她受傷被人所救，最後還嫁給了自己的恩人。”葭月接著道。那日在茶館，她還聽到了和傳說截然不同的一種聲音。那個時候她沒在意，但是自進入水木寶境以後，後來的這個故事版本似乎更接近現實。

風煙卻反問道：“你能先跟我說說外麵是怎麼傳的嗎？”

葭月聞言就將先前阿煙說的複述了一遍，事實上大部分人以為的都是這個版本，至於另外一個聲音，則被視為陰謀論。….風煙聽了久久未說話，最後自嘲道：“他們說的沒錯，人族最是狡詐不過。”

葭月和槐序聽了這話，均是不置可否。

風煙忽然想起對麵兩位也是人族，乾巴巴的補了一句：“我說的不是二位。你們聽了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好似壓住了滿腔的怒氣一般，這才緩緩道：“宋明成之所以救靈主，後來更是傾儘所有給靈主治病，為的就是得到水木寶境。要不是宋明成，靈主或許不會死，水木寶境也不會四分五裂，一步步的走向衰落，原本它可以變成一個大世界的。”

“是麼？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葭月反問。

風煙激動地道：“能有什麼誤會。真有誤會，那也是靈主誤會宋明成對她有情。這廝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偏會逢場作戲，其實與彆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就是一場陰謀，徹徹底底的陰謀。”

葭月好奇的問道：“木英前輩難道不是傷重不治而亡？”

風煙卻道：“是。可若不是宋明成，她或許不會死那麼早。”

葭月反而有些不確定的道：“這也許隻是你們以為的，或許他們真的如外麵說的，是有情的。”

“他也是聽說，我倒是知道些內情，還是讓我給你們講講吧。”花間和花蕪忽然走了進來。

“真真假假，似假還真，無情還似有情，外人難道也。靈主是在星緣海遇到的宋明成，那個時候，靈主身受重傷，宋明成也不知道水木寶境，隻知道她是樹妖。宋明成見著重傷的靈主，不僅沒有趁人之危，還阻止其他人對她動手。事實上，早在這之前，他們就見過。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宋明成才剛入道不久。靈主來星緣海遊曆，他在屏障外麵看見了她。隻是一眼，他就牢牢的記住了靈主。你們還沒見過靈主吧？”花間說著手一伸，一卷畫軸就出現在她手上，“據說這是宋明成照著靈主畫的。”

葭月見過不少美人，事實上修界就沒有生的醜的。但是見著木英，還是讓她深吸了一口氣，當真是美的攝人心魂。倒是槐序，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睛，一點表情都沒有。

一旁的花蕪很滿意葭月的反應，至於槐序，她覺得他肯定眼瞎，所以也沒在意，嘴裡說道：“所以說，宋明成對靈主是有幾分真情在的。多的不說，愛慕還是有的。”說完，她又看向風煙道：“靈主又不蠢，真情假意還是分的請的。”

風煙抿了抿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花蕪可不管他同不同意，繼續道：“怪就怪在人心易變，即便是已經進入了大乘期的宋明成，也還是沒去了貪婪的本性。”

花間收了畫才接著道：“靈主在跟他的相處過程中，生出了彆樣的感情，覺得他一顆真心全給了自己，覺得自己有所保留有負於她，就告訴了他水木寶境的事。再然後，就跟風煙才講的一樣。好在靈主雖然沉浸在愛河之中，但是理智尚存，察覺到宋明成可能生了異心，所以暗中做了不少準備。她死的時候，給她陪葬的可不少。練虛以上的修士，幾乎都死在了那一場大戰之中。就連她的子孫，也多沒得到什麼好，因著這寶境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不過，她倒是沒殺宋明成，隻是廢了他的修為。”看書溂

“原來如此。”葭月不甚唏噓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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