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的動靜,李命挑了挑眉。
好家夥,這是急眼了?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位太一劍宗的絕世天驕,此刻的狀態可謂是相當不好。
長夜劍帝,聞名的便是其殺性,他留下的劍,自然是充斥了殺意與戰意,即便是他都感覺到一股壓抑感,更何況直麵這股壓力的寧夜?
“還是做不到嗎?”
場上,寧夜的宿敵沈千丘搖了搖頭,心裡暗暗道。
帝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能認主?
很多人準帝級彆的強者,觸怒帝兵,都有可能被當場鎮壓甚至斬殺,更彆提他們這些歸一境都沒有達到的修士了,若不是劍塚的特殊性,他們連接近都不可能。
當然,李命這種怪物算是例外,古往今來,窺伺著劍塚帝兵的天才數不勝數,而這些人當中,起碼有三成的人是死在了認主的過程中,剩下的人,也隻有少數可以全身而退。
因此,帝兵雖好,但大部分人都隻是心中有這個念想,真正付出行動的人是很少的。
彆看寧夜是這一代太一劍宗,乃至於劍界最出色的天驕,但是放眼曆史長河,和他一個水平的天驕還是有不少的,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
“再這樣下去,他這是要被帝兵吸取血液至死了。”
李命看著遠處的場景,微微思索。
有些震驚對方的瘋狂。
這是為了這虛無縹緲的帝兵,連命都不要了?
換做是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因為他就算不依靠帝兵,證道成帝都不難,有帝兵隻是多了一門底牌而已。
此時,場上不少人也漸漸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寧夜此時雙手握著帝兵,眼角充血,臉上寫滿了瘋狂之色,渾身的肌肉暴起青筋,一大把神丹不要命的吞食入腹。
即便如此,其生命氣息也越發變得微弱起來。
握住血色長劍帝兵的他,宛如是與握住了惡魔的手,進行著一場血與欲望的交易。
這怎麼看,也不是滴血認主的劇本。
更像是,一個渴望力量的人,被惡魔誘導,進入了地獄。
“寧師兄,快放手,不能繼續下去了!”
在周圍,一個身穿太一劍宗真傳弟子服飾的年輕人大喊道。
這樣的聲音,相繼響起。
很多人都勸了起來。
但寧夜並沒有回答,其雙眼通紅,好似是入了魔,充耳不聞。
“這是心智被迷惑了?不應該啊,以寧夜的心境,不至於這樣才對?”
有人看出了問題,流露出不解的眼神。
“再繼續下去,危在旦夕,必須阻止他。”
沈千丘此時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沒有了任何看熱鬨的心思。
再怎麼說,他們二人也相識多年。
就這樣死了,也未免太窩囊了。
而就在他試圖靠近帝兵時,恐怖的帝威爆發,震耳劍鳴響起。
以寧夜與帝兵為中心,恐怖的風暴爆發。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其震飛數十米遠。
其他妄圖靠近帝兵的人,無一例外,是遭到了反噬。
就連一些踏入了歸一境的強大劍修,麵對這股力量,同樣束手無策,同樣是被擊飛很遠,遭到重創。
“不行,帝兵認主的期間,我們若是強行插入,會遭到強烈的反擊。”
沈千丘皺著眉頭,咬牙道。
心裡同時生出了一股懊惱,若是他能早發現寧夜的心態不對勁就好了。
原以為對方是心境強大,沒有遭到打擊,沒想到是破罐子破摔,有些自暴自棄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李命,身影一動,來到了李命身邊。
“李兄,求你出手幫忙。”
“寧夜他,也是因為你的影響,才這樣的啊……”
“不看僧麵看佛麵,現在也隻有你能做到了。”
一連串的話語,從沈千丘嘴裡吐出。
一時間,李命都有些錯愕,有些哭笑不得。
感情,他才是罪魁禍首了?
寧夜到時候死了,他背鍋說是?
真是一口黑鍋從天降。
不過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操蛋,你以為和你沒關係的事情,說不定在彆人眼裡就不這麼想了。
先不說寧夜這麼作死,是不是他的影響。
但若是他見死不救,太一劍宗的某些人會怎麼想?
“算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李命心裡納悶,同時也有些無奈。
畢竟他來這太一劍宗後,真是得了太多好處。
太一劍帝的這份恩情,他還是記在心裡的。
此時能出手幫一下其後人,倒是也能償還一些。
想到這,李命站起了身子,淡淡道:
“行,不過我也沒有十足把握能救下他,希望到時候不要怪我就好。”
“多謝李兄出手,若是真沒有辦法,自然不會有人怪你,到時候若是有人說閒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沈千丘見李命答應,大喜,直接做了保證。
隻要李命願意出手就行。
他心中更是覺得十拿九穩了,畢竟在他看來,李命肯定是有帝兵在手的,再加上其恐怖的實力,強行插入帝兵認主儀式其中,並不難。
“該死,該死,該死,我一定要成功!”
此時,處在血色風暴中心的寧夜,嘴裡瘋狂念叨著。
直到其生命力已經被削減了一般有餘後,才醒悟了過來。
但此刻的他,已經連掙脫帝兵的力氣都沒有了。
握住帝兵的手,已經被吸附住了,若是他全盛時期還能掙脫,但現在,帝兵長夜閃爍血光,好似在笑,也好似是在泄憤。
顯然,它並不想放過這個打擾自己睡覺的弱者。
“誰……誰……來救救我……”
寧夜此刻心中滿是後悔。
大意了。
雖然早知道帝兵認主很危險,但僥幸心理真是害死人。
不到最後,都存著那一點希望,宛如賭徒一般。
“何必呢?”
就在寧夜絕望之際,一道聲音是蓋過了風暴之聲,隻傳到他耳邊。
緊接著,長夜帝兵劍身不停震顫。
是喜悅,是激動,也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