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柏咳嗽一聲。
“我雖然混到處長這個位置，但是上麵有規定，要按規矩辦事。”
“如果我聽聽枕邊風，隨心所欲把公家項目給了誰，那這個處長估計也坐不久了。”
“燁霖你說，我講的是這個道理嗎？”
“是這個道理，劉處你說的對。”
程燁霖連忙點頭。
把季亦瑤剛才做的事情拋在腦後。
“是我之前想的簡單了，也不應該讓女人插手這個項目，我......”
劉文柏抬手打斷對方的道歉。
“我知道今天請客吃飯你想問什麼，我就不浪費時間直接說了。”
“項目一直沒定下來和哪家企業合作，其實是資金不足。”
“開發城中村重建項目，雖然是開發項目，但上麵的意思重點是安置村民。”
“不能讓群眾覺得無家可歸，被趕出家門了。”
“安置費重建費，都是一筆巨額開銷，公家不能讓你們這些接項目工程的負責。”
“所以事情才一拖再拖，還沒有定下來。”
說白了，就是公家沒錢。
項目想接可以。
不僅要出人出力，還要自願出錢。
不然就要等著。
等上麵撥下來錢款，項目再重啟。
但是無期限的。
中途會有很多變數，誰也說不好。
可這是對公項目。
一旦成了，企業的股票翻幾倍。
長期效益和群眾口碑雙豐收。
誰都想拿下這項目。
程燁霖聽懂了。
開出自己能接受的條件。
“項目原定承包方拿十五個點，我可以隻拿五個點，多出來的十個點用於安置村民。”
劉文柏點頭。
“隻要自願就行，我可沒說非要你讓利。”
程燁霖見事情要成，激動不已。
“我是自願的，劉處你放心，我......”
“四個點。”
一直沒出聲的傅景曜突然出聲。
“傅氏拿四個點。”
劉文柏看過去。
“傅氏真願意讓利這麼多？傅二少不要意氣用事，還是先和你表哥商量下吧。”
傅景曜揚揚下巴。
“不用商量，這事我能說了算。”
他抬手按了按耳朵上的無線藍牙耳機。
裡麵傳來傅霆澤冷靜沉穩的聲音。
他表哥在聽著呢，還用商量啥啊。
程燁霖生氣道。
“傅二少，你這是在惡意競爭，故意報低價。”
傅景曜沒把對方放眼裡。
“我就惡意競爭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著，有本事來打一架？”
程燁霖臉色不好看。
自己打不過傅景曜是事實。
沒辦法。
他隻好咬牙說。
“程氏可以拿三個點，這是我最後的底......”
“兩個點。”
傅景曜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
“傅氏隻拿兩個點就行。”
劉文柏沒說話，靜靜看戲。
他當然希望看到傅程兩家相互競爭。
恨不得兩人現在就打起來。
最後和報價最低的企業合作。
這樣明年自己升副局長就有希望。
到時候去老婆家，還能討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歡心。
老婆更會愛自己。
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程燁霖臉扭曲了。
“傅景曜，你隻拿兩個點，傅總肯定不會答應，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傅景曜切了一聲。
“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送給你，我好歹還是傅氏集團副總。”
“你現在連個程氏副總都不是了，你拿三個點，程氏股東們能樂意？”
劉文柏見好就收。
“還有這種事情？燁霖你剛才可沒給我說過，看來這項目你是拿不成了。”
程燁霖慌了。
“不是這樣的，我爺爺罷免我的職務，是因為我和季亦瑤之間出了點小問題。”
“我爺爺歲數大了，鬨小孩性子，非要我把季亦瑤哄好了，才能回程氏工作。”
劉文柏反問。
“那這麼說，你婚內出軌這事是真的？你私下作風有問題，也是我們禁止合作的對象。”
“我沒有！”
程燁霖又氣又急。
“我就是看陸夏心她出身貧苦很可憐，所以才對她關照了下，我沒碰過她。”
劉文柏是個人精，沒有再發難，懷柔道。
“那等我調查一下，你放心，上麵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冤枉人的，你等通知吧。”
程燁霖傻眼了。
他知道‘等通知’其實就是暗示自己被pASS了。
傅景曜和季亦瑤比了個耶。
擠眉弄眼的無聲說了個‘搞定’。
程燁霖看到了。
認為是在挑釁自己。
他咬著後槽牙。
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裡逼出來。
“我隻拿一個點，劉處，應該沒人比我更低了吧。”
“一個點，你確定？”
劉文柏愣了。
在場其他三人也愣了。
接項目不賺錢，為了出一口氣？
代價未免太大了，費力不討好！
季亦瑤最先反應過來。
她在桌下拉住傅景曜的袖子，拽了兩下。
等對方看過來，季亦瑤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再說話了。
一個點的買賣，狗聽了都搖頭。
傅氏不接也好。
現在說著輕鬆，到後麵怎麼和股東們解釋，那才是叫人頭疼。
程燁霖衝動一個點接了，回去肯定會被程德庸罵到狗血淋頭。
程氏本來能賺十五個點，現在砍到一個點，裡外裡虧了幾百萬。
季亦瑤想想，也不算自己白來一趟。
傅景曜剛點了下頭，突然震驚到張大嘴巴，脫口而出。
“什麼？表哥你再說一遍！”
他的話引起眾人注意。
朱佳惠問，“傅二少，傅總也來了嗎？”
見露餡了，傅景曜咳嗽起來。
“咳咳咳！我表哥沒來，我的意思是我表哥他......”
話說一半，他沒接著說。
在場幾人都在等著他的下文。
猛然間傅景曜仰頭哈哈大笑。
模樣越來越瘋癲，看著挺嚇人。
下一秒他被嗆住，咳咳個不停。
完蛋。
表哥讓他學裡的大反派。
結果他裝逼不成像是大蠢蛋。
季亦瑤也被嚇一跳。
“傅景曜你沒事吧，抽什麼風呢？”
傅景曜苦笑著說自己真沒抽。
扭頭挑釁的看了程燁霖一眼，朝對方比了個中指。
之後恢複正常和劉文柏說話。
“傅氏集團可以零個點接項目，如果上麵有需求，還能捐款做慈善，成立基金會，幫助所有村民順利安家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