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生醒來隻感覺頭痛欲裂,揉著太陽穴坐起身,目光掃到自己身上乾淨的裡衣,猛地一顫,一些亂七八糟光聽起聲音就十分不正經在腦海中浮現——
“噗...我不要自己洗,你幫我洗......”
“我...不能幫你洗,自己洗,我先出去了。”
見少年轉身要走,嘩啦一陣水聲,周生光溜溜的從浴桶裡爬出來,死皮賴臉的糾纏:“不許走...就要你給我洗。”
見周生腳下一滑,差點腦袋磕浴桶上,少年趕緊將人拉住,硬著頭皮扛沙包似的將人重新放進浴桶裡,拿起澡巾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周生擦洗,神色平淡仿佛在完成一項很尋常的任務,可那兩隻紅得滴血的耳朵早已出賣了他。
此時此刻周生恨不得用被褥悶死自己,周生啊,周生啊,怎麼喝點酒瘋成這般?還讓一個孩子給你沐浴!
在屋內躊躇猶豫了將近兩個時辰,眼瞧著該用午飯了,實在沒法再繼續躲著了,總不能一直不見人。
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收拾好下樓瞧瞧,結果外衣剛穿一半,房門就被人敲響,手忙腳亂的加快穿衣的速度,大聲道:“進。”
阿信端了碗麵走進來,目不斜視的將托盤放在桌上,周生係好外衣帶子走出來,看看天,看看地,沒話找話道:“這麵還挺香,你在哪買的?”
阿信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煮的。”
周生尷尬的打哈哈,“是嗎。”
看出周生在因為昨夜的事情不好意思,阿信故作淡定道:“你不必如此,我並未覺得有什麼,男子赤裸身子的模樣我過去並未少見,並沒有區彆。”
周生掃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有點好笑,臉和脖子都紅成猴屁股,還在這裡裝經驗十足安慰人。
“你怎知曉你過去見過彆人光著身子,難道你恢複記憶了?”周生反應過來,驚訝道。
阿信:“並未,隻是我近來腦海中總是會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想來與我的過去有關。”
周生頓時有些高興,道:“那說明你快想起來了。”
一想到對方恢複記憶後很大可能就會離自己而去,又有些鬱悶,但能想起來的自己名姓自然是好事,總不能因為舍不得,就讓對方一直做個沒有過去的人吧。
阿信看著他清澈乾淨的眸子,又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隻是低低應了一聲,“嗯。”
兩個人都莫名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待周生將麵吃完,阿信自然的想起來收拾碗筷。
周生按住他,“不急不急,我們聊聊天,反正今日酒樓也不開業。”
“呃...你剛才說你以前看過不少人光身子,你不會是......”周生頓了頓,想到一個可能,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摸了摸鼻子,又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壓低聲音問下去,“你過去...過去不會是做小倌的吧?”
阿信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過了一會,他道:“應當不是,我能感覺到大多時候我似乎都 隻是在偷...看著而已。”
但是這個說法貌似也光明不到哪裡去,喜歡看彆人光屁股的人能是什麼,變態?
怕周生胡思亂想,阿信解釋道:“你彆誤會,我不是變態。”
周生尷尬的笑笑,眼神飄忽,也不知道信沒信,“我沒這麼覺得,你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