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配套的會客廳寬敞亮堂,巨大的落地窗俯視下是燈明璀璨的紐約夜景。
沈懷硯穩坐在首位聽手下彙報,英俊帶著些冷感的麵容較十年前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沉穩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姿料峭挺拔,強大的氣場碾壓著在場所有人。
助理李恒剛處理完事情轉過玄關進來,細心的瞥見他漫不經心的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手背上性感的青筋力量感十足。
哦,到點了。
跟在沈懷硯身邊七八年,幾乎對方一碰戒指他就形成條件反射,知道接下來乾什麼了。
他又重新退出去,給樓下餐廳打了個電話,訂了幾份餐送上來。
等餐廳工作人員將餐送上樓,李恒敲了敲門,恭敬道:“沈總,夜宵已經送上來了。”
沈懷硯站起身,單手扣上西裝扣子,道:“先到這裡,大家先吃些東西補充一下體力,今晚辛苦點,明天談判結束給大家放三天假遊玩。”
一群打工人臉上不禁浮上喜色,此刻雖然又困又累,但又覺得安慰了不少,不得不說在I.xY工作,員工福利這一點是真比其他公司好了不知多少倍。
餐車推進來,一道道美食被端上桌,沈懷硯卻是拿起電話要走。
黎翹下意識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問道:“沈總不一起吃嗎?”
沈懷硯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嘴角隱隱多了幾分笑意,他沒清對方在說什麼,隻揮了一手,頭也不抬的拿著手機往外走,“你們慢慢吃,一個半小時後重新開會。”
坐在對麵的李恒抬頭看了黎翹一眼,沒有錯過對方眼底的失落,他淡淡道:“沈總有事情要辦,大家儘管吃,不用拘束。”
項目經理拿著紅酒問:“李特助,要不要來點紅酒?”
李恒拿了酒杯接了酒,那人又回頭問魂不守舍的黎翹,“黎助理,你呢?”
一個是特助,一個隻是助理,雖然都是給沈懷硯打下手,但黎翹是比李恒低一級,所以他先問了李恒喝不喝。
黎翹拒絕了,她不怎麼喝酒,或者說是因為那個人不喜歡酒味。
“報告長官,吃午飯呢。”
沈懷硯拿著手機走到另一個會客廳,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眼底笑意微動,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林溪知清潤好聽的聲音,“沈大炮,快淩晨一點你怎麼還在忙?”
雖然為了祖國文明建設改了名字,但他老婆時不時就喜歡叫他沈大炮,要不就是阿硯阿硯,沈懷硯和王八蛋是在床上被鬨急眼的時候會叫的。
“是呀,媳婦,老公快累死了,你快親親我。”沈懷硯從不吝嗇向他撒嬌。
一起吃飯的同事已經機靈的豎起兩隻耳朵,林溪知耳根微燙,不敢現在親他,隻能壓軟語氣:“回來我也休假了,給你熬你愛喝的湯圓綠豆沙好不好?”
沈懷硯聽出了是他身旁有人,哼笑了一聲,繼續捧著手機嘰嘰咕咕的和他說話,一會吐槽白人飯難吃,一會說外國人真奇怪,褲子總是掉檔,看得他眼睛難受,開會的時候都不太敢看彙報人,怕自己笑出聲。
林溪知聽得失笑 ,戳穿他在幸福村的時候褲子不也老掉檔,沈懷硯死不承認,很嚴肅的說他最美青年企業家怎麼可能有這麼傻的時候。
於是兩個人打賭,回去就讓葛山去他老家的屋裡找出他以前衣服,要是不是的話,林溪知要洗一個星期的碗,要是是的話,沈懷硯要答應讓他抱著毛球睡一個星期。
毛球是兩個人養的貓,一輛…不是一隻肥美的大橘,人送外號二狗子,最愛吃的東西是貓條,最討厭的人是姓沈的。
因為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聽到姓沈的將自家媽媽欺負的哼哼唧唧。
肥美大橘含淚抗議,這是家庭暴衣!這是家庭暴衣啊!
於是開啟了一係列抗議,用沈懷硯的杯子洗腳,趁著沈懷硯睡覺壓他胸口企圖悶死他,在沈懷硯和媽媽濃情蜜意亮出人民的爪子……
沈懷硯懷疑林溪知等著這一天很久了,每天晚上都試圖想拋棄他抱著毛球睡,沈懷硯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每回都以強硬手段強行人貓分離,再把人拖回床上煎炸烹煮。
沈懷硯很想反悔,但家庭煮夫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
兩個人不知不覺聊了將近40分鐘,最後看林溪知休息時間不多,沈懷硯才急急忙忙掛斷電話,讓老婆趕緊去歇會。
林溪知掛了電話,化工院的一個同事湊過來,又酸又羨慕道:“真佩服你們,在一起快十年了還有這麼多話聊,我跟我老公結婚兩年了,都快沒激情了,你們難道就沒有冷淡期嗎?”
冷淡期?
林溪知想了想,好像沒有吧,上大學的時候他隻有周末可以回家住,周一到周五沈懷硯也經常到學校看他,然後拉著他像裝早戀的學生鑽學校小樹林接吻。
每回見完人回到宿舍,他都要被調侃好一會,後來沈懷硯就學聰明,一到學校找人,就帶一大堆吃的,讓他回去堵室友們的嘴。
後來他工作了,沈懷硯的公司也慢慢做起來了,兩個人好像都挺忙的,但短暫的分離好像並沒有使他們之間產生什麼隔閡,反而讓他們更加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機會。
同事一看他迷茫的表情,就知道是沒有了,更酸了。
第二天談判順利結束,沈懷硯讓李恒給大夥訂餐廳慶祝,又統計了一下先回國的人名單,想留下遊玩的可以留下。
同事們想去買些紀念品帶回去,李恒便問了沈懷硯需不需要幫他買些東西帶回去給家裡人。
沈懷硯說不用,他的喜好李恒不清楚,他自己去挑。
那個他是誰,李恒自然清楚,就沒再多問。
慶祝會沈懷硯也隻是短暫的出場了半個多小時,就趕著夜班機飛回國了。
一群人都震驚不已,都挺好奇沈懷硯這是有什麼事需要這麼急著回國。
沈懷硯從沒對外說過他不是單身的事情,據李恒所知,好像是家裡那位的職業比較特殊,不太適合拋頭露麵。
沈總的有愛人,這事公司裡也隻有李恒和黎翹知道。
慶祝會的時候黎翹情緒不是很好,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輕,趴在桌上沾了水用手指寫下一個沈字。
“你寫什麼呢?”一旁的同事正好湊過來想看清楚。
突然,啪的一聲,李恒手邊的紅酒倒了下來,紅色的液體流了半張桌子,模糊了黎翹寫的字。
他不動聲色道:“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沒事沒事,擦擦就好了。”
黎翹喜歡沈懷硯,黎翹進公司不久,李恒就發現了,黎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追隨著沈懷硯的背影。
這種眼神李恒太熟悉了,他之前跟過的老總身邊大多都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
他曾經以為黎翹年輕漂亮,充滿活力,有能力,沈懷硯遲早會成為那些人其中一個。
但事實證明是他判斷失誤,世界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屈服於新鮮感和欲望,沈懷硯的目光至始至終隻追隨著那個電話裡的人。
他想,或許沈懷硯也跟他一樣,早察覺黎翹的不對勁,或許沒有,又或許對於沈懷硯來說這不必在意。
在他看來黎翹及時收手才是正確的,她的愛再偉大,人家不需要,你就是騷擾,而且對方還不是單身,你硬要撞南牆,碰個頭破血流,那也隻是你自找苦吃,怨不了彆人為什麼不愛你,彆人沒有義務為你的愛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