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幸福村的那個傻子(1)(1 / 1)

自從上次意外被打中一槍後,006就休眠待機時間就無限延長,沈懷硯擔憂的問:“哥們,你這麼虛弱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006揚了揚狗爪子,“問題應該不大,你放心吧,你先走一步,本係統稍後就來。”

沈懷硯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怎麼回事,但沒辦法,世界一結束,他就立刻被傳輸到下一個世界。

讀檔過程中他突然感受到一陣熟悉的頭疼,然後就聽到006驚慌的一聲,“臥槽!”

他叫沈大炮,幸福村著名的傻子,親爹死在礦上,家裡隻剩一個老娘和他,他這傻病是天生的,因為他娘生產的時候難產悶著了,天生的腦袋不靈光。

“大炮,去給你娘送水去啊?”鄰居大哥葛山朝他熱情的打招呼。

沈大炮點點頭,說話自帶一股傻氣,“俺娘,送水。”

葛山:“去吧,彆亂跑啊。”

葛山的娘從屋裡頭出來,看了眼沈大炮離開的方向,唏噓道:“瞧大炮這個子這模樣長的,要不是傻子得多招小閨女稀罕。”

葛山不以為意道:“不娶就不娶了唄,人活著痛快不就成了。”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人還是得留個根才行。”葛山的娘不悅的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屋。

沈大炮今年快二十,眼瞅著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大炮娘著急啊,但是哪有哪家小姑娘樂意嫁給傻子?

大炮娘甚至動過給沈大炮娶村東頭的寡婦,好歹是個能生娃的不是,可那寡婦眼界可高著呢,瞧不上沈大炮是個傻子,要1000塊彩禮才嫁,沈家哪裡掏的出這麼多錢啊,所以隻能暫時作罷。

不過大炮是個樣貌好的,平時在家經常幫忙乾活,身體也精壯結實,瞧著彆提多可人,那些個寡婦餓起來可是不管你是誰。

所以平時沈大炮的娘看的也緊,怕他被人騙了去,經常叮囑他在外麵可不能隨意解褲腰帶子。

到了自家地裡,沈大炮的娘林桂花正乾的熱火朝天,沈大炮走過去,說::“娘,水。”

林桂花應了聲,“哎,好。”

她休息,沈大炮立刻就接手他的活繼續乾。

田埂上傳來嘟嘟嘟的拖拉機聲,一群小屁孩跟在拖拉機後麵,大喊:“知青來嘍,知青來嘍。”

不少人聞聲出來看熱鬨,地裡的活也乾的差不多了,林桂花便拉著沈大炮也去看熱鬨。

大隊長給知青們安排宿舍,女同誌們宿舍剛剛夠,但是男同誌還差三人沒有住處,隻能看看哪位老鄉家裡寬敞可以借住一下了。

剩下的三位男同誌分彆是閆靳城,方術,和林溪知。

大隊長先給方術安排好了,輪到閆靳城,大隊長直接安排進自己家裡,他家條件好點,閆靳城私下裡給過他賄賂,最後輪到林溪知。

“林同誌…你……”大隊長指著林溪知,一時想不起來哪位老鄉家裡方便一點,他沉吟了一會,不經意瞥見人群中個頭鶴立雞群的沈大炮,一拍大腿,朝林桂花道:“桂花嫂子,讓林同誌去你家借住成不?”

林桂花還沒說話,人群中閆靳城突然出聲:“不行!”

眾人驚訝的看向他,大隊長問:“閆同誌,你有什麼問題?”

閆靳城心虛看了一眼沉默的林溪知,虛偽道:“大隊長您不知道,其實我和林同誌是親戚,他腳上有傷,行動不方便,不如讓他去你那裡借住,條件好些便於他養傷,我去桂花嬸子那裡借住。”

大隊長真沒想到兩人還有親戚關係,其實誰住誰家都行,安排好就成。

林溪知撩開清淩淩的一雙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隻需一眼他便猜到了閆靳城也是重生了。

閆靳城想住進沈家,無非就是想和沈大炮打好關係,沈大炮現在是傻子,可不代表一輩子都是傻子。

前世沈大炮後來傻病好了,還跟開了竅似的搞事業,開公司,差點超過搞互聯網的成為全國首富。

上輩子閆靳城不知道是怎麼湊巧救了沈大炮,因為救命之恩,沈大炮發達後也沒忘記扶持閆靳城。

閆靳城借著沈大炮的東風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和蘇意兩個人被媒體稱為神仙眷侶,還有人特意為他們的愛情寫書。

可誰又知道,他們的愛情墊的是自己的屍骨。

所以很不巧,他也是為了沈大炮來的。

不過不急,他沒指望現在就能接近到沈大炮,等日後找機會也行,重要的是讓閆靳城放下戒心。

大隊長看了眼林溪知的跛腳,也覺得有道理,轉頭問林桂花,“桂花嬸子,你說成不?”

林桂花沒什麼意見,“成是成,不過我家就兩間房,閆同誌得和大炮住一間。”

閆靳城剛想說沒關係,再展現一下自己的友好善良,沈大炮突然騰的站起來,像小孩似的皺著眉頭,“娘,俺不跟他睡,他長得醜,我不讓他上俺的炕。”

老鄉們紛紛噗嗤小聲偷笑。

閆靳城額角青筋直跳,他醜?他在城裡也有不少女孩子追著他送情書,還是第一次被人說醜。

他心裡很不高興,但又不得不裝大度,畢竟眼前這人未來可是自己最大的助力,他從兜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大炮,這糖給你,你把床分享給我一半,我很乾淨的,我還有其他好吃的可以給你。”

沈大炮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隻要你讓我去你家住。”閆靳城得意的點點頭,他將奶糖遞的更近一點。

沈大炮警惕的看著他,突然伸出手唰的搶過奶糖,迅速剝開糖紙塞了一顆進嘴裡,又把其他糖扔給小夥伴,挺起胸脯道:“你不可以去俺家住,要是你敢睡俺的炕,俺就晚上偷偷尿你嘴裡,臭死你。”

閆靳城黑臉咬牙道:“你都拿了我的糖了。”

沈大炮雞賊道:“什麼糖?俺可沒見過。”

一群小屁孩含著奶糖跟著附和,“什麼糖?俺也沒見過。”

沈大炮在幸福村可是孩子王。

閆靳城氣得頭昏腦脹,林溪知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看戲。

大隊長出來勸道:“閆同誌算了算了,大炮不願意你就彆勉強他了,還是擱俺家住吧。”

再糾纏下去未免讓人懷疑,閆靳城隻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原以為沈大炮不願意讓閆靳城住他家,因該林溪知也住不成,本來想給林溪知安排其他住處。

沈大炮突然指著林溪知,“他…擱俺家住嗎?”

大隊長:“你不是不願意讓人上你炕嗎?”

沈懷硯表情有些扭捏羞澀,“他…可以擱俺家住,俺覺得他好看。”

他第一眼瞧見林溪知,就覺得他漂亮,比村花小英姐還漂亮,說不出什麼感覺,他就是心口怦怦跳,他願意把自己珍藏好久的鈣餅乾給對方吃。

“糊塗小子,還懂美醜了。”大隊長笑罵了一句,轉身對林溪知道:“林同誌,你沒意見吧?”

能近距離接觸沈大炮,林溪知自然是沒意見,隻不過這沈大炮看他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自在,總感覺對方像在看狗骨頭似的。

“俺幫你拿。”沈大炮很熱情提起他的行李包。

林溪知也沒多推辭,他確實累了,他腳傷剛好一些,一路上提著包疼了好幾次,路上都是各管各,沒人會多管閒事。

現在包有人幫著呐,他輕鬆了不少,終於有心情欣賞鄉下農村的景色。

他瞧著瞧著察覺到身旁的目光,他轉過頭,沈大炮眼神不閃不躲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他輕咳了一聲,很是不自然的叫出那個名字,“大…大炮,你為什麼願意讓我住你家?”

沈大炮認真道:“俺覺得你好看。”

“隻是因為好看?”林溪知不是很信。

沈大炮被問住了,孩子氣的撓撓頭,“俺也不知道咋說 ,但是俺瞧見你,就想和你玩。”具體玩什麼,他說不上來。

林溪知看著他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沈大炮對他好感度就這麼高了。

“哎,你的眼睫毛會跳舞哎。”沈大炮驚呼。

林溪知眼睫纖密,垂眼時像蝴蝶的翅膀彎曲一排,柔和了幾分眼睛的清冷。

回到沈大炮的家,沈大炮帶他回屋裡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雖然他是親生的,但他在閆家並不受寵,閆家人給他準備的都是閆靳城的喜好,他一樣也沒拿。

他簡單將衣服放好,林桂花進來喊兩人吃飯。

晚飯一碗炒雞蛋,一碗炒土豆絲,油水下得不多,但在農村送好的了,再苦再累的日子他也不是沒經曆過。

吃完飯沈大炮去洗碗,林溪知自覺的去幫忙。

他拿著絲瓜瓤一時不知道怎麼用,他被抱錯的那戶人家雖然家庭條件沒有閆家好,但是養父母對他都很好,從小到大什麼都沒缺過他的,也沒讓他乾過什麼活,知道他喜歡讀書,就毫不猶豫將他送去讀書。

後來閆家發現抱錯真相,用他養父的工作逼他回了閆家,沒了他閆家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沒了工作是活下去的。

他無奈隻能主動提出回閆家,而閆家舍不得閆靳城,閆靳城本人也舍不得榮華富貴,全程裝傻沒提過回親生父母家的事。

沈大炮看他拿著絲瓜瓤發呆,像是不會用,他眼睛亮亮的又盯著林溪知嘿嘿笑。

林溪知被瞧得有些羞惱,故意瞪他:“你笑什麼?”

沈大炮坐在小板凳上,他塊頭大又壯,一時慌亂差點向後摔個屁股蹲,亂七八糟的蹬腿穩住。

讓林溪知聯想到撞樹的傻牛,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月色下似有流螢劃過他眼底,沈大炮看的有些呆了,咽了口唾沫,“你終於高興啦。”

林溪知勉強壓了壓下嘴角,有些奇怪的問:“你為什麼說終於?”

“你…在隊長那的時候看起來很不高興,你那個時候眼神特彆冷,現在就好看多,眼睛像有好多星星。”沈大炮傻愣愣的要用沾了洗碗水的手抓後腦勺,被林溪知啪的拍掉,“手臟死了,彆摸頭發。”

手背被拍的發紅,沈大炮也不生氣,哦了一聲。

又低眼去瞧林溪知的臉,小聲道:“俺知道啦,你是書裡說的公主。”

林溪知問:“為什麼是公主,不是王子?”

臉長得白白的又小,眼睛那麼好看,眼睫毛那麼長,手也好看……還不會乾活,公主都不會乾活。

沈大炮看了眼林溪知剛洗完的碗,默默拿過來重新洗了一遍,看吧,公主都不會乾活。

他搖搖頭,“不說不說,俺怕你揍俺。”

林溪知:“……”他看起來很凶嗎?

林桂花掏了一把瓜子出門找人說八卦去了,家裡就剩他們兩人。

洗完碗,林溪知坐在炕上,抬抬腳:“大炮,俺想洗澡。”

沈大炮拿著把大蒲扇扇風,一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臭,不用洗。”

林溪知一激靈翻身坐起來,“你老實跟我說,你一般多久洗一次澡?”

沈大炮理所當然的晃腦袋,“不臭就不洗唄,瞧你笨的。”

農村人都這樣,不用天天洗,臟了就洗唄。

林溪知可接受不了,他不洗睡不著,一想到他剛才躺那炕上,睡著好幾天沒洗過澡的沈大炮,他就渾身發癢。

他一把揪起沈大炮,“不行,我要洗澡,你也得跟我天天洗澡,不然你不許上炕睡。”

沈大炮不高興了,虛張聲勢的挺起胸膛,聲音卻越說越小:“這是俺的炕,你憑啥不讓俺上炕,小心俺…小心俺……”

“憑我是公主,公主都是要睡床的,公主的護衛都是睡地上的。”林溪自喪良心的欺負傻子。

沈大炮用糊塗腦袋理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也是他自己說林溪知是公主的,公主確實要睡床的。

他苦惱的耷拉著腦袋,他不想睡地上,林溪知清咳了一聲,故作大方的放鬆規則,“你想睡炕也不是不行,你得跟我一樣天天洗澡。”

沈大炮想了想,洗澡了可以睡炕他不虧,“成,俺也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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