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飼養我的戀人(30)(1 / 1)

沈懷硯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朝身旁的沈顧墨尋求答案,“我頭皮有點癢,好像是要變顏色了。”

“嗯,是發綠了,我這就給鋼鐵俠發個郵件,問問看你八十歲之前能不能替上綠巨人的位。”沈顧墨還真認真的往他發頂瞅了一眼,然後鄭重其事道。

“滾。”沈懷硯想朝他翻了個白眼,翻到半路突然又有些遲疑:“不過,綠巨人的頭發是綠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這個還真沒仔細觀察過......

在雪少爺摟住他的時候,林溪知就完全確定麵前這個人是認為的那個人,是他們誤以為早已經死在火災裡的嚴小魚,卻在這種地方重新相遇了。

確認林溪知不會冒然說話後,嚴魚鬆開他,從口袋裡掏出拇指長的鋼針,彎下身在腳上的鐐銬擰了幾下,才解釋道:“腳銬上有監聽的東西,不會自動關閉。”

林溪知臉色有些發白,先壓下滿腹疑問,指了指房間中另外兩個人,“剛才他們說話是不是被聽到了?”

“沒事,就那對話內容,周老頭聽到了也隻會覺得他們腦殘而不是他們要搗亂。”嚴魚擺擺手。

莫名被攻擊的兩人:“......\"

知道不會有問題,林溪知稍稍放下心,但依舊心亂如麻頭痛的發暈,各種不堪的猜想如鋒利的冰刃將他的心撕扯得鮮血淋漓。

“你怎麼會...當年精神病院大火,我和嚴清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後來有人通知我們說找到你的屍體,還將你的骨灰交給我們了。”

“我沒死,大火時我跑了來,剛好碰到了去精神病院看望妻子的周生,被他帶了回來。”嚴魚說完,又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道:“其實也不錯,我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在家天天被我大哥逼著寫作業,等於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這不過是嚴魚拿來安慰他的說辭,林溪知自然不會信,他眼眶很紅,發著抖喘了口氣,問:“他還在你身上裝了什麼?\"

嚴魚也不過剛成年的年紀,被關在這所牢籠裡十三年,身邊的人都當他是周生養的小畜生,那些人對他隻有鄙夷與嘲諷,沒有人願意跟他好好說話。

他被帶到這裡的時候,隻有五歲,十三年,將近四千個日夜,兩萬針。

他將腦袋埋在林溪知腹部,像小時候那樣,擋住自己泛紅的眼眶,聲音帶了點鼻音,“疼,哥,我疼,他們給我打針,每天都要抽我的血,還在我腳上裝了炸彈,我想過跑的,我跑過的,但是我跑不了...隻要我跑了,腳銬上的炸彈就會啟動,我的腿瞬間就會炸成肉泥,大哥好不容易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你也好不容易從精神病院出來了,我跑了...我怎麼辦,你們要怎麼辦啊?”

“會有辦法的,小魚,哥這次一定牽緊你的手。”林溪知疼的近乎站不穩,他撫摸著嚴魚後腦勺的頭發,說話時有些壓抑的哽咽。

周生仕途走的並不穩當,他能力不差,還是小科員那會他也是真心為人民做點事,入基層下鄉開展扶貧扶困,他哪樣不是走到前頭,小小的科員他一做做了整整七年,冷板凳坐了七年,看著身邊一個個成績不如他,隻是靠著父輩關係就能往上升的同事,他不是不會嫉妒不會怨恨,他隻能一直告訴自己要沉住氣,要沉住氣,自己的努力遲早會被看到的。

可惜他期望落空了,在一個項目上他因為拒絕了一個官二代的賄賂,被人當眾羞辱,那人放話隻要他還在,周生這輩子再也彆想有往上升的機會。

他以為最差也就是在這個位置坐一輩子,可是之後他辦事屢屢受困,被那些官二代當猴似的遛,他精疲力儘甚至想乾脆拿把刀直接和那些人同歸於儘算了。

可是想到耗費心血培養自己成才的父母,他還是放棄了。

後來他意外救了謝少宗,謝少宗這人心思巧密,三言兩語閒聊中便能聽出周生仕途不順,為了報答他,謝少宗給了他一樣東西——dreamy針劑。

那是一種非法製造的針劑,是fork體質的人群用於控製cake的工具,隻要fork將自己的血液注入到針劑中,再注射進cake的體內,能讓cake對fork產生愛戀和依賴,從此對fork言聽計從。

dreamy,含義就是活在夢裡。

長期的抑鬱不得誌和階級壓迫,周生早已心理扭曲,他很快就物色好絕佳的試驗對象,是他們單位一位高層領導的獨生女。

那是個很優秀的女人,漂亮優秀,從不以家庭背景欺人,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會心細的察覺他這個邊緣人的狀態,在他胃疼的時候默不作聲的給他買胃藥,給他帶飯。

周生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而且對方家境優越,她父親的地位對他有幫助,所以再三考慮之下,周生還是下手了。

針劑發揮了作用,林曉雲愛上了他,一年之後,兩人舉行了婚禮,憑著老丈人的關係,他也調升了,沒有人再敢當麵給他難堪,即使有人覺得他這位置是吃軟飯吃來的,但也隻是在背後說說。

他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難看,是,他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有林曉雲父親的原因,但那又怎樣,他難道沒有為人民辦事嗎?他的政績本就足以夠上今天這個位置,隻不過有時候人要往高處走,就需要一塊適合的梯子來配合。

當然他對林曉雲是愧疚的,他利用她,但他是愛她的,所以從結婚開始他就在心裡默默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加倍對她好!

可惜好運氣隻持續了十來年,dreamy針劑隻是半試驗品,林曉雲身體出現了副作用反應,精神狀態變得很差,時清醒時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恨不得將他撕碎,墜入夢中又表現的很愛他。

林曉雲發病最嚴重的那天晚上,她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滿眼是淚的求他放過自己,又勸他去自首認罪。

他承認他愛林曉雲,但也無法放棄自己辛苦這麼多年得來的地位,他隻是溫柔的用手擦去林曉雲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撫:“曉曉,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會有辦法的。”這輩子她隻能禁錮在自己身邊。

“你這個瘋子,我惡心,周生,我惡心死了,我為什麼要遇見你這種人!”

林曉雲瘋狂的撲上來扇他耳光,他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也沒躲一下,他將林曉雲送進精神病院,醫院裡都是他安排好的人。

林曉雲的父親前幾年就過世了,母親也不在了,親戚礙於周生的地位,即使有所懷疑也不敢做什麼,除了她父親一些老戰友會時常過去探望有些麻煩之外,計劃萬無一失。

為了讓林曉雲恢複正常,這些年來周生一直在資助謝少宗進行dream針劑二代實驗,但可惜結果一直不是很理想,林曉雲每回使用了新研製的針劑,都會出現更嚴重的副作用。

直到後來他在精神病院撿到了迷路的嚴魚,這個孩子很特殊,是cake體質,卻可以完全不受身邊 fork的影響。

嚴魚的到來給dreamy帶來了新的希望,加入嚴魚血液的dreamy針劑可以讓林曉雲恢複一段時間的正常,第一次使用的那天,林曉雲甚至親手給他做了一桌飯菜,他們夫妻倆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拿嚴魚當dreamy實驗的血袋,也不讓謝少宗的人碰他,擔心被fork汙染的cake,針劑效果會不佳。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針劑研究有了很大的成果,林效雲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了。

所以現在嚴魚是該發揮最後的用處了。

時隔十三年再次見到可以依賴的人,嚴魚像小狗似的貼著林溪知說話,大眼睛裡泛著螢螢的光,抬頭問:“所以哥你怎麼會在這?”

“ 還有你怎麼會和這兩個人在一起?”嚴魚看了眼房間另外兩人,半掩著嘴小聲道:“這兩個人天天來這喝酒,四處留情給人送酒,但是光送酒什麼也沒做,聽說是陽~萎~”

“咳咳咳......”

林溪知被口水嗆了一下,紅著耳根道:“他不是。”

嚴魚問:“哪個?”

林溪知順口就答:“穿白襯衫那個。”

嚴魚點點頭,然後又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這下林溪知徹底聊不下去了,他臉頰可疑的泛紅,喉結用力滑動了一下,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先商量一下怎麼帶你離開這裡吧。”

嚴魚失落的看了看雙腿間的腳銬,耷拉著眼皮道:“沒用,定時炸彈控製器在周生手裡,隻要我一離開這裡他隨時可以按下開關。”

沈懷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後暗中呼喚某位十幾章都沒有戲份的係統,“哎,小狗,你說你屎都能吃,你能不能把那個炸彈吃了?”

“我不叫小狗!”006怒捏碎一包薯片,“不是,本係統不吃屎。”

沈懷硯嘴角一撇,茶裡茶氣道:“真的沒辦法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很強的,哎...沒想到......”

006被茶的受不了,渾身毛都豎起來了,怒道:“我幫!我幫!”真不知道宿...呃...溪溪怎麼就看上這綠茶精了。

沈懷硯適當安撫:“彆委屈,奶茶蛋糕已經下單了。”

“算你有良心。”

沈懷硯從係統頁麵抽離,一轉眼看到黏糊成一團的兩人,心口有些酸溜溜的,老婆都好久沒這麼黏糊過自己了,他道:“我有辦法拆掉這炸彈。”

林溪知看向他,眼睛閃閃發亮,沈懷硯舒服的挺起胸膛,抑住上揚的嘴角,轉頭問嚴魚:“你出了這會所,那會所後門你總該能去吧,不出會所範圍,按理說警報器不會響。”

嚴魚不確定道:“我可以試試。”

沈懷硯吩咐道:“那好你們去會所後門等著,我去把...咳...那什麼牽來。”他得找個地方把狗變出來,不然憑空變出一隻狗來多嚇人啊。

嚴魚剛要答應,突然又想起什麼,神色有些遲疑,說:“哥,能不能再等等?”

林溪知:“等什麼?”

“我覺得待會周生肯定會帶我去實驗室進行最後一次注射,我想到時候趁機偷偷那些證據。”嚴魚不敢看林溪知的眼睛,小小聲道:“以前我在這裡算是最幸運的,因為我的特殊,他們沒有對我做那種事,但是哥...這裡還有很多孩子,我那個時候很想幫幫他們,但是我太弱小了,我隻能保護得了自己,所以我隻能捂住自己眼睛裝成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我現在要走了,我希望那些孩子也能走出這個牢籠。”

三人一怔,皆是沉默了一會。

林溪知很溫柔的笑了笑,將嚴魚摟進懷裡,“好,哥一定等你,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遇到危險沒有很大能力的時候,先保護好自己其實並沒有錯,但是良善之人也會因此夢魘,所以即使再不舍,他還是選擇讓嚴魚自己來破鏡。

嚴魚在房間內待了整整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特意將身上的襯衣揉皺,還在脖子上擰了幾個紅痕。

一走出房門,門口守著的保鏢立刻揶揄又淫蕩的看了過來,見嚴魚一身狼狽,對方眼中的覬覦和垂涎徹底壓不住了,伸出手要去摸嚴魚的臉,“都被人玩了,就彆裝清高了,以後陪哥哥們玩玩。”

嚴魚白著臉往後退,拍開那人的手,厲喝道:“滾,周副還沒說要怎麼處置我,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上來送死!”

那人被激的臉色漲紅,舉起拳頭怒罵:“你個小婊子,裝個屁!”

“等等。”拳頭還沒落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沈顧墨走了過來,“哥們,這小子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反正人拷著呢,等周副解決完事情,你們想怎麼玩不是任由你們,你現在打他,要是周副那裡還要用到這小子,你不好交待,何必多此一舉。”

保鏢神色微動,想起麵前這人是沈懷硯的助理,還是得給幾分麵子的,他勉強道:“那行吧,看著沈助理的麵子上,這拳頭我先給你留著。”

嚴魚看了沈顧墨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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