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忍住呢？”

林溪知在浴室鏡前站了足足有十分鐘，他出神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是病態不健康的白，淺色的眸子似一彎平靜的秋湖，嘴唇削薄淺淡，一看就是不愛笑的性格。

寡淡，無趣極了。

他不懂沈懷硯接近自己是為了什麼，更加看不懂的是屢屢過界的自己，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明明已經習慣了痛苦，為什麼沈懷硯一出現，又會下意識的去依賴對方?

昨夜耳邊的呢喃輕哄，安撫親吻燒得他耳根滾燙，他似是不悅的皺了皺好看的眉，警告自己。

沒有下一次了！

抬手脫下上身的衣物，常年不見陽光的肌膚更加的白，身材勁瘦而不過分羸弱，腰部線條分明漂亮，唯一的瑕疵就是肩背上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疤痕，後腰處甚至有一塊巴掌大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的。

林溪知背著包出門，走到大門口見到林母等著呢，他神色嘲諷的微抿了抿唇，自顧自從對方身邊經過。

林母攔住他，上來就問：“你跟沈懷硯怎麼回事？”

林溪知側眸看她，淡淡道：“你希望是怎麼樣的？”

“你......”林母噎了一下，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她按下胸中火氣，“算了，你隻要告訴我沈懷硯和你是不是那種關係？”

如果沈懷硯真喜歡男的，那林晚的事肯定是不行的，但現在社會開放，也有些男女不忌，婚前玩得開不算什麼事。

聞言，林溪知微微一笑，緩慢而篤定道：“如果我說是，你要怎麼做？把我送給他玩？”

被林溪知這麼一戳穿，林母難得有些尷尬，嗔怪道：“你這是胡說些什麼。”

林溪知懶得搭理她，涼涼道：“沒關係。你知道的，我就是個瘋子，瘋子都愛玩。”

林母隻覺得後脊發涼，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沈懷硯被沈敬山纏住留下看他那狗屁項目，他隻瞧了幾眼，差點笑出聲， 這個項目沒做之前，沈敬山的公司可能還有挽救的機會。

這個項目做了，公司不用救了，沈敬山直接收拾兩條內褲，坐牢去吧。

沈敬山期待的等著他的反應，“怎麼樣，這個項目那是穩賺不賠的，大哥我肯定不會騙你。”

沈懷硯伸手不打笑臉人，故作苦惱道：“NI剛轉到國內發展，這麼大的項目恐怕吃不下，我建議您也慎重些，最好再看看其他家公司是否有投入這個項目，這麼大的肥羊擺在那，不可能有人不想嘗嘗鮮。”

沈敬山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覺得他這是不想幫忙，語氣就有些急了，“怎麼會呢，這個項目我幾個朋友都有意參與，這可是大賺的事，懷硯你可能是剛回國，不了解國內的情況。”

沈懷硯沉吟道：“這項目NI就不參與了，但是如果有需要，大哥可以儘管提。”

他提醒過對方，但是對方執意要死，他不介意替他把水燒開，讓他死得痛快點。

聽他這麼一說，沈敬山立刻綻開笑臉，道了謝喝了杯茶後，沈懷硯道：“在大哥這打擾好幾天了，澄園那邊已經安排好，我過兩日就可以搬回去。”

沈敬山擺擺手，“都是自家人，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說完，他又想起早上沈程說的事，雖然說林溪知是個男的，不能生下沈懷硯的孩子，但是隻要有個能替他們討好沈懷硯的東西就好。

沈敬山試探道：“你一個人住著冷清，我看要不讓溪知過去陪你住兩天。”

這是把林溪知當成什麼了？討好他的工具？

沈懷硯心中冷笑，他抬眸看向沈敬山，眉眼深邃，眸色漆黑，看得沈敬山脊椎竄上一股冰寒，幾秒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但那笑容說不出的冰冷。

他指尖輕撫著茶杯，緩緩道：“——可以。”

沈敬山正要一喜，就聽沈懷硯又道：“但就是怕溪知不痛快了，他不痛快了...我就得找彆人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