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翻進來的時候,沈懷硯正在營帳繞圈走消食,一副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石頭不解道:“是活不到明日了嗎?需將自己撐成這副得性。”
沈懷硯真的懷疑這家夥是有什麼背景,不然誰家下屬怎麼敢這麼和自己的主子說話的!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其他身份,你這麼說話就不怕我一氣之下讓人砍了你?”
石頭麵無表情道:“你想多了,這世上能抓住我的人還沒出世呢,你讓人砍了我之前,你已經先被我砍死了。”
沈懷硯一噎,好吧,這是實話,武力值決定一切。
他打了個嗝,麵上苦惱但語氣裡卻是滿滿的炫耀之意,“沒辦法,我隻不過是流了幾滴血,太子殿下便心疼壞了,著急著給我補回來,真是的。”
石頭被他這副扭捏又猥瑣的模樣惡寒的打了個冷戰,心道情情愛愛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練劍來的舒坦。
沈懷硯收斂笑意,正色道:“可是有什麼事?”
石頭道:“昨夜方禾私會接近二皇子,被嚴侍衛撞見,二人發生爭執,大打了一頓,而後方禾歸還了太子府的腰牌逃走了。”
聽說方禾逃了,沈懷硯絲毫不覺得意外,慕雲溪已經發現方禾有二心了,自然不會再讓他留在太子府,他道:“找人繼續跟著便行。”
原文裡方禾叛變歸順二皇子,並且能得到二皇子的重視,一方麵是他懂得演戲,一方麵是原文裡慕雲溪以及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叛變了,直到慕雲溪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他依舊維持著暗衛統領的身份,背地裡卻投誠二皇子,偷偷為二皇子遞出去很多重要的消息,慕雲溪最後被逼宮蠱毒發作死在龍椅上,他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就連昔日與他情同手足的摯友嚴魚最後都難逃一死。
他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叛逃太子府,對二皇子毫無用處了,他還能不能贏得了。
沈懷硯擺擺手道:“下去吧,我再轉幾圈,撐死我了。”
讓他下班的時候倒是聽話的很,石頭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返回,神情有些不自然,“若是腿扭傷了,該吃些什麼補補?”
聞言,沈懷硯狐疑的看著他,這家夥方才走路時瞧著明明好好的,所以他這是替彆人問的?
他眼神揶揄道:“怎麼,是誰腳扭傷,讓你著急了?”
石頭皺眉道:“你從哪裡看出我著急了?”
沈懷硯故作沉吟道:“嗯...讓我猜猜是誰扭傷腳了,難道是容公公?他年紀大了,時常一不小心就會扭傷。”
石頭:“......”
沈懷硯瞧他滿臉寫著無語,忍笑,又道:“不是容公公?那是他身邊的人?讓我再猜猜,難道是嚴~~~”
他故意拉長音,兩人大眼瞪小眼。
石頭這下終於惱羞成怒了,轉身就走。
沈懷硯在他身後喊:“哎哎,這下我說的是真的,扭傷了吃點紅糖雞蛋補補最合適不過了。”
雖然跑的有些快,但沈懷硯的話,石頭還是聽到了。
心中有些羞惱,但腳下還是誠實的朝著夥房的方向走去。
夥房裡的田廚工心裡正惴惴不安呢,因為今日他撿了個大便宜,隻不過是幫一個黑衣人做了兩道菜,紅糖雞蛋和鯽魚豆腐湯,就得了塊金錠,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偷偷將坐月子的夫人帶進禦狩場了。
也不能讓彆人知道,不然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端著水盆到後廚,又是一道黑影從屋簷落下,又是一柄劍明晃晃的架在他脖子上。
黑衣人扔了塊金錠過來,語氣冰冷道:“閉嘴,替我做道紅糖雞蛋,這金錠便是你的了。”
田廚工欲哭無淚,到底又是哪位大人將坐月子的夫人帶進來了?
就不能找找彆人嗎?他真的不想知道那麼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
嚴魚在侍衛營帳裡,正赤裸著上半身給自個上藥。
石頭沒多想,掀開簾子便進來,見到一片明晃晃的白,他麵癱的臉上難得怔愣了一下,轉身便要走了。
嚴魚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叫住他,“不是,都是男人,你跑什麼,正好,過來幫我擦藥,後背我擦不到。”
沒辦法,石頭隻能捏緊拳頭,深呼出一口氣轉過身,眼睛瞧著營帳上方某個角落,“擦哪?”
嚴魚將藥遞他手裡,石頭人轉眼睛不轉的繞到他身後,往手心倒了點藥酒,粗糙溫熱的掌心撫過細膩光滑的皮膚,燒得人頭腦發昏。
嚴魚還沒心沒肺的哼唧了一聲,“嘶...同樣是習武之人,你手怎那麼糙,摸得我肉疼。”
說著又嘶了一聲,叫得石頭眼皮狠狠一跳,忍不住想捂住他的嘴讓他彆叫了,某人頭都不敢低一下,明明傷隻有一塊,但石頭卻把藥抹了滿後背。
嚴魚也疑惑了,“我後背傷得這般重嗎?”
石頭繼續盯著屋頂,“嗯,很重,不多上點藥你就不成了。”
“哎,有沒有你嘴很毒啊!”嚴魚氣憤的微側過身子看他,結果就見他眼神發直的盯著屋頂,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嚴魚,最怕的就是鬼神之事,他驚恐道:“怎麼,那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石頭對上他因為驚恐瞪得溜圓的眼睛,眸光微微一動,他錯開目光,聲音微啞道:“什麼都沒有,衣裳上好了,把藥穿上去吧。”
嚴魚:“???”
話說出口,石頭才反應過來自己口誤了,他羞惱的將嚴魚的衣裳往他身上一扔,“穿好。”
嚴魚邊係上衣帶邊小聲嘟囔:“有些人不會是害羞了吧?”
石頭拳頭捏得咯吱響,咬牙道:“我沒有。”
嚴魚忽而彎眸一笑,又把衣帶解開,露出半截白皙圓潤的肩頭,直勾勾盯著他,“好吧,你沒有,這衣帶可真難係,怎還係錯了呢。”
是石頭也遭不住了,他猛地轉過身,麵對著牆麵壁思過起來了。
嚴魚在他身後捧著腹咯咯咯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