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知抬腿走過來,平靜的給他銬上手銬,眼神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淡淡道:“寧笙,你還記得你來這裡的初心嗎?”
寧笙幾乎不敢抬頭和他對視,臉色青白交加,囁嚅道:“小知…我…也沒想到我會愛上他,我也沒辦法,我做不到看著他去死……”
聞言,林溪知心底既覺得嘲諷又十分荒謬,他冷聲道:“是啊,你的愛情可真偉大,你沒法看著他去死,那些為禁毒事業每天深陷水深火熱的緝毒警就該為你愚蠢的愛情買單嗎?”
說完,他也沒空等寧笙是什麼反應了,他得去找阿硯了。
謝長剛和其他刑警正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打開實驗室的大門,那扇門是用安全性極高的電子密碼鎖,沒有周贏坤的指紋,其他人根本沒辦法進入,技偵人員已經嘗試解密和電擊撬開的方式都沒用。
林溪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身一把抓住寧笙的衣領,喝道:“這門怎麼打開!?”
寧笙還沉浸在自己輸了,即將一無所有還得蹲大牢的悲痛中,他曾經想的每年坐著私人飛機去夏威夷的海灘,住在價值上億的彆墅裡的幸福日子都化為泡影,整個人渾渾噩噩,根本聽不清林溪知在說什麼。
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眾人還來不及阻止,林溪知突然一把把人拎了起來,左右開弓就是幾個重重的嘴巴子。
啪啪!
啪啪的巴掌聲十分響亮,其他銬著手銬的毒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生怕殃及池魚,被這麼當著打嘴巴子還不如直接給他們一槍。
寧笙的臉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兩人都沒了武器,隻能靠肉搏擰打在一塊,沈懷硯幾個肘擊逼得周贏坤鼻子不斷冒血,將人狠砸在牆上,餘光掃見一旁的指紋解鎖器,這個應該是大門的開關了。
他肘部抵在周贏坤的頸彎,拚儘全力抓住他的手指往指紋鎖上摁,因為周贏坤不斷的掙紮著,連續幾次都沒完全摁對。
“指紋解鎖失敗!”
“指紋解鎖失敗!”
“指紋解鎖失敗!”
“三次指紋解鎖失敗,係統已鎖定,請兩個小時後重新嘗試!”
周贏坤突然像發狂的野獸,悍然反擊,反抓住沈懷硯的胳膊踹了出去,沈懷硯被撞倒在一旁的架子上,各種實驗容器啪嚓啪嚓碎了一地。
後脖頸一陣刺痛,他伸手往後一摸,滿手的鮮血,應該是被劃出口子了。
周贏坤站起身,邪笑著扭了扭脖頸,拳頭握得咯吱作響,“沈警官,這下你得死在這了。”
沈懷硯晃了晃腦袋,暫時壓住那陣暈眩,啐出一口血,笑道:“你們老外都這麼自信嗎?”
“哎呦,這麼打到這來了!”
實驗室裡的人看著外麵的戰況,除了嚴魚以外幾個製毒師滿臉驚惶。
一人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坤先生?”
另一人附和道:“好…好像是吧。”
這裡除了嚴魚是被綁來的,其他製毒師都是自願被高薪聘請過來的,如果周贏坤出什麼事,他們一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嚴魚突然怯怯道:“還是我先出去看看,你們先在這裡等吧。”
“也行也行。”
有人願意去當出頭鳥,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嚴魚眼珠子心虛的轉了轉,他蹲下身去,在底下的櫃子裡翻找了起來。
一金發碧眼外國佬用蹩腳的中文道:“嗨,嚴,你在做什麼?”
嚴魚頭也不抬道:“我在找點武器。”
下一秒他掏出一瓶東西,朝著幾人一頓狂噴,靠得近的幾人立刻感覺一陣眩暈,倒了一地,這是他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配置的高濃度迷藥。
他邊噴邊捂住自己的口鼻,離得遠的一個老外反應過來,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朝著嚴魚一腳踹了過來,嚴魚被踹得後背撞上櫃子,脊背疼得他冷汗直流,迷藥掉在地上。
老外撿起地上的迷藥,轉身就想往外跑,突然腳腕被人緊緊抓住,他拿著迷藥對著嚴魚一陣狂噴,嚴魚臉朝下沒吸入多少。
老外見甩不掉,暗罵了一聲,被抓住的腳腕狠狠往一旁的操作台邊砸,嚴魚的手被砸得砸得青紫,鮮血直流,依舊不敢放手。
沈懷硯躲過周贏坤迎上來的一拳,聽到實驗室的動靜,心想臥槽,那邊怎麼也打起來了。
他一溜神,周贏坤迅速撲上來將他摁在地上,地上都是一些尖銳的碎片,不消片刻,沈懷硯的後背就被紮得鮮血淋漓了。
沈懷硯嘩啦絞住他的脖子,將人狠狠一甩,反過來壓著他身上,將人往地上狠狠一砸,然後提起來又往地上砸,,地上的碎片沾滿了鮮血,如兩頭赤紅著眼的野獸拚命的互搏,就看誰的血先流完。
於此同時,實驗室外,寧笙幾個巴掌被打得昏頭暈眩,他委屈的含淚捂臉道:“你打我乾什麼!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周贏坤從來都不會跟我說。”
周贏坤雖然寵他,但並不代表不防著他,畢竟他曾經是林戰深的戀人,防他也是應該的,寧笙雖然也覺得委屈過,但戀愛腦和白目總是最擅長用各種借口麻痹自己。
林溪知赤紅著眼將人狠狠甩在地上,這時,刑警在廠房裡找到實驗室的設計圖。
林溪知拿著實驗室的設計圖看快十五分鐘了,期間其他人也沒放棄嘗試其他方式撬門。
衛寧道:“爆破是不可能,沈隊還在裡麵呢。”
這時,林溪知突然猛的放下設計圖,將圍著門前的人推開,戴著手套撫摸著門上裝飾設計的紋路,摸了一會,他指著一處,轉頭道:“從這裡嘗試撬開,快!”
眾人不抱希望的對著那一處用電擊的方式鑽開,真的鑽出一個角時,技偵人員激動的手心直冒汗,不敢懈怠的繼續往裡鑽開。
周贏坤被一拳砸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晃了好一會,沈懷硯流血過多,幾次想站起來都因為暈眩重新倒下去。
打了這麼久,又流了這麼多血,不管是沈懷硯還是周贏坤,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這時,實驗室裡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周贏坤蔚藍色的眼珠一轉,迅速往實驗室裡跑進去。
實驗室裡的人倒了一地,他沒空去管彆人,迫不及待的去拿容器裡的東西。
哈哈哈,隻要有了這個東西,他不怕沒有機會再東山再起。
他警惕的看了眼外麵,見沈懷硯還沒站起來,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將裡麵的東西裝進一個小透明袋裡。
他沒有注意到,倒在腳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將他猛地一撞,那些藥粉全都撒在他臉上。
“你他媽……”他現在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顧不上收拾嚴魚,捏著手裡拿點僅剩的藥粉想裝好,突然,他感覺臉部一陣灼燙。
下一秒,他的臉上手上接觸到藥粉的位置燃起藍色火焰,他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嚎,將臉往地上砸都撲不滅。
沈懷硯踉蹌的走到實驗室門口,還沒靠近,就被嚴魚攔著往實驗室外退,嚴魚直接把實驗室的門鎖上了。
“他這是?”
嚴魚勉強的笑了一下,滿臉疲憊道:“身為中國人,我不可能真的幫他做毒品吧。”
沈懷硯愣了一下,讚許道:“你很勇敢。”
在人身安全被控製危險下,敢算計毒梟心理素質得過硬才行。
沈懷硯靠著牆坐了下來,他身上還在流血,眼皮沉重的往下耷拉,他有些想睡了,但越在這種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越不能睡,睡著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