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走進屋裡,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家裡的傭人都去哪了?
隻有管家迎了上來,麵色古怪,“少爺,您怎麼回來?”
祁宴有些敏感,皺著眉喝道:“怎麼,我回來還要經過你個傭人的同意!?”
管家被喝得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悅,要不是看在祁老爺子以前對他還不錯的份上,他早跟其他傭人一樣跑了,“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房子待會就有人要來查封了,您還是先收拾行李吧。”
“查封!什麼意思?”祁宴聽得心一驚。
管家道:“公司虧空嚴重,債務高達三百億,法院需要清算祁家名下的所有資產。”
祁宴臉色煞白,快步走進屋內,正好瞧見祁父眼神空洞無神的坐在沙發,“爸,到底怎麼回事?”
祁父沒有說話,不過一夜之間,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
“祁習國,有人舉報涉嫌故意殺人,偷稅漏稅,非法經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時,幾個警察衝進屋內,給屋內的人看了眼證件,迅速給祁父拷上銀手銬。
祁父沒有掙紮,被壓著走,隻是經過祁宴身邊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瘋癲似的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廢物,我竟然指望你這個廢物鬥得過祁深,祁深啊,不愧是我兒子,夠狠,我真後悔沒有讓你和媽媽還有表弟一起去死…”
幾個警察聽得一陣皺眉,這人為了嶽家的財產殺妻又設計殺死妻子娘家唯一的親侄,竟然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虎毒還不食子呢。
祁宴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搞得整個人都淩亂了,管家走進來,“少爺,外麵一大堆催債的,你最好想想辦法。”
什麼辦法,他有什麼辦法,300億叫他拿什麼還?
對了,祁深,他也是祁家的人,這債務他也有義務一起承擔。
他掏出手機給祁深打電話,電話嘟了兩聲,接電話的是助理,他惡狠狠道:“叫祁深接電話。”
祁深正在和沈顧墨打高爾夫,助理將電話遞過去,“祁總,二少的電話。”
祁深眸色微冷,放下球杆,伸手接過電話。
“祁深,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公司怎麼會突然破產?”
祁深冷笑了一聲,“祁少可真是冤枉我了,祁習國有今天也隻是因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隻是向警方提供了一下證據。”
祁宴咬牙切齒:“祁深,你彆忘了,隻要是祁家人,都有一起還債的義務。”
祁深笑了,淡淡道:“這事,還要感謝一下老爺子了,早在之前,祁老爺子就已經立下遺囑了,祁氏歸次孫祁宴所有,長孫祁深未有股權繼承,但繼續保留公司總裁職位,祁氏都是你的,我隻不過是一個打工人,沒有道理要打工人幫老板還債吧?”
他停頓了一下,又給了最後致命一擊,“對了,雲城的項目沈總說了一開始就沒打算和祁氏合作,隻是和我個人合作,沈總雖然跟我是老同學,但我也不敢得罪,隻能跟他合作了。”
祁宴聽到這個消息,連最起碼的風度都維持不住,麵目猙獰的在屋內摔東西。
砸完東西,他冷靜了一會,想起路夏,或許他可以幫幫自己,結果一出門就被幾個催債的堵住了…
他不知道路夏那邊也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幾十家媒體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說是路家現在的少爺不是真正的路少爺,而是冒牌貨。
還有理有據的附上了十一年前孤兒院的大合照,照片中央有個小男孩胸前戴著一塊玉,身邊站著另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小男孩,眉眼與帶玉的小男孩有幾分相似。
大家都知道戴玉小孩旁邊那孩子就是路夏沒錯,因為路夏在自己微博上發過自己十歲時的照片,還為了炫耀路家對自家的重視將玉發到網上。
所以這塊玉很可能是路夏為了假冒身份從真正的路家小少爺身上偷的。
有媒體跑到當年的孤兒院進行采訪,孤兒院院長還是當年那一個,聽到消息他滿臉的驚駭,看著照片的玉顫聲道:“這玉是溪溪一直戴著的,怎麼會是小義的呢?”
記者進一步追問:“您確定嗎?會不會是弄錯了?”
院長搖搖頭:“不可能,溪溪比小義早來孤兒院一年,人都是我親手抱回來的,澡也是我幫忙洗的,我當時看他手上掛著玉,好像還挺貴的,怕他丟了,還幫他保管了幾年,等他九歲時才還給他自己收著。”
當年路家人來得匆匆忙忙,很快就把人帶走了,她那時正好出去采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就聽說劉小義被接走了。
突然院長像是想起什麼,她怕自己歲數大記錯了,還去櫃子裡把南溪當年的就診病曆翻出來,這些東西她都留得好好的,就怕南溪的腿再有什麼意外需要治療,有病曆留檔保險一點。
病曆上寫得就診日期,確實是正好是劉小義被帶回路家的第二天。
見她臉色有些不對,記者們也湊過去看,見到上麵是南溪治療腿疾的病曆,還讓攝影師拍清楚一點。
記者問:“院長,這病曆有什麼問題嗎?”
院長呐呐道:“小義成了路家少爺的第二天,我們才在水溝裡發現渾身是血,昏迷的南溪,當年要是在晚一點,這孩子就沒命了,最後人雖然救回來,但也落下了殘疾。”
聽完院長的話,眾人麵麵相覷,也太巧合了,真的很難不讓人用陰暗的想法去揣測一個十歲的孩子。
消息爆出來的時候,路夏正在公司開會,下樓的時候被一群記者堵住。
“路先生,聽說您不是路家真正的孩子,這是不是真的?”
“路先生,那塊玉是不是您從朋友身上盜取的,又拿來冒充身份?請您回答一下。”
“路先生,您那位朋友在您當年離開孤兒院第二天就被進了急診,落下殘疾,這事是否與您有關?”
一個又一個問題砸得路夏臉色難看,狼狽的像個落水狗,那些記者把他堵得無路可走,他黑著臉瞪了眼在一旁看戲不阻攔的保安。
保安無動無衷,他剛看了新聞,呸!活該!
路夏忍無可忍,怒道:“這不是真的,你們等著被告吧!”
一個記者放下手機,冷冷道:“路先生,路夫人剛剛接受采訪,承認您當年身份造假的事是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