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硯像隻小狗似的將臉貼在他掌心上,被他這麼一打岔,南溪眼神都迷茫了,“我沒要…拋棄你啊。”
沈懷硯忽悠道:“難道不是不管我有沒有錢老婆都一樣會愛我?”
南溪撫摸著他的臉頰:“嗯,會愛你……”
沈懷硯歎了口氣,繼續裝可憐,“溪溪疏遠我那段時間,我就跑回家跟家裡人出櫃了,我爸媽還把我大罵了一頓,說完沒出息人都沒追到就出櫃,萬一你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當時話都放出去了,說一定會追到人,溪溪不要我了,我可太可憐了,以後老了都沒臉去見沈家列祖列宗了。”
南溪嚇得舌頭打結,他沒想到沈懷硯這麼大膽,他們倆那時候事情都還沒譜呢就敢直接出櫃。
更讓他震驚的是,沈家人生氣的點不是沈懷硯出櫃而是他沒追到人。
他以前覺得沈懷硯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現在想來沈家人都挺異於常人的。
他心裡那點不安和自卑因為沈懷硯的勇敢而慢慢消散,心口形成密密麻麻的酸和疼,連著眼眶都有些發熱。
“嗯。”沈懷硯捏了捏他的手指,望著他眼眸明亮如星,像看著自己唯一的月亮,“但是呢,老公也尊重你任何選擇,因為我很愛很愛你,如果你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生氣話,不如等你重新站起來。”
“到時候你使降龍十八掌,鐵砂掌,連環飛踢打我,我都不躲任你打,但就是不能想著分開。”
南溪被他逗得彎了一下眸,捏了捏他的臉,“我不打你。”
沈懷硯也笑了,抑製不住心動湊上前想吻他,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南溪連忙推開他,差點又給沈懷硯推個屁股蹲。
沈懷硯撫了撫心口,心想,老婆這手勁,希望他永遠不要有想反攻的念頭。
秘書推開包廂門,沈若庭走了進來,見沈懷硯跟根傻蔥似的站著,也沒理他。
南溪攥緊膝蓋,緊張的喊了聲,“叔叔。”
包廂門重新關上,沈若庭點點頭,三人坐下,形成人,從局勢。
沈父挑了沈懷硯一眼,“我讓你帶人來吃飯,連碗粥都不知道給人盛,就這樣還想跟人家處對象,哼。”
南溪有些尷尬,想伸手幫沈父盛碗粥,就被沈父出聲阻止,“你彆動,就讓他來。”
南溪隻能放下手,沈懷硯老老實實站起身盛粥,很有眼力見的第一碗給了沈父,然後再給南溪和自己盛。
“這兒的菜色不錯,先吃飯吧,有什麼事一會再說。”沈父欣然接受,拿起筷子吃飯。
南溪有些錯愕,按照流程第一時間不應該先是問問他的個人情況或者家庭背景。
沈懷硯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用擔心。
按照沈懷硯對他爸的了解,他爸並不是個喜歡刁難人的長輩,而且沈家人已經早接受他是個同性戀的事實了,所以他並不是很擔心。
但南溪還是有些緊張,隻能也跟著小口小口吃飯。
沈父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南溪沒什麼胃口,也跟著停下筷子,沈懷硯沒吃飽。
沈父問:“叫南溪是吧,幾歲了?”
南溪道:“21了。”
沈懷硯心突一跳,就聽沈父沉吟道:“嗯,剛好比懷硯大一歲。”
南溪愣著,疑惑:“他不是27嗎?”
聞言,沈父瞥了一眼便宜兒子,冷笑一聲:“敢問您同父同母的親哥都沒27歲,是什麼醫學奇跡讓你逆天長到27歲了?”
沈懷硯看了眼南溪,心虛嚼著蝦餃,“我…隻是四舍五入了。”
沈父哼道:“那您舍得有點大。”
沈懷硯:“…也還行。”
沈父:“恬不知恥。”
南溪也有點無語又好笑,但礙於沈父在場,隻能勉強抑住嘴角的笑。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沈父站起身道,轉頭又對南溪道:“這裡的魚做得不怎麼樣,改天有空回家吃飯,你們媽媽燒得紅燒魚味道比這好多。”
他說的是你們媽媽…南溪驚喜的眼睛微亮,又有些遲疑,“您不問問…我家裡的情況嗎?”
“也沒什麼好問,不用擔心,孩子,我們家除了你選的這個有點渾,都是靠譜的。”沈父很平靜的笑了一下,看著南溪的眼睛裡有帶著對晚輩的慈愛。
他在醫院和兩人分開後,就讓秘書去查了南溪的背景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確實是個命苦的孩子,心地倒是善良,自己過得明明很拮據了,還每月往孤兒院裡捐錢。
五官清秀,眼睛清澈明潤,看著倒不是什麼心機深沉,想刻意接近他們家,貪圖富貴的。
倒是他這個便宜兒子心眼多得很,巴巴的追著住人家對門去了。
他和妻子秦雪曾經也因為父輩對於門第觀念的執著,也曾經被迫分開了好幾年。
現在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嘗試這種痛苦,至於未來能不能相守一生,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反正他和他老婆幸福了。
沈父轉頭對沈懷硯嚴厲道:“談戀愛歸談戀愛,不能耽誤工作。”
他還等著把公司的事全盤交出去,然後帶著老婆環遊世界去。
沈懷硯有些感動,英勇就義的一把抱住老父親,“爸,你果然如我想的一般偉大。”
沈父任他抱著,意有所指道:“不必,我其實隻是一名隱形的父親。”
沈懷硯裝傻,“爸,你記錯了,張韶涵沒唱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