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後一片海洋也徹底汙染的時候,人類的末日也降臨了。
在無數生物哀嚎與痛鳴之下,人魚一族用無數族人的生命,最後一次原諒了人類,去守護自己曾經的家園。
程溪的母親便是當時獻祭的人魚之一,因為有他們的犧牲,人類才得到了幾百年可喘息的時間。
自此,程山沒了愛人,小程溪沒了母親。
在陸家吃晚飯的時候,陸夫人突然提起程溪和陸星城的婚事,表示兩人如今都已成了上將,年齡也正好合適,也是時候結婚了,讓他們可以領了證,再通過基因培養要兩三個孩子正好。
陸星城當場一口紅酒噴他老子臉上,被陸元帥一巴掌扇頭上。
程溪和陸星城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透著無奈,他們兩個也不是沒有試著處過,但那感覺太奇怪了,對著和自己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實在是下不去手啊!
陸夫人待他如親兒子,程溪實在不想讓她難過,正思索著用什麼借口先推一推。
褲腳突然扒拉了一下,他低頭一看,胖胖烏溜溜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突然嗚嗚叫兩聲,白眼一翻,倒地上直抽搐。
程溪嚇了一跳,以為他真的不舒服,連忙把他抱起來,聲音都帶著不明顯的顫,“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這是怎麼了?”陸星城也急忙問剛才給喂食的傭人,“你們剛才給他吃什麼了?”
傭人嚇得臉都白了,“上將,沒喂什麼,就剛才您吩咐的肉和米飯喂了些,就沒有其他的了。”
程溪沉著臉抱起胖胖,對陸夫人道:“陸姨,我先帶它去看醫生,改天再來看您。”
陸夫人擺擺手讓他趕緊去。
程溪抱著狗子飛快的上了懸浮車走了,陸星城想跟著去都沒趕上。
懸浮車開啟自動駕駛模式,程溪抱著沈懷硯,給他揉肚子,輕聲問:“這裡痛…還是這裡?”
沈懷硯心虛得不行,他其實是裝的,剛才一聽陸夫人讓老婆和主角攻領證,他一時著急,隻能裝病騙走老婆。
沈懷硯湊過去討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嗚嗚叫了兩聲。
胖胖已經不抽搐了,看著也挺正常的,程溪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大意,帶著狗便去了聯盟軍區的醫療部。
今日正好是白河當值,他讓程溪把狗放台上,拍了片沒看出什麼問題,他拿起聽診器放在胖胖肚子上。
“這兒疼?”白河在他軟乎乎的下腹摁了一下。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沈懷硯隻能一裝到底,白河不管摁哪,他都可憐兮兮的盯著程溪看,嗷嗚叫了起來。
“這也疼?”白河摁都沒摁,雙手插兜直接問。
沈懷硯察覺出不對勁來,又嗷嗚叫了兩聲。
白河哪裡還看不出他是裝的,眼含笑意,摘下聽診器對程溪道:“程上將,您這狗沒問題,這明顯是在裝病。”
程溪沉眼看向心虛的狗子,“裝病?”
白河道:“對,片子都沒問題,這狗聰明的很,摁哪哪都叫,又看不出問題,明顯是裝的。”
沈懷硯心虛的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程溪。
回到家後,沈懷硯屁顛顛的跟在程溪身後,但程溪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找了衣服洗澡。
沈懷硯沒想到老婆會這麼生氣,心知玩脫了。
程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沈懷硯還趴在浴室門口守著,見到他出來討好湊過來拿腦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程溪緊抿著唇 ,麵無表情的看著可憐巴巴把腦袋搭在他膝上的棉花團子,冷聲道:“知道錯了?”
沈懷硯趕緊慫慫的點頭,程溪:“以後還敢裝病嗎?”
沈懷硯搖搖頭,不敢了,見媳婦臉色好些了,他小心翼翼的湊上去舔程溪的下巴。
見程溪沒拒絕,他才鬆了口氣,媳婦生氣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或許是今日被胖胖裝病的樣子嚇到了,程溪久違的夢到了幼年時蘭月帶他去看海時的場景。
蘭月坐在一塊礁石上,藍色晶瑩的魚尾浮在海麵,抱著他哼唱那一首熟悉的歌謠。
小程溪窩在媽媽懷裡,可憐的問:“媽媽,你一定要離開我和爸爸嗎?”
蘭月眼含淚水的輕吻了兒子的額頭,聲音柔軟溫和,“溪溪,乖,總有一天,溪溪會遇到那個能夠陪伴你一生的人,媽媽得去履行媽媽的責任了。”
蘭月的離開讓他極度害怕離彆,所以知道胖胖裝病,他才會覺得生氣。
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沈懷硯立刻醒了過來,程溪還困在夢魘中,眉宇緊蹙,眼角還帶著濕痕。
沈懷硯心疼壞了,變了人身將人摟進懷裡,吻掉他眼角的淚,柔聲輕哄:“好了,乖乖,我在呢,彆怕。”
程溪夢魘中被一道溫暖包裹住,軟軟溫熱的東西落在他臉上,耳邊是那人好聽又溫柔的輕哄,讓他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是誰?”
“為什麼對他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