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硯一手毛巾一手牙刷青鹽伺候著自家媳婦洗漱,人夫感十足。
若是讓他那些下屬看見了,恐怕都不信眼前這個人是他們舌戰群儒,才華卓卓的沈相嗎。
牙刷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照著現代用的模樣做出來的,現在已經推廣至大厲全國上下使用了。
他用乾帕子幫裴溪山絞乾頭發。
裴溪山不喜歡人伺候,以前這些事都是自己弄的。
成婚後這些便被沈懷硯攬去了,他似乎很喜歡幫他弄這些,若是其他人家夫君可能要夫郎倒過來去伺候,但沈懷硯對這種事情似乎樂此不疲。
前幾年朝裡有官員家中有女看上沈懷硯,便私下找裴溪山,話裡話外說他不能生,如果他為沈懷硯好,就應該勸他娶個平妻綿延子嗣。
這事被沈懷硯知道了,他也沒說什麼,結果第二天直接上奏要辭官告老還鄉。
奏折裡洋洋灑灑寫滿了上萬字的委屈。
氣得皇帝狠狠剜了眼那多事的官員,沈懷硯一人能乾八個人的活,把沈懷硯氣走了,這些話誰乾,啊!啊?
趙恒好說歹說才把人勸下,罰了那官員半年俸祿,又命那官員將府中除了正妻,所有通房妾室通通遣散,餘生不得再納任何妾室。
從此就沒人再敢勸沈懷硯納妾,也讓他落了個懼內的名聲。
沈懷硯聽了不僅不氣,反而挺高興的,他說:“怕媳婦多好,隻有真的愛媳婦,才會怕媳婦,怕他生氣,怕他吃不飽 ,怕他受傷。”
想當初他剛嫁給這個人,半顆心都還蒙著塵,總擔心沈懷硯總有一天也會變,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沈懷硯慢慢讓他整個心照在美麗的霜華下。
“對了,你知道撻擔不是真心想聯姻,為什麼還讓安庭求娶夷月公主?”他突然想起這事,便問了句。
沈懷硯便將密探查到的夷月的淒慘身世說給他聽。
裴溪山聽完沉默了一會,一個放羊女子生的公主不受重視,母親死後本以為可以守著她那陰暗的角落自生自滅,有一天那素未謀麵的父親突然想起自己來了,卻是要她去給自己心愛的女兒做替身送死。
他自己也是被親爹拋棄在西州自生自滅的,如果不是他小爹爹那些部下接濟自己,他恐怕沒法遇到沈懷硯,他是能對夷月感同身受的。
沈懷硯道:“關鍵在於她自己也想活,做了正確的選擇。”
在那些政客們的眼裡,女子是政治的犧牲品,政治失敗的時候便成他們眼中不必要存在的累贅。
裴溪山看著他眼眸亮亮的,湊過去在他臉上吻一下,“懷硯,你真好。”
“就這樣啊,怕是不夠。”沈懷硯攬著他柔韌的腰間,心猿意馬的舔舔唇,語氣曖昧。
感覺他的手已經伸到自己衣袍底下了,裴溪山臉上發熱,不太敢跟他對視,“那你要如何?”
“媳婦......”沈懷硯沙啞著嗓音低低叫了聲。那聲音似帶著絨毛的小刷子般讓裴溪山抖了抖,“今晚你在上麵主動好不好?”
衣服是沈懷硯給他穿上,又被他一件件脫下,看著沈懷硯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心裡燥得不行。
等身上身無一物,沈懷硯一把把人扯著坐在自己的懷裡,裴溪山一驚,急忙用手撐住身體。
目光黏在那精壯性感的胸膛上,沈懷硯喉頭滾了滾,心底的火燒得更旺了。
“溪山......”
青年的聲音壓抑低沉,帶著急於宣泄的赤裸的渴望,凝視著他的雙眸似有火燒般灼熱。
裴溪咬了咬牙,汗上從從額間墜落。
都讓兩人唇間溢出熱烈的喘息聲。
“溪山......”沈懷硯低低叫了聲。
“嗯......”
他摟緊懷中的人低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好好活下去。”
懷裡的人身體明顯僵住了,下一秒他伸手把人推開了。
沈懷硯頂著還未消下去的渴望,追又不能追,“......媳婦,我錯了,你彆生氣啊!”
但人壓根能不想聽他解釋,草草的將衣服一裹,推開門出去了。
院裡的下人看到他麵色沉冷的推開門出來,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吵架了?
沈懷硯剛收拾完慘狀,院裡的婆婆就急匆匆地跑進來,“怎麼回事啊大人,怎的快就寢了還把人氣跑了!?”
沈懷硯無奈又心痛,他問道:“將軍去的臥房東西是否齊全,讓人把茶水都備好,將軍習慣半夜起來喝口茶再睡。”
婆婆看他臉色也不太好,呐呐地應了聲出去了。
【宿主,你還好嗎?】自來到這個世界後,係統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消沉。
沈懷硯眸色沉沉,恨道:“你看我像還好嗎?為什麼你們要我攻略男二,為什麼不能找個長命百歲的身體,你們隻管進度分夠了,任務就算完成了,你們就不管了!”
“但我是人,我不是機器,感情並不是像打遊戲那樣通關了就可以了,我死了,這個世界就結束了,世上便不再會有裴溪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