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穀清音,眼神裡滿是慈愛和歡喜,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孫媳一般,嘴角上揚,笑得合不攏嘴。她從懷中取出一隻晶瑩剔透、價值不菲的手鐲,那可是夏家祖傳之物,意義非凡。然後,她將手鐲遞給了穀清音,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與此同時,老夫人特意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玉兒,而江玉兒卻麵無表情,沒有絲毫反應。這讓老夫人不禁暗自搖頭,心想這個女子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如此冷漠對待自己。
然而,坐在一旁的夏淩風卻悄悄地觀察著江玉兒的表情,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神色,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臉上依然保持著淡定的神情。這讓夏淩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知道自己傷害了江玉兒的心。
穀清音接過手鐲後,故意將它戴在了手上,並稍稍抬起手來,讓手鐲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她故意將手鐲展現在江玉兒麵前,顯然是想向她炫耀。同時,她還假惺惺地推辭著,嘴裡不停地感謝老夫人的厚愛。
老夫人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可穀清音的表現,然後轉頭看向夏淩風,語重心長地說道:\"風兒啊,你和那個商賈之女和離也罷,畢竟你與她也沒有圓房,而清音如今已有身孕,是我們夏家的骨肉,絕對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夏淩風有些不舍得看著江玉兒,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知自己對她並無感情,但卻又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而此時,江玉兒緩緩開口道:“夫君,我知曉我們之間毫無感情可言。然而,你剛剛歸來,若此刻便提出和離,恐怕會對你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況且,清音姑娘既已有了身孕,不如暫且將其納為貴妾,待日後誕下孩兒後,再行平妻之禮。屆時,我自會以三年無所出為由,主動提出和離之事。”
“相公,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妻子的,如今要讓我做妾嗎?”穀清音聞言立馬看著夏淩風泫然欲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從眼眶滑落下來,一顆顆砸在了地上。
夏淩風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心中十分糾結。他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妻子,一邊是自己新婚之夜就拋下的妻子。躊躇許久後,他終於開口道:“清音,這段時間先委屈你一下。如果我現在剛回來就拋棄妻子,恐怕在京城裡麵不知道怎麼被人詬病呢。我和你保證,不會去她的房裡,也不會寵幸除了你之外任何女子,你說可好?”說完,他用手輕輕撫摸著穀清音的臉頰,眼神中充滿了憐惜與愛意。
穀清音深知此時不能再和夏淩風爭執下去,否則隻會適得其反。於是,她迅速調整好情緒,露出一副溫柔而又委屈的神色說道:“相公,我在這裡舉目無親,隻有你和孩子了。希望你不要厭棄我們。”說完,她將頭埋進夏淩風的胸膛,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
夏淩風將穀清音緊緊抱在懷裡,眼中滿是心疼之色,輕聲安慰著她:“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玉兒,語氣嚴厲地說:“你記得去多準備一點補品給清音。還有,給清音多準備一些珠寶翡翠的首飾和衣物,這些都是她應得的。這點小事還要我說嗎?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難道要等著我趕你走嗎?”
江玉兒低著頭,不敢反駁半句,眼裡卻充滿了委屈。她要展示出自己已經儘力討好老夫人了,可對方還是不滿意。
老夫人見江玉兒沒有回應,又補充道:“等清音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你就自請下堂吧。否則,我們是公府有的是辦法讓你家裡受罪。”
聽到這句話,江玉兒心中一緊,她無奈地點點頭,表示明白。此時,老夫人看到江玉兒如此順從,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認為江玉兒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地位,不敢再與她作對。於是,她恢複了往日的趾高氣昂,不再理會江玉兒。
“婆婆,我這就去準備。”江玉兒弱柳扶風般地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
離開房間後,春桃疑惑地看著江玉兒,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姑爺三年未回來,一回來就要與你和離,還要讓那個帶來的女子代替你。可你如今竟然還要照顧那個懷了姑爺孩子的女子嗎?”
江玉兒輕輕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輕聲說道:“她想要補品,你就給她;她想要釵環首飾,你也給她。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公府的,又不是我們的。春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你去照我說的做吧。”
春桃眨了眨眼,恍然大悟,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挑了一下眉毛,迅速明白了江玉兒的意圖,然後點點頭,轉身離去。
江玉兒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穀清音很快得到了各種各樣的補品、衣物和首飾。穀清音撫摸著柔軟的綾羅綢緞,心中暗自得意。她想著,現在這些東西都屬於她了,而江玉兒即將被休棄,隻能灰溜溜地離開。想到這裡,她不禁笑出了聲。
晚間,夏淩風漫步到院子中的涼亭處。他遠遠地看見江玉兒坐在那裡,眉頭緊蹙,似乎滿腹憂愁地望著天上的明月。夏淩風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來到她身邊,輕聲問道:“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隻是在賞月而已。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稱呼你,你放心,我不會和你們糾纏的。戰場上的月亮和京城的月亮是一樣的嗎?”江玉兒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聲音輕柔地問道。
夏淩風白天固然見到江玉兒的美貌,也是為之一震,但此刻,在月光的映襯下,他發現江玉兒更顯嫵媚動人,令人心動不已。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你是叫江玉兒是吧,我叫你玉兒好了,你還是叫我夫君吧。清音和我戰場上同生共死過,如今還有我的孩子。你放心,你要是安分守己,你的位置我可以考慮保留的。”夏淩風用一種高傲而自信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話,江玉兒不禁微微皺眉。
“夫君,你回來了,你應該要進宮麵聖的吧。我明日去街上給你挑選一下禮物和發飾吧。你還是去陪清音吧,免得要是被她知道你和我在這裡,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江玉兒擦過夏淩風的身邊,留下若有似無的香味。
夏淩風想要伸手去抓,卻發現人影早就離開了。
第二日,江玉兒坐著馬車出府了,準備采買東西。出了小巷子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暈倒在地上。
【姐姐,這個就是皇帝慕景懷,悄悄溜出宮,然後被人襲擊,跑到這裡暈倒了。快救他,然後一舉得男吧。】
江玉兒看著眼前的男人,吩咐春桃駕馬車,今日她特意隻帶了春桃出來。來到一處院落,江玉兒給他擦洗了臉上的灰塵,給他把脈,熬藥,還好慕景懷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休息幾天便好。
慕景懷很快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有些驚慌失措。這時,江玉兒走了進來,微笑著對他說:“公子,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慕景懷定了定神,看著江玉兒說道:“多謝姑娘相救,在下慕景懷,不知此處是何地?”
江玉兒笑了笑,回答道:“這裡是我的院子,你放心養傷便是。公子,你叫什麼名字,要不要我幫你聯係一下你的家人。我看你是裝扮有點想書生,你是進京趕考的吧。”
慕景懷見到江玉兒明顯誤會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就將錯就錯。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來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姑娘說得正是,我是進京趕考的,然後金銀細軟被匪徒劫走了。才暈倒了,幸得姑娘相救,真是感激不儘。在下叫慕乘風。\" 慕景懷說道,儘量保持鎮定。
江玉兒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慢慢地靠近慕景懷,輕聲問道:\"嗯,那救命之恩,公子打算怎麼報答呢?\"
慕景懷不禁有些緊張,他看著江玉兒,發現她的眉眼如畫,容顏絕美。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令他感到心跳加速,臉頰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不自覺地咳嗽了幾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咳咳咳……等我高中,自然會報答你的。\" 慕景懷說道,聲音略微低沉。
江玉兒嘴角微揚,似乎對慕景懷的回答並不滿意。她故意挑逗道:\"話本子不是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
慕景懷聞言,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從未想過江玉兒會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情感,這讓他感到有點不解。
\"姑娘,這……此事太過突然,我需要時間考慮。\" 慕景懷結結巴巴地說道,目光閃爍不定。
江玉兒看著慕景懷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這個男人有趣極了,雖然看起來有些拘謹,真是太純情了。
\"好啦,逗你玩的。我看你也身無分文,就在我這裡住下吧。看公子你唇紅齒白的,模樣真是俊郎。我都想收你當個外室了。\" 江玉兒笑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外室,姑娘你成婚了嗎?”慕景懷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和疑惑。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想要弄清楚她的婚姻狀況。
“嗯,夫君常年在外,新婚之夜就離開了。唉。”江玉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歎息。她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對這段婚姻並不滿意。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緊緊地盯著慕景懷。
“怎麼了,你是想當我的外室嗎?”她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但又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她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慕景懷被她的目光所吸引,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那自然是極好的。”
江玉兒聽到他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然後抬起頭,直視著慕景懷。
“既然如此,你若是跟著我,我自會好好待你。我很有錢的,讓你金尊玉貴,科考前都可以吃好喝好的。”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誘惑,仿佛在向慕景懷展示一個美好的未來。
慕景懷有點驚訝,他從未想過這位女子會如此直接,不禁問道:“姑娘,我們今日才第一次見麵,你就這麼大膽嗎?”
江玉兒卻是不以為意,她嘴角微揚,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你就說願意不願意,不願意我也可以尋找其他人,南風館也有不少貌美才藝不錯的清倌,找一兩個在外麵也不錯。”
慕景懷心中一驚,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占有欲。他急忙說道:“不可以。我來。”
江玉兒聽後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輕聲道:“好啊。”
“我叫你乘風好了,你好好休養身子,我明日再來找你哦。”江玉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然後轉身離去。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之中。
等到江玉兒完全離開後,慕景懷從懷中掏出一隻精致的玉笛,輕輕吹奏了一聲。悠揚的笛聲回蕩在空氣中,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很快,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暗衛出現在他身後。
“去調查一下今天襲擊我的人的身份和來曆。另外,把這位姑娘的詳細情況彙報給我。”慕景懷語氣冰冷地吩咐道,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暗衛恭敬地點頭應諾,然後迅速消失在開始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