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童磨開口的時候, 伏特加寬厚壯碩的身體就開始忍不住微微地顫抖,並不是害怕他,就單純的為大哥捏了一把汗。雖然早就知道血腥瑪麗這個家夥說話的性格一向總是會戳到最尖銳的地方, 就好像這樣能夠獲得某種微不足道的樂趣一樣。
他飛快地看了一眼似乎沉醉於和大哥“對話”的血腥瑪麗,漂亮的白橡色頭發即使在陰暗的小巷裡麵也好好熠熠發光,璀璨而瑰麗的眼眸,摸不透心情的微笑。——總之是一個非常古怪的人, 雖然長的是無可挑剔的漂亮,但是總是讓他不敢過於靠近。
雖然有這樣的一個說法——戰場的女人和孩子更讓人警惕, 因為在身體素質占劣勢的情況下還能夠比大部分人都活的夠久的人, 本身就說明有著無可匹敵的實力或者是說底牌。
就連他也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 雖然說血腥瑪麗看起來也是體格上健壯的成年男人, 但是外貌和眼睛瑰麗到那種程度的話,勢必會迎來不少的覬覦的視線。
更何況他的外貌天然就和大哥的那種冷厲的讓人發自內心恐懼的銳利俊美外表不同,他溫和笑著的樣子實際上相當的有蒙蔽性,甚至是完美附和當下人的審美。更何況那有獨特瑰麗的眼睛,據他所知裡世界裡麵有這種收藏癖好的就有不少人。
在組織裡麵安穩地存活這麼長的時間, 在剛被帶回來年齡尚幼的時候沒有作為一個精美的“玩具”被組織交易出去反而在琴酒大哥的手裡麵培養。在大哥帶他入門之後迅速成為了組織了令人畏懼的代號成員。
而且........伏特加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冷笑著點燃一根煙的琴酒,他墨綠色的眼眸在陰影中顯的更加暗沉,一貫的淩厲帶著一點捉摸不透的情緒,他半靠著牆, 嘴裡麵叼著的煙嫋嫋地向上盤旋飄轉。——威脅的話說了那麼多次, 就算對血腥瑪麗開槍也不達要害。
果然這個算是琴酒大哥帶進組織的人, 果然是不一般的吧。伏特加低下頭暗搓搓想著, 畢竟他都經曆過他們兩人無數地爭吵了, 雖然說一般情況下都是血腥瑪麗開口挑釁, 接著大哥陰狠地威脅。但是也隻有有那樣的資格和能力讓琴酒大哥這樣的人如此的說話也沒有被伯.萊.塔直接打死。
不過血腥瑪麗確實是令人震撼的漂亮, 即使是他有時候也不免看的微微怔愣,不過很快也就能迅速恢複冷靜,畢竟他也不太敢和這個言笑殷殷做著殺人事情的血腥瑪麗過多地關注,他的感官和大哥一樣都是異常的敏銳。
他也是知道一些特殊事情的傳聞的,比如說當初覬覦血腥瑪麗眼球的人後來的殘慘烈下場。就算是說複仇那種手段未免也太超過了一些。與其說是複仇倒不如說是另類的用鮮血,暴戾,殘殺,組成的一個血腥的令人生理性不適的遊戲一樣。
琴酒背靠著牆嘴裡麵還叼著那一根飄著絲絲縷縷的煙,高大的身軀沉浸在完全的黑暗裡麵,墨綠色的眼睛裡麵和陰影交融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童磨依舊是那副笑著的樣子,甚至說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笑的無憂無慮的感覺。穿著那樣誇張但是在他身上又相得益彰的宗教服飾,處在陰暗和光明的分界線裡麵,那張漂亮俊俏的臉像是被陽光鍍上了一層糖霜,甚至看起來頗有幾分聖潔的意味。
琴酒的眼神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墨綠色的眼眸帶上一閃而過的深思,“和你交易的是誰。”依舊是那種冰冷至極的命令式的語氣,不含任何暴虐的情緒,但是同樣讓人感覺到深深的畏懼。
童磨也沒有繼續裝模作樣,他相當直接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熟練地翻到了短信的一欄,點進去的第一個短信上麵赫然就是和他交易的那個小組織頭領的名字——中山手隼鬥,他字句極其清晰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上揚的嘴角依舊沒有消失,不過聲音由原本帶著一點隱隱的挑釁的變成了稍帶著冷靜的陳述,“是一個大概幾十個人的小規模的組織,武裝的水平倒是也還可以,最近有了歸屬組織的意思,由我來對接。”
在話說道這裡的時候琴酒微微低著頭,墨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童磨,他的聲音冷淡而又直接,“不止如此。”
童磨笑了出來,他帶著笑意說:“當然.....不止如此,中山手隼鬥身後有著一些政界的勢力,組織更看中的也是這一層關係,如果他可以歸屬,帶來的利益這些牽連的政界勢力能夠給組織帶來的幫助遠比他手裡麵的那些手下來的多。”
這個麵容俊美的男人笑著說出這些話,看起來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味道,如果不是他這樣一直隱瞞著消息隻說一些自己知道的表麵消息的話。
琴酒扔下煙,仍然冒著一點火星的高檔香煙被他毫不留情地碾滅。接著在伏特加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提起童磨誇張的教主服飾前麵的衣領狠狠地把他摜到了牆上。不帶著任何留手,實打實的力氣讓童磨後背和牆碰撞的時候發出了悶響的聲音。
他造型獨特的帽子因為這樣猛烈的動作從頭上滑落,落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動靜不算小的聲音,但是此刻誰都沒有在意這種東西,琴酒的身高比原本就在日本人裡麵身高拔尖的童磨還要高一些,這樣身高上的壓製此刻帶來了相當的壓迫感。
墨綠色的眼眸就像是在暗夜裡麵兀地亮起的幽幽鬼火,冰冷到令人恐懼。童磨的頭發微微淩亂,帽子滑落之後他頭上血潑一樣的痕跡格外的顯眼,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琴酒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把他向上提了提。
——嘶,真是令人感覺到震驚的腕力,童磨看著琴酒手上爆出的青筋默不作聲地想。
他的衣服微微淩亂,對上氣勢洶洶的琴酒透漏出一點弱勢的感覺,但是他本人倒是絲毫不在意地朝著琴酒笑著,甚至笑意微微加深,在這個和自己距離不到十厘米的高大男人輕聲說:“啊呀,琴酒的動作真是過分呢。”
依舊是那種輕飄飄的語氣,簡直讓人聽了就要怒意翻倍。琴酒手上的青筋暴起的更多,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那雙幽綠色的眼眸此刻就像是浸泡在冰川一樣,在這樣的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中,他帶著些許嘲諷地說了一句說:“哈,什麼時候你也變成秘密主義者了。”
童磨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他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隻是誰都能夠看出他此刻敷衍的漫不經心,“隻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嘛。”
他拖長了聲音,在說道最後的時候慢慢地說道:“不過琴酒不準備去處理和我對接的那個人消息的原因反而過來質問我嗎?”說道最後的時候,他甚至做出了一個抹淚的假惺惺地動作說道:“我還以為我和琴酒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現在看來真是過分啊。”
結合他的話和那些故作的姿態,在琴酒的壓迫下,童磨居然真的有了幾分可憐的要死的奇異感覺。
琴酒在聽到他說那句“要好的朋友”的時候,就生理性不適地皺了一下眉,在聽完他說的話之後整個人的臉色更不好了。這個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很擅長說一些讓人惡心到反胃的話。
知道組織的信息可能被泄露出去,在自己找到他的時候又偏偏搞出這種含含糊糊地神秘主義者一樣的姿態,琴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種姿態他也隻在組織裡麵的兩個人身上看到過,一個貝爾摩德,一個波本。
他並不覺的血腥瑪麗會被彆人影響到改變自己行事規則,那麼就是和以前一樣的老理由,因為對了組織其他人有了興趣所以做出這樣近乎玩鬨似的模仿。
貝爾摩德這段時間不在組織,而且他和血腥瑪麗一直都是一種合不來的狀況,那麼就是組織另一個自奉為神秘主義著的人了,嗬。
本來和血腥瑪麗一起做任務就煩,現在他這副姿態讓琴酒更煩了。不過他還是把那些情緒按捺下去,他手上的力氣加重,童磨衣服被拉扯的更加嚴重。
外麵的衣服被扯的鬆垮,甚至能夠聽到微微布料撕裂發出的聲音,琴酒墨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童磨那雙瑰麗無雙的眼睛,即使處於弱勢的情況下,他的眼神依舊不見任何該有的畏懼或者說恐懼的情緒。
貼近的距離,讓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雙眼睛折射出來的瑰麗光芒,漂亮,也僅僅隻是漂亮,像是寶石之類的死物發出的光芒,熠熠發光。可以出現在任何的珍貴的冰冷的作物上麵,但是唯獨不該出現在人類的眼睛裡。
琴酒能夠敏銳地從任何一個人身上察覺到情緒的細微變化,從這些細微的變化中獲得比常人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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