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述的這個語氣,聽得整個房間裡除了仇子涵和那個小鬼的人都背後一毛,兆影來更是滿臉扭曲地看了一眼斯卡奧,又看了一眼聞琪。

大晚上的,斯卡奧忽然這麼說話怪嚇人的,聞琪能看見鬼的消息也怪嚇人……哦他們現在就是在陰間除了他們都是鬼啊,那沒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斯卡奧又打算乾什麼?

總不能真的是善心大發,想要聞琪給這小鬼講講他母親的事情,喚起他為數不多的良心吧?

怎麼想怎麼感覺不是斯卡奧的作風,反而透著股詭異的違和感。

兆影來抽抽嘴角,感覺和斯卡奧邪門的語氣比起來,就連聞琪能看見鬼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畢竟這裡是陰間,聞琪又不能做什麼,但斯卡奧真的會做點什麼,比如說“大好人”斯卡奧,和他親自蓋章欽定和自己很像的聞琪,共同為幼年喪母留守兒童……或者是留守小鬼送溫暖什麼的。

兆影來打了個寒顫,被自己的腦補惡心了個夠嗆。

果然淩晨三點不回家準沒好事,沒有撞上邪門的鬼但是見到了邪門的斯卡奧。

兆影來眼皮狂跳,沒忍住朝著其他人看去。

除了仇子涵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之外,大部分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耐人尋味,昌威廉的表情有點震驚,看著聞琪表情驚訝,而湯淩的表情有點古怪,正在打量聞琪。

這兩人都在為聞琪能看見鬼而暗暗驚訝。

除了他們兩之外,自爆能看見鬼聞琪的滿臉寫著【怎麼又我?】和【好想逃卻逃不掉】,兆影來對此表示同情。

他們的第八位隊員則是非常儘職儘責地躺在床上假裝一個柔弱的病患……兆影來表示如果這位柔弱的病患彆是一副【彆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更好了。

一整個大廳裡麵七個半人,六個半都在各懷鬼胎,隻有仇子涵非常單純地震驚出聲:“琪琪你居然能看見鬼啊!”

聞琪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彆叫我琪琪……”

為什麼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他卻能脫口而出琪琪這個惡心的名字。

“琪琪,我就說怪不得那天晚上你看見我們那麼驚訝呢,你不會以為我們是鬼吧?”仇子涵壯著狗膽往前活潑地竄了好幾l步,溜到了聞琪身邊,“所以你身體裡那位大哥他.媽也是你認識的鬼嗎?你們忘年交啊?”

聞琪:……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仇子涵,試圖用臉罵人。

【笑死了,各懷鬼胎的房間裡唯一一隻活潑的二哈。】

【聞琪:用臉罵人。】

【仇子涵:看不懂思密達。】

【聞琪的表情像是在說我媽不讓我和傻子玩。】

【同樣都是未成年,這麼區彆這麼大,笑死。】

【說起來,奧神是打算用母愛感化這個小鬼?】

【大晚上不要講鬼故事。】

【我甚至覺得這

句話本身要比鬼故事還清涼……】

【希望小鬼沒事[雙掌合十]】

【希望林建聿出事[雙掌合十]】

【等一下,林建聿出事的話,那我們的賭盤……】

【臥槽趁著晚上人少房管不在這會是AI,我趕緊偷偷來一注天亮之前。】

【!天才!我也偷偷來一注。】

【好好好賠率目前在1:182,我就知道晚睡會有好事發生。】

……

和興高采烈下注的投資者們相比,未知空間內的聞琪簡直欲哭無淚。

關她什麼事啊!

這個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把苗頭對準那個大師,然後準備去搞那個大師嗎,搞她乾嘛?

還有仇子涵那個睿智,本來她打算不開口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的,結果他幾l句話說完,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了。

聞琪咬牙切齒在心裡罵了一通仇子涵,小心翼翼看向斯卡奧。

斯卡奧正坐在櫃台邊,單手支著下巴,嘴角邊掛著一絲混雜著憐憫和同情的溫和笑意,好像真的同情這個小鬼似的。

他要真的同情才有鬼了。

“要不我就不講了吧,”聞琪壯著膽子開口,“仇子涵說的挺對的,其實我和胡瓊也不是那麼熟,我倆年紀有代溝……”

“胡瓊死的時候應該隻比你大……四歲?”她話還沒說完,斯卡奧就輕輕偏頭,手指在櫃台上輕巧地敲了幾l下,“按理來說你們是同齡人才對。”

聞琪眼皮一跳。

“哇,這麼一算當時她都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仇子涵插嘴,“她十九就死了啊,好慘。”

“你們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吧?”小鬼冷靜開口,好像提起的不是自己的母親一樣,“那確實還沒有到。”

幾l人輪番開口,倒是讓她不繼續往下說都不行了。

“……實際上應該是十八,”聞琪眼看自己是逃避不了這個話題,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胡瓊年底生的,為了早一年上學,父母托人給她把戶口往前登記了半年,所以她大一的時候還沒滿十八……”

“這麼詳細?”白燼述微微挑眉。

這種為了早一年上學,就把生日改在當年七月前的事情在幾l十年前十分常見,但如果不是關係好的朋友,也不會知道這麼詳細的事情。

聞琪和胡瓊的關係聽起來應該不錯。

“胡瓊是個挺特殊的人……鬼,”聞琪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斯卡奧忽然讓她說這些乾什麼,在心裡轉了一圈,乾脆打算維持自己的被霸淩小可憐人設,“我遇見她,是個意外。”

大部分聞琪能看見的鬼都是被困在自己死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失去作為人的理智。一般來說死的時間比較近的鬼會清醒一點,會在意自己還活著時的親人朋友,和我這個唯一能看見他們的人做一些交易。死的時間比較遠的鬼記憶會模糊很多,會忘記自己是誰,來自什麼地方,又

為何而死(),???N葶?筫?葶し?顟讋?

??N??祲詫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已經死了十幾l二十年了,但還是保持著身為人類時的理智。不知道是不是當初是林建聿還是林建聿找來的大師做了什麼,她並沒有被困在那個難產死亡的醫院中,反而一直跟在林建聿身邊。

聞琪就是進入高中之後,偶然有次遇見了來接侄子的林建聿,從而見到了胡瓊的。

和其他鬼比起來,胡瓊確實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她沒有在發現聞琪能看見自己之後,就衝上去說話。

她隻是遠遠看了一圈,就跟在林建聿身後走了。

聞琪從小到大,認識的大部分鬼魂都是幾l年內的新喪,這些鬼們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去轉世輪回反而滯留在了人間,在遇見聞琪之前獨孤的待在自己死的地方,變成一縷沒有人看得見,也無法走遠的幽魂。

運氣好死在鬨市區的人還能看見人群來回,起碼人來人往還能打發時間,倒黴點的死在無人問津的野外、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連流浪漢都不會去的危樓爛尾樓,每天數螞蟻都數不過一隻手的數,隻能對著空氣發呆。

人類是社會動物,長時間的索離群居能讓每一個正常人崩潰。

這些鬼魂們一旦發現有一個能看見他們的人,立馬就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這個人,竭儘全力和這個唯一能夠看得見自己,聽得見自己說話的人多待一段時間。

為此他們可以和聞琪交換生前的一切,以此換來聞琪每天來和他們聊聊天,彌補他們死後記憶最深的遺憾。

比如說給死在街頭鬥毆裡的混混帶啤酒,幫分手之後一時想不開跳了樓的女生痛打渣男,為被野外拋屍的死者秘密給警方提供線索之類的……

聞琪不是什麼正義感爆棚的好人,鬼魂在她這裡的價值遠比活人多得多,混混要教她怎麼融入集體,學霸按照渣男前男友的傷情鑒定程度換算奧數輔導時間,被拋屍的死者藏在野外的一筆橫財變成了聞琪的。

她的時間很寶貴,能看見鬼的能力也很稀缺,沒空給每個見到的鬼魂送溫暖。按理來說胡瓊沒什麼有求於她的,也沒什麼能給她提供的,那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就止步於認識。

就算胡瓊是一個看上去剛成年不久的女生,還一直背後靈似的跟在林建聿後麵,肉眼可見的其中有隱情,她也懶得管太多。

但為了賣慘,這段內容,到了聞琪嘴裡,就變成了:“我從小能看見鬼,初中的時候想要憑借這個能力離開原生家庭,沒想到我還是逃不出那兩個人的手掌心,高中被他們調到了貴族學校,還被同年級的一對兄妹張旭教和張衛靜帶頭霸淩,有一天他們故意把我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從五樓教室倒到一樓的綠化帶中,我去撿的時候……偶爾見到了來學校為自己侄子侄女捐樓的林建聿,還有跟在他身後的胡瓊。”

“胡瓊一直跟在林建聿身後,沒有看到你?”白燼述忽然出聲。

“當時……”她微微抿了抿嘴唇,把自己說的無辜無比,“當時是

() 上課時間,林建聿身邊都是各種學校領導,我不敢從綠化帶裡站起來,胡瓊也就沒有看見我。”

“這樣啊,”白燼述指節在櫃台上點了幾l下,視線輕飄飄拂過江頡的臉,“胡瓊是為了兒子一直跟在林建聿身後吧。”

聞琪本來打算賣自己慘的話一頓,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呃……應該是?”

“林建聿當初是怎麼得知消息的來著?”白燼述忽然支著下巴開口。

旁邊在江頡身體內的小鬼忽然看向聞琪。

“是胡瓊的弟弟給他打的電話,”聞琪不明所以地重複了一遍,“他當時接到電話之後立馬就去了電話裡說的醫院,然後幾l天後就操辦了葬禮。”

“哦這樣子,”白燼述垂下眼睛,“你繼續吧。”

聞琪:……她還能繼續什麼。

她本來是想說自己有多慘來把話題轉移開的,沒想到斯卡奧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他今天晚上拎著胡瓊不放乾什麼?

聞琪默默在心裡罵了一句,臉上倒一點沒有顯現出來,聲音哽咽道:“有次我被鎖在體育館的器材室裡整整兩天都沒能出去,等到周一上體育課的時候,老師打開房門才發現裡麵有個人。那天放學之後我忍不住去找了那天跟在林建聿身後的鬼魂,問她是誰,為什麼跟在林建聿身後,是林建聿的親人嗎?她看不到自己張旭教和張衛靜對我做的事情嗎?”

這事的真相是她當初根本沒打算和胡瓊有什麼交流,但奈何那兩個姓張的作為林建聿的侄子侄女,仗著有個好爹好姑父,真把自己當學校裡的土皇帝。

聞琪從小和三教九流的鬼魂打交道,心理年齡遠遠大於實際年齡,這兩人的學校橫行霸道,又把她當成出氣包,終於在某次放學後又被兩個寵的無法無天的大少爺大小姐指使著跟班賭廁所後,她煩的要死,乾脆從廁所窗戶翻出去,找到了胡瓊,打算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個事。

一個看上去十八九的妙齡少女一直跟在林建聿身後,彆是這孫子犯事殺人了吧?

要是犯事殺人,就算不能把他送進去,讓這兩個姓張的收斂一些也不是不行。

她垂著眼睛,語氣我見猶憐,“我去找胡瓊算賬,可胡瓊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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