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滿街的玩家們聊天時免不了提到老張,但如此確定老張已經死了,甚至還去到了某個“地址”的,隻有這幾個大家曾經見過的玩家。
看見有人走過來,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怨氣比鬼重】下意識閉上了嘴,等到這群人走過去才壓低聲音:“還有呢?”
“你怕什麼?”【純情狂野母蟑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不就是?”
“萬一呢?”【怨氣比鬼重】壓低聲音,“你不會忘了吧,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幾個,他們就有了自我思想一樣活了,萬一這些也一樣呢?”
“那他們不就早應該知道了?”【純情狂野母蟑螂】環顧周圍一圈,“這麼多玩家都在說老張的事情,這些不可能不知道的吧?他們隻是不知道‘老張’是誰,也不清楚玩家們在討論什麼而已。”
事實確實如此。
今天一天,西裡爾城裡的大部分居民都在街頭巷尾聽到路人嘴裡在念叨一個叫“老張”的人,但又不知道這是誰,大部分人選擇不過問其他人的事情,小部分主動詢問了,得到了玩家們給出的千奇百怪的答案。
但不管怎麼說,“老張”和這些本質上並沒有多大聯係,除了讓一些好奇的人更加好奇這是誰之外,這個消息並沒有在西裡爾城內造成太大影響。
管紅雁微微調整了一下手裡的望遠鏡:“我想起來那個說見過老張的人是誰了。”
“誰啊?”許子塵順口問道。
“你想想,”管紅雁眨眨眼,“我們見過的。”
“那個之前和怨氣比鬼重一起出現在法師塔下麵的人,”不等她繼續賣關子,白燼述就開口戳破了汪文華的身份,“他隻見過赫克托。”
那個時候伊諾克還在貝塞城裡被他變成啞巴到處求救呢,要等到他們在貝塞城裡待一段時間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主動撞了上來。
“哦對,”他這麼一說,許子塵也想起來了,“我記得當時那兩個人穿的特彆金燦燦啊,怎麼現在都換成這幅樣子了?”
要不是他們還記得那個【怨氣比鬼重】的臉,就憑這二個人灰撲撲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他們是個遊戲玩家。
“為了躲其他玩家吧,”雲廣溫聲開口,“他們是第一個爆出來伊諾克在遊戲裡的人,現在估計玩家們除了找我們,也在找他們。”
他說的不錯。
這幾天,【怨氣比鬼重】和【純情狂野母蟑螂】過的簡直是被圍追堵截的日子。
【怨氣比鬼重】不用說,消息爆出來之後,當初的隊友朋友還有一個幫派的朋友們全部都一.夜之間活了過來,問他見到的老張是真是假。
死水一樣的遊戲圈子瞬間就活了過來。
這些人裡有他網戀過不久就分手的前對象、有曾經和他一起跑日常任務的押鏢搭子、有一起打過高難副本的隊友、有幫派裡為了方便統籌幫戰加的同門、還有曾經結過仇,互相拉了黑名單的敵對幫派死對頭。
一開始
【怨氣比鬼重】還有興趣回複,他說著遊戲內這幾年來的變化,講述超乎常人的智能,說自己如何被一個沒見過的法師威脅。()
離開遊戲投入現實生活的這幾年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提起《斯倫克梅德之息》時,他們又變成了遊戲裡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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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像是聽了什麼傳奇故事一樣配合地發出驚歎,炫耀似的告訴敵對幫派的人想要問到內情等下輩子,然後追問他伊諾克到底是不是老張。
這個【怨氣比鬼重】就不清楚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伊諾克”肯定不是普通的,但是是否是老張,他也不是很肯定。
具體怎樣,還得看汪文華能問到什麼。
和【怨氣比鬼重】相比,蕭純就過的更腳不沾地一些。
自從視頻發出,遊戲賬號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自媒體公司的老板一邊尖叫著收獲天上掉下來的流量,一邊催著她快去跟進。
蕭純能跟進什麼,她那個賬號甚至都沒有特彆關注這幾個,斯倫克梅德那麼大一個地圖,一個一個找得找到猴年馬月去,這幾天其他玩家過的什麼日子她就過的什麼日子。
托著老板的關係還有自己的推測,大概找到老張可能會待過的植物人康複中心,就趕緊托人去查。
汪文華帶著這兩個人的寄托,周六去了那個康複中心,本來沒打算獲得什麼信息的,誰想到有意外收獲。
“張諾客是死了,但是伊諾克不一定是老張,這個死的人也不一定是老張,可能是重名,但我比較傾向這個人就是老張,”汪文華皺著眉開口,大概是在斟酌如何表達,沒有把話說死,“我去打聽張諾客這個人,結果得知他在那個康複中心很有名,這個有名和遊戲還有微雨都無關,是因為他太倒黴了。”
“康複中心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全息世界裡生活的患者,一些在這裡待得比較久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十年前喚醒植物人的全息腦機技術發布前夕,有個倒黴病友去世了,就是張諾客。”
這事說來更像是一些幸運者對不幸者的憐憫與可惜。
能在日複一日照顧植物人的,無不是期盼著他們醒來的親人,這種日子太難熬,大部分患者家屬之間都有聯係方式,也有各種各樣的病友群。
植物人究其根本是病患,還是沒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患者,他們的狀態並不穩定,有時一個器官衰竭,一次插管感染,就能要了患者的命。
老張的具體死因已經不清楚了,大家隻知道他之前也是這裡的患者,家屬每天都會來照顧,有次他就像千千萬萬的植物人一樣因為一場意外死亡,而特殊的是,就在他死亡後的幾個月,喚醒植物人的全息腦機技術剛好被發布。
“基本上所有病患都不認識他,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汪文華下意識想推推眼鏡,摸到鼻子才意識到自己在遊戲裡沒有眼鏡,隻能尷尬地搓了一下鼻梁,“大家都知道在這項技術發布前幾個月,正好有個叫張諾客的病患死了,家屬本來認了命,結果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
() 瘋了一樣來康複中心這裡大喊,還罵後麵趕來勸他們的人是害死張諾客的凶手。”()
“等一下。”蕭純和在遠處的白蛾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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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會恨自己的親人害死了老張?因為老張的死亡是照顧不周產生的意外?”白蛾輕聲看向其他人。
遠處,【純情狂野母蟑螂】也皺起眉:“所以老張……不,這個張諾客的死因,是親屬照顧不周?我記得那個康複中心有護工專門負責病患的生活的,不會讓親屬親自動手。”
她之所以覺得是這個康複中心,就是因為這裡每個月的托管費不菲,植物人在這裡能得到最專業的護工照料,而家屬隻需要負責給錢就行。
那個時候《斯倫克梅德之息》賺的盆滿缽滿,作為製作人,老張和老張的家人都不可能沒錢。
所以這個康複中心是他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老張的死亡和親人有關,那親人是做了什麼和護理無關但是又能導致一個植物人死亡的事情?
“總不能是沒續費吧?”她半開玩笑地猜測。
“不是,”汪文華捏了捏鼻梁,“這個是我確定張諾客應該就是老張的原因。”
他社畜味很足地在遊戲裡喝了一杯咖啡,懷抱著總結報告般地心情沉重道:“我打聽的說法是,當初張諾客的家屬怪罪後麵趕來的人害死了張諾客,是因為這些人是全息頭盔相關從業者,他們覺得這些人是業內人士,但是卻沒有告訴他們這個針對植物人的研究方向,也沒有努力讓張諾客成為這個技術的實驗者,導致張諾客都死了,他們才知道技術已經成熟。”
“這也是這件事情現在很多人都記得的原因之一,那個時候誰也沒想到能有這一招,而康複中心裡唯一一個家裡親屬乾全息頭盔這一行的,偏偏在技術發布之前死了,太讓人記憶深刻了。”他補充。
作為技術的受益者和重新開啟人生的幸運兒們,很難不記得這個倒黴的病友,即使他們從來沒見過“張諾客”本人。
“感覺多少有點遷怒了,”管紅雁小聲點評,“如果家屬怪罪的人是《斯倫克梅德之息》的工作室團隊,那遊戲和植物人康複簡直是兩個南轅北轍的方向,人家怎麼知道啊。”
聽完這個理由的大家都是相同想法。
很有可能就是老張的伊諾克本人更是半懂不懂地撓撓頭:“所以你們說的是我之前死過一次?”
“你就問到這些嗎?”【怨氣比鬼重】確認。
“就這些,”汪文華點頭,“所以我覺得這個已經死亡的張諾客很有可能就是老張,但是那個喚醒植物人的技術是他在死後才出現的,所以伊諾克……不一定是。”
這倒是。
二個玩家都紛紛露出的糾結的表情。
從調查的角度來看,伊諾克不可能是老張,但是從技術的層麵看,伊諾克不是老張,那伊諾克怎麼會出現在遊戲裡?
這可是老張的賬號啊,綁定了他本人生物信息的,就算號主死了家屬也登不上去的
() 。
第一款全息遊戲出來的時候數字財產保護還不完整,如果號主死亡,賬號約等於報廢,這個問題鬨出過一次熱搜,這才推動了後期微雨旗下所有的全息遊戲出現如果號主死亡,賬號就會被列為紀念賬號的條款。
但《斯倫克梅德之息》的頭盔是初版頭盔,最開始的設計思路就是綁定生物信息,已經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那先這樣吧,”【純情狂野母蟑螂】起身,“我先去整理一下這些信息寫稿子,不管老張是不是伊諾克,我手握一手信息,明天就騎著老板上班。”
在旁邊用道具偷聽的大家腦補了一下一隻狂野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