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我看見了什麼臥槽。】
【我的腦子裡隻剩臥槽兩個字了臥槽臥槽。】
【慢點刷慢點刷,直播間門卡死了!】
【房管出來擴一下容啊!有神經刀的直播間門還能這麼卡?!】
【朋友們不要慌,斯卡奧不是說他是醫學生嗎?醫學生救過很多也見過很多人死亡所以他身後出現一堆人這很河裡吧。】
【你動動你的腦子,這合理個錘子。】
【你覺得那些人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在看醫生嗎……】
【我覺得像是在看神明耶……】
【可以,這很帶感。】
【所以小奧手下這麼多人命……他不會也是意外花光積分,所以從上麵那些探索進程保密的高端空間門裡下來的大佬吧???所以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有見過這個神經刀,是因為他一進入基金會就因為固定屬性特殊被闊佬欽點去高端空間門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雖然都說小奧是神經刀,但是他居然次次都是超神,從來沒有翻過車!】
【捏嗎,你這麼一說好像小奧真的從未翻車過。】
【叫什麼小奧,叫奧神,放尊重點。】
老式單元樓昏暗的走廊上,長發青年瞥了一眼她燒焦的裙角,蹲下身子,和金發女人平視:“你把房子點燃了嗎?”
“我……我偽裝了一場火災,”金發女人嘴唇顫抖了幾下,“一場足夠大,足夠掩蓋所有證據的火災。”
衝天大火燒光了房子裡的所有東西,也讓那個尚且還殘留著一口氣的男人變成了一具分辨不清死因的焦屍。
而她和女兒作為火災燒到一半時才倉皇逃出來的受害者,收到了所有人的同情。
就算有人對此曾有異議,可是,一個常年被家暴的女人,在麵臨熊熊烈火時,又憑什麼折返回去救出那個置她於地獄的惡魔呢?
“真聰明,”長發青年輕聲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有悟性的學生。”
女人的臉色猛地因激動而潮紅,她嘴唇開合幾下:“您……您承認我是您的學生了。”
長發青年輕笑幾聲:“你一直都是。”
他一向好為人師,提點這些悟性不錯的人們,看他們會在絕境中做出什麼選擇也是他的樂趣所在。
同步率80%。
白燼述自動說出了自己從未係統學習過的法語,並且認出了這個金發女人並沒有出現在屬於長發青年的任何一段劇本裡。
她是自己在夢中夢到的人。
他直起腰朝著自己身後看去,越靠後的麵孔越模糊不清,那些模糊不清的麵孔裡,有人存在於長發青年的記憶裡,是他曾經完成過的“藝術作品”;有些人存在於電影院的巨幅熒幕上,頂著飾演受害者角色的演員的臉;還有人出現在他夢境裡。
那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夢境裡,他借著一團不屬於自己的思維完成了數次不可能的完美犯罪,而現在,這些隻在夢境裡出現過的角色也一齊出現在了這個走廊內。
同步率提高給他帶來的影響要比他想象的更重,長發青年的思緒占據大腦的80%後,他隻感覺自己的思維在飛速變化。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可笑又無趣,因特殊空間門和紙錢而還陽的魂魄們沒有絲毫藝術欣賞價值,楊培是個放在以前他看都不會看的蠢貨,被他殺掉的人則是蠢貨中的蠢貨,而他之前居然放任這些小醜在他麵前待了那麼久。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長發青年搖搖頭,露出一個歎息的表情。
這個所謂的未知空間門很有意思,基金會也很有意思,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要慢慢順著它安排的劇本走下去,順手揭開這個空間門背後的謎底。
但現在他被楊培這種跳離出他掌控範圍的行為激怒了。
他的完美主義和強迫症發作了,無可救藥的發作了。
白燼述站起身,看向不遠處的503號房間門。
屬於這個未知空間門的謎底早已在他腦子裡已經被整理的條條分明,隻剩最後一部分,他就可以拚湊出最終的完美答案。
有關於那個神像的一部分。
503很危險,進去大概率會發生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他大可選擇慢慢探查擇日再來,或者順著劇本往下走,自然而然的在最後一刻解開謎底。但他壓不住長發青年的思維了,在完美主義和強迫症的雙重加壓下,這個瘋子被超出掌控的楊培激怒了,他要進503去拜神,以獲得最後的規則,完美通關。
“拖住他,還有他身後的那些人,”長發青年低垂著頭看向為首的金發女人,發絲在他臉側一晃一晃,“留最前麵那個人一命,其他隨意。”
彈幕瘋狂的刷新,刷的幾乎看不見屏幕上的內容。
長發青年像是捕捉到了鏡頭在哪裡一樣,忽然抬著頭對鏡頭扯出一個禮貌的笑意。
“各位好啊。”他一字一句的做出口型。
“接下來的畫麵可能有點血腥,酌情觀看哦。”
*
魯長風一邊走一邊數著台階的數量:“12,13,14。”
他站上八層的台階,眼前的世界紛紛變換,變成了一個奇怪的老式小區樓道。
後麵的人也陸陸續續進入了這個樓道。
“這裡……就是莓心說的奇怪空間門嗎?”鄭芸芸四處張望,小心翼翼地開口,“莓心——莓心——”
沒有應答。
“莓心——我不是說了讓你在入口處等我們嗎?”
“會不會她在樓上啊?”呂明成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猜測道,“她四處亂跑,不一定記得自己是從哪裡進來的,而且我們也不一定是從同一個方向進來的。”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在所有人都進入這個空間門後,他們身後的醫院樓梯就消失了,轉而變為了一道幽深的走廊。
“要不往前走著看看?”他提出提議。
全票通過,沒有人反對。
魯長風沒在這個空間門內看見他奧哥後,就知道自己的目標已經完成了,既然其他三個人要找,那就讓他們找好了。
呂明成幾個人走在前麵,魯長風在後麵慢悠悠跟著,走著走著,他忽然感覺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
“方……陳飛?”他差點下意識叫出方少寧,趕緊改口,“你在乾嘛?”
在他身後,披著陳飛皮的方醫生正施施然站在一家人側窗下,踮著腳朝裡看。
“隨便看看,”方少寧拍了拍手上的灰,“回憶一下過去罷了。”
“回憶過去?”魯長風狐疑地湊過去,也順著方醫生的視角看過去,這不就是一個幾十年前的普通房間門嗎?他回憶哪門子過去?
“家具陳設啊,”方少寧拍拍手上的灰,“回憶一下我的童年,我小時候家裡就這樣。”
看魯長風的表情詭異,他沒忍住笑了一下:“怎麼?難道你以為一醫裡麵的醫生護士都是無血無肉沒有感情也沒有童年的怪物?”
魯長風:???
不是嗎?
你們不是怪物的話,午夜皮膚發青指甲尖長還流著涎水的孫主任難道是他們的集體幻覺嗎?
“當然不是,”方醫生信步走在前麵,“起碼我不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魯長風感覺他這話說的怪怪的。
什麼叫做起碼他不是啊?
“那你童年有什麼?”他沒忍住追問道。
方醫生頭也不回,衝著魯長風打了一個響指,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跟上嗎?你再不來的話他們三個就要上樓去了。”
“來了。”魯長風下意識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到這種不對勁出在哪裡,隻好抬頭匆匆瞥了一眼方少寧回憶過去的這個房間門門牌號,提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103。
這有什麼特彆的嗎?
又不是那個下棋大爺說過的503。
魯長風此時一定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503,他奧哥已經進去了。
趁著自己身後的“信徒”們拖住楊培的人,這個走廊上唯一一個戰五渣——長發青年,施施然推開了503的大門。
白燼述已經完全壓製不住長發青年的思緒了,而且與其說是壓製不住,不如說是長發青年已經同化了他,他現在心裡翻湧著一種莫名的作死衝動,那就是進入503拜完那個神明,獲得這片拚圖中最後的一片關鍵幀。
在下麵的103、203、303和403中,他都分彆獲得了屬於這家人一部分生活片段,那麼在503內,他會看見什麼?
滴、答。
水滴落進水窪裡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他的腳下傳來的。
長發青年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向前方照去。
麵前的一切都是刺目的紅,鮮血在整個房子的地板上蔓延,已然形成一片淺淺的水窪,他穿著鞋踩進這片血泊中,自然引發了水滴滴落的聲音。
跟著他的鏡頭也適時拍下了這幕:
【媽呀我還沒從小奧實際上可能是奧神,他也不是什麼新人是來炸魚塘的巨佬這個信息中反應過來,就看見這滿地的血,暈血的我可能得去歇歇了。】
【大半夜的……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這是那個患者自殺那天吧?血蔓延了滿地,都滴到樓下大爺家的晾衣杆上了。】
【這血也太多了,人體內真的有這麼多血嗎?】
當然是沒有的。
人體內的血液隻占人體重的7%-8%,按照他在403所見到的那個年輕人來說,白燼述懷疑他現在的體重連60kg都不會有,也就是說他的血液最多隻可能有4200-4800ml,約等於八瓶半超市裡最常見的500毫升礦泉水。
想也知道,就這麼點血液,就算是把他整個人抽乾了,也不可能達到滿地血泊的程度。
長發青年大概估算了一下滿地的血量,就得到了這些血量絕對不正常的結論。
前方,放著神像的臥室方向閃著一點幽光。
就像下棋大爺所說的那樣,推開門,滿地的鮮血中擺著一圈還未燃儘的蠟燭,在昏黃而閃爍的燭光裡,蠟燭中心那個年輕人毫無血色的側臉明明滅滅,顯得寂靜而恐怖,詭異又和諧。
而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氛圍裡,長發青年抬步繞過地上的死者,抬頭把手電筒的光照向了那個在此之前從未看清過的神像。
很難用語言來描述這種感覺。
這座神像明明目測隻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但在燈光打到它身上的一瞬間門時,忽然讓他產生出了一種這神像極其巨大的錯覺。
昏暗的環境中,他打著手電筒線性的光照到神像身上,宛如一隻螞蟻爬到山腳,仰頭看見了麵前為自己數億倍大的山峰。
幾乎是瞬間門,他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於這尊神像,蜉蝣撼樹,不堪一擊。
他所對這個神像做的任何事情,都將像是一粒塵埃撞上大山,一滴水滴彙入大海一樣渺小又無力,甚至不能對祂產生有一分一毫的影響。
任何心思在這座神像前都無可匿藏,那些想要以神像為突破口離開這裡的人,在見到它之後才會明白,山就在那裡,而你隻是一隻渺小的螞蟻。
長發青年扯扯嘴角,在幾秒的震顫過後立馬擺脫了這種直接施加與靈魂之上的威壓影響。
不巧的是,他還真的要對這座神像做點什麼。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滿是血泊的地麵,轉身出去從客廳的沙發上拉來一個墊子,丟到了滿地的血泊裡。
然後,他無視了旁邊那具詭異的屍體,直直跪在這個墊子上,學著403內年輕人的口音,念起一個繞口的名詞。
接著是:“Boo,偉大的,至高無上的。”
這是一段尊名。
前麵的繞口名詞指向神像本身,而後麵的兩個詞語則指向神像權能。
Boo是蒙語,在蒙語中,【utu】和【boo】是兩個詞根,【utu】指女性生丨殖丨器,【boo】指男性生丨殖丨器,這兩個詞是非常古老的原蒙古語詞,在這裡代指了神像的性彆。
綜合起來,這一段話,就像是一個祈禱之前的指向性詞語,其作用大概相當於老師上課點名,打款確認賬號。
而炸開的彈幕就沒有平息過:
【這地方好怪啊,E級空間門的神像,怎麼隔著屏幕我都一個激靈,瞬間門背後發毛打了一個寒噤?】
【會不會我們項目裡麵有其他玄機?你們記得第一天那個長脖子何護士嗎?當時她給我的也是這個感覺,感覺不像是E級空間門裡麵的東西。】
【斯卡奧他跪下來了?他要乾嘛?】
【捏媽真受不了了,我自從投了這個項目之後每天看見的彈幕都是:斯卡奧要乾嘛,斯卡奧做了這個會怎麼樣,斯卡奧什麼意思,斯卡奧怎麼得到的這個結論,我感覺我像個弱智。】
【我已經接受我在奧神麵前是個弱智的事實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又在作什麼死。】
白燼述緩緩念完那段尊名之後,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確認完褲腿沒有沾上血之後才繼續拜了三拜道:“我想知道有關於規則……”
他的思維猛地一卡,即將說出的話被糊在了嗓子眼內。
不……對,不對……
白燼述的思維艱澀的運轉了一圈,他在看見神像受到來自至高存在的威壓時滿懷戒備,下意識提高了斯卡奧的同步率以獲得更高的幸運,來更快的擺脫這種施加於靈魂上的渺小與震撼。
但現在,這份幸運反噬了。
【90%】
“不對,”屏幕之上,長發青年眼神流轉,忽然改了主意似的,“我想知道有關於您的一切。”
醫院內的,醫院外的,二十年前的,二十年後的。
神像似乎閃動了一下。
那麼,你能付出什麼呢?
*
一門之隔,五樓走廊內,楊培滿眼猩紅。
他想過自己聽“劉莓心”的話來到這裡可能有詐,也有可能會中這些未知生物的全套,可他偏偏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斯卡奧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隊員給反手壓製。
他雖然不常用腦子,但“劉莓心”這人有鬼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但他現在積分清空,麵子也被斯卡奧掃了個乾淨,如果他現在不把斯卡奧就地殺死在這個未知空間門的直播間門中,那他長年累月的積威和拿這些威壓換來的地位將蕩然無存。
沒了這些積威,他楊培的固定屬性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劉莓心不對勁,但也給了他特殊規則,給了他唯一一個恢複自身威望的希望,殺了斯卡奧。
結果誰能想到斯卡奧看著細胳膊細腿,沒有進行過什麼運動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手上也有這麼多條人命。
裝的可真好啊,連他都看走眼了。
進入未知空間門之後三天,斯卡奧硬生生是一點端倪都沒有露出來,就讓其他那些隊員在他身邊跟前跟後,尤其那個魯長風的胖子,更是隱隱一副以他為首的樣子。
明明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手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