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舒走了幾步,邊走邊開口試探:“嵊兒,你看到內城中央那大雕像了嗎?”

樓起笙頓時表情又冷酷起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看來你是知道了。列公子他前世……”

雖然剛剛讓麒家有話直說,但當麒家真直說了,這哥卻不耐煩起來,打斷麒家的話,粗暴道:“不關你事!”

麒舒還真就不再說了,隻是連著歎了幾聲氣,還一聲比一聲弱。然後他改了話題:“剛剛你們去祭司殿,可曾見到了大智者?”

樓起笙沒接話,算是默認。

“大智者可曾對你們說了什麼?”麒舒問。

“與你無關。你沒資格管我的事。”叛逆幼崽如此高傲地說道。

“……當年——”

麒舒想解釋,但被樓起笙再度打斷:“你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我不想跟廢物說話!”

這話說得過了。麒舒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眉心緊蹙,咬著唇,憋著淚,不再說話,楚楚可憐地悶頭走路。

我把話撂這兒,樓起笙他媽肯定是顏控。

話說回來,兩邊我都挺能理解的。

那會兒麒舒儘力了,他比誰都不想親手封印自己心愛的妻子,比誰都不想偷偷送走自己還那麼小的孩子,可形勢比麒強,他沒有彆的選擇。

而樓起笙會有這樣叛逆的情緒,也無可厚非。

還是那句話,要怪隻能怪魔。沒有魔,屁事兒沒有。

父子倆很快就穿過重重厚霧,來到一個山洞大門前。

麒舒施法打開山洞大門,領著樓起笙繼續往裡走。

走著走著他振作起來,再度勇敢開啟話題:“嵊兒,你的內丹怎會有一半在列公子那裡?”

樓起笙張了張嘴,看嘴型原本是想說“不關你事”,臨到喉嚨眼兒卻吞了回去。

他停了停,忽的發出一聲嗤笑,白眼一給,陰陽怪氣:“這有什麼稀奇,我靈骨還在你們這兒呢。”

麒舒:“……”

老丈人彆氣餒!我都被這小子陰陽過。

既然已經提起了這個話題,樓起笙就繼續說了下去:“把我靈骨還我!”

“……”麒舒悶頭繼續走。

“彆裝沒聽見,把我靈骨還我!”樓起笙皺起眉頭忿忿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還想從我這兒搶走寶器,你們麒麟城是土匪嗎?靈骨還我!”

他說完,見麒舒還是裝聾,便猛地伸手朝對方後背偷襲。

就在他手要碰到麒舒後背的一瞬,麒舒一個急閃離他五六步遠,轉過身來看著他,無奈地歎氣:“你難道要在你娘的麵前與我父子相殘?”

“少給我扣大帽子,你們先殘我的!”樓起笙將劍橫在胸前,豎起兩隻眼睛大聲道,“當時我年幼隻能任你們欺淩,如今你們若還想那樣對我,就打錯了算盤!”

麒舒闔了闔眼,痛苦道:“你如何就

不能理解我們的難處呢?孩子。”

樓起笙看麒舒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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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漠然。

最終他麵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將劍收起來,繞開麒舒,大步朝山洞深處走去。

樓起笙走過麒舒身邊時,麒舒輕輕地歎了一聲氣,臉隨著樓起笙轉移,眼睛癡癡地望著不認自己的兒子,須臾,他跟了上去,一路再沒說話。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洞穴最深處。

目光所及之處都被白得微微泛藍的寒冰覆蓋,地麵亦是如此。

而在地下的巨大冰塊中,靜靜地趴窩著一隻閉著眼睛的巨大的麒麟。

是一隻非常漂亮的麒麟,即便是此刻的模樣,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神氣。

樓起笙在冰塊邊緣停住了腳步,眼中情緒複雜翻滾,手默默地握成了拳頭,沉默地注視著這隻狀似沉睡的麒麟。

麒舒的神色也有輕微的變化。

他越過樓起笙的身邊,踩到冰上,一步一步不急不慢地走近那隻麒麟,然後蹲下|身,伸出手,隔著堅硬的冰塊撫摸麒麟的頭部,凝視著麒麟的目光很是繾綣依戀。

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這塊地方的冰有肉眼可見的明顯凹痕。

片刻,麒舒低聲道:“嵊兒來看你了。”

停了停,他接著說話,這下子卻是對樓起笙說的了。

“你娘雖被封印,卻仍殘留微弱的清醒神智,大概可以感知到你來了。你有話可以就在此處對她說。”

樓起笙沉默了一陣,繃著聲音說:“讓他還我靈骨。”

我:“……”

麒舒的表情看起來也很無語,幾度欲言又止。

氣氛尷尬了一陣,樓起笙再度開口。他垂眸望著他娘,堅定地說:“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隨後他就啞火了,一副本來就自閉且高冷的樣兒。

哥啊,你平時對著我話那麼多那麼密,勻一點出來啊,這是你朝思暮想的親娘親爹啊,現在扮什麼酷。

大抵是近鄉情更怯的原理?

唉,本無證經營的心理醫生又要上崗了是嗎。

山洞內沉寂了很長的時間,終於,麒舒緩緩站起身,轉向一直深沉遙望著麒麟的兒子,張嘴正要說話,忽的一頓,臉色驟變,眉頭皺起,目光銳利地望向樓起笙身後。

幾乎隻是一瞬間,麒舒就像是變了一隻麒。

原本的他溫文儒雅,甚至有股子柔弱不能自理勁兒,但此刻渾身散發著凜然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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