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瀚林不是傻的,見我要開大而且有倆人,趕緊往門口竄,想跑。
——可能他主要考慮的是樓起笙在。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他不見得第一反應是逃跑,而應該是還手。
但他不傻,樓起笙更不傻,一下子就攔住了他。
列瀚林嘴著實硬,見狀仍不肯說娘去哪兒了,隻道:“新雁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但從他這態度中我已經猜出我娘去哪兒了。
大概是往春源縣上去替這個東西頂罪自首。
按我妹從家裡跑到樓起笙家的時間推算,他們現在應該還沒走遠。就算奢侈一回借個牛車坐,也需要一段時間。
揍完列瀚林再去追,來得及。
我便掄起板凳朝列瀚林砸了下去。
去死去死都去死。
我狠狠地打了列瀚林一頓,打得他鼻青臉腫,板凳還沒斷。
做人要有儀式感,爭取打斷再收手吧。
我這麼想著,繼續掄。
他受不住了,可還是死鴨子嘴硬,讓我趕緊去追娘,說娘覺得張綠兒的死是我列新雁不告而彆導致的,心中內疚,所以決定去官府自首替我承擔罪責。
看來他的腦子被我打壞了。
但還不夠,嘴還能說話,心還是黑的。
我正要繼續掄,一直沉默看著的樓起笙突然開口:“阿寶,時候不早速戰速決。追回你娘,我們還要返回去和霽姑娘會和。”
我猛地記起來。
他所言有理,我隻好放下板凳。
樓起笙走過去拎雞崽子似的拎起抱頭縮在地上的列瀚林,另一隻手拉住我,然後我眼前一花,我們就出現在了村後的林子裡。
可能是樓起笙的穿梭術還不夠熟練,也可能是這片地方的傳送點確實就在這兒,我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黑山暗林的邊緣。
我朝裡瞅了兩眼,依舊是那麼黑乎乎的。
就算沒有村長三天兩頭嚷嚷裡麵恐怖,人也肉眼能覺察出來。
樓起笙嫌棄地將列瀚林扔在地上,朝我說:“先去表姨奶那取牛車。去春源縣隻有一條道,你娘肯定走這條,我們先追她,能說通就說,說不通就暫且彆管,我們帶這貨搶先一步趕去縣衙——”
他話未說完,一直裝死的列瀚林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慌不擇路地往黑山暗林裡跑。
我愣了下,下意識要追。
樓起笙攔住我,道:“裡麵危險,不要去。”
裡麵不是你以前低等級刷怪的嗎?危險個毛,現在已經55級的你還不跟砍瓜似的?
而且要不是你突然那麼多話怎麼會給列瀚林逃跑的時……
我忽然心頭閃過一抹疑慮。
剛才樓起笙確實給我感覺有點奇怪,但讓我說具體的我又說不上來。
正遲疑,突然從林間傳來的慘叫聲喚回了我的神智。
樓起笙和我一起看向列瀚林
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數秒後,改口道:“不過就在邊緣應該無妨。我當初常在此巡防,林子淺處的妖祟應是已經除儘了。”
說罷,他拉著我小心地踏入暗林,沿著慘叫聲的餘音走去。
最終我們停在了一處有著長長的新鮮的滑痕的斷坡前。
想來剛才列瀚林慌忙中沒看路,失足從這裡摔下去了。
沒關係,他不是第一次失足了,熟能生巧,溫故知新,挺好。
樓起笙歎了聲氣:“我記得此處斷坡下我設了捕野豬的陷阱。”
我:“……”
“看來是天意。”他淡淡道。
我欲言又止。
“彆管他了,他自作自受。時間緊迫,先去追你娘。”他說。
我想了下,點頭。
“節約時間,阿寶,我暫且將你放入心境,如此無需乘坐牛車,我以狗身更快追上你娘。”他說。
我點頭,馬上就被吞進了心境。
我平靜而熟練地爬到床上躺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閉眼cos屍體。
破爛係統開始作妖:“他肯定是故意的,宿主。”
說什麼呢,都是意外。
樓起笙因為穿梭術不熟練,又要向表姨奶要牛車,所以穿到了暗林邊緣。
誰知道列瀚林剛才是裝死的?誰讓他往林裡跑了?誰又知道他肯定會往陷阱跑?
都是意外。
屬於善惡自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妥妥的。
“樓起笙不白哦,在宿主麵前綠茶罷了。”破爛說,“但看起來宿主也……我改主意了。你倆天生一對,宿主趕緊完成支線任務吧!活了兩輩子,淺談一場戀愛也不錯。”
我依舊放置它。
它自顧自念叨了一陣,終於換了話題:“宿主,簽到功能已可以開啟。”
我這才有興趣搭理它:“開啟。”
“需要十積分,可以賒賬,每月利息十積分。”它說,“但是沒關係,宿主可以通過簽到賺取積分償還。”
厲害了我的企業家係統,還得是你懂。
我像無數人一樣仍舊選擇同意。
看似是選擇,實則沒得選。
千百年來用飲鴆止渴諷刺人,可細想想這人都被逼成這樣了,該被聲討的罪魁禍首是誰。
係統火速開啟了簽到功能,我火速簽了今天的到。
簽完到我正要繼續躺屍,它忽然說:“小康還為宿主爭取到了新的功能。宿主在心境中可以足不出境就知外界的事。”
哦?這個我有點興趣。
但我怕這家夥坐地起價,就裝出冷淡的樣子,甚至還翻了個身。
雖然我並不知道它在哪個方向,但這個動作勉強可以表現出我的不在意吧!
破爛:“因所需積分較多,小康貼心為宿主提供試用功能。請看大屏幕。”
我看個屁,腦海裡自動就浮現出了畫麵。
是樓起笙。
他獨自站在剛剛的暗林淺處斷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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