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正鬱悶著,聽我娘來了一句:“還是和那怪物!”
怎麼還是和怪物?秀才哥私底下玩兒這麼花的嗎……嗯?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不確定,再聽聽。
我驚疑不定地認真看著我娘那張張合合的嘴,聽了一陣,發現了一個驚悚的事實。
她說的兔兒爺好像……是指我!?!?!?!?
哈???
秀才哥你……你你你你你……可真是當官兒的料啊!簡直是為這而生啊我勒個去!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轉移視線禍水東引你算是玩6了。
要在現代,他高低能當我上輩子爹的第一機要心腹。
臭味相投一脈相承了屬於是。
在我吃驚感慨的時候,我娘已經走完了哀嚎的過場,話鋒一轉,插入正題:“這些年因你的身子不好,我們太慣著你,地都舍不得你下,叫你養歪了性子,走歪了道兒,娘不怪你。”
本來就怪不到我啊娘!你清醒一點!
我固然下地次數比村裡同齡人少,但絕不是零,秀才哥才真是零啊,我甚至懷疑他都不記得咱家地是哪幾塊!
再說了,我通過高瞻遠矚深謀遠慮的高超投資眼光和技巧,成功獨攬我樓哥這支績優股,三天兩頭往家裡帶他分給我的獵物。
折合市價,一個月抵全家地裡至少一個季度的收成絕對不誇張。
村長家吃肉都沒咱家吃得勤!村長家炒菜都沒咱家敢放油好嗎!
大多數時候,其實我娘是舍不得把那些肉都吃了的,會讓我爹把東西都拿出去賣掉,換成錢銀,她來存著。
她嘴上總說那些賣來的錢銀她幫我存著給我以後娶媳婦兒,還分一些給我妹當嫁妝,隻字不提秀才哥。
然而我知道她偷偷地都給秀才哥花了。
這兩年,秀才哥不能說穿金戴銀,但綢緞褂子是時不時的買一套,紙筆文具都暗暗升級。
我有次去鎮上給他送東西,他同學說他在館子裡吃飯。
我找去館子裡,正好他吃完了在結賬,慷慨地請五六個同學的客。
想必零花錢很豐厚吧。
我自己倒不計較這些,但歸根結蒂那些錢是來源於樓起笙送我的獵物。
樓起笙拿我當兄弟,送我的,卻被轉手拿去供養我大哥,這說起來多少不好。
我曾跟樓起笙說過這事兒,讓他以後彆給我塞東西了。
他說沒事兒,反正他自己也吃穿用不了那麼多。
而且他本來就沒指望那些能花用到我身上,本意就是給我去應付家裡,否則我肯定要被拽去下地,就沒空去找他了。
唉,樓起笙確實是挺寂寞。
看他那態度,若我再推卻,反倒是得傷他心了。
那我就隻能卻之不恭了!我和我樓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一隻耳朵聽著我娘說些有的沒的,走神
回想著往事,突然另一隻耳朵動了動,愣了下,回頭看窗外。
窗戶朝外推開著,我一眼就見著了院子裡的樓起笙。
還以為是眼花了,眨了好幾下眼睛,他還在那兒。
他也看到了我,緊繃的臉色鬆緩了一點點,大步朝這屋走來,視旁邊顯然拒絕他進入領地的我爹和秀才哥於無物。
於是那倆人跟在他屁股後頭也進來了。
小小一間屋,怪擠得慌。
“樓起笙!馬上滾出去!”我爹厲聲喝道。
樓起笙不搭理他,徑直朝我走來,迎著我娘驚恐的目光,拽住我的手腕,勒起我的衣袖,看著我手臂上的淤青,眉頭越發皺緊,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秀才哥的瞎說,現在我爹娘都以為我和樓起笙搞基呢,見到我倆肢體接觸,頓時倒吸兩口涼氣,那表情……說實在的,有幾分好笑。
我爹先回過神來,正要繼續出聲,秀才哥搶先開口:“爹,既然他來了,不妨就趁此機會把話說清楚吧。”
我爹沉吟須臾,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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