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滿肚子懊悔,他聲音悶悶的說:“門口壓根就沒字兒。”

夏末一愣,怎麼可能?門上不是有炭筆等等,她還沒來得開口,有人已經開口:

“今天下雨,炭筆寫的解剖院和生人勿近,估摸著都已經被衝掉了。”

說話的是正在給杜延包紮的女醫,她又道:“不過就算是沒衝掉,那字兒也挺有歧義的。”

話音一落,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還真是,尤其是這個‘生人’,誰知道是陌生人還是活著的人啊!

簡直是越想越害怕。

倒是杜延心裡有些慶幸。

這件事情的確是個烏龍,站在各自的立場都沒錯,但好心辦壞事的事情多個去了,隻能自認倒黴。而這次還算幸運,隻是自己受了點傷,不是對方出事。

畢竟他當時衝上去,就算是腦子裡沒想,可動作也的確是衝著把人廢掉、乃至有可能殺死對方的心態去的。

要是這兩個女醫躺地上,那他和弟弟可就真的完了。

轉過來彎,大部分責任也的確在自己身上的杜延誠懇開口:

“此事是小子不對,若是多問上一句,也不置於這樣冒犯兩位醫者。”

從夏末的角度來說,更是杜延做的不對,她好好解剖著呢,過來一個人喊打喊殺的,不打回去才怪,但想想剛才的現場,夏末也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

看對方這幅淒慘的模樣,夏末也沒什麼氣了,她道:

“此事也不怪你,不過是一場誤會,解開就好了。”

隻是夏末心中還有一件事情有些不明白,她小聲的嘀咕起來:

“專門讓我們練解剖的院子那麼遠,怎麼就這麼巧走過去,硬是沒個人攔著他呢?”

韓盈嘴角抽了兩下。

醫院裡有些時候。就是會出現明明所有環節都應該能夠防住人,但就是沒有防住的情況。

就像這次,她想著寄生蟲有傳染性還不能保證痊愈,得把人安排的選一點兒,巧了,解剖太過於血腥,呆的獨院也得離的遠,這下好了,都遠,那就離得近,今天再加上今天下雨和屍體不能久存之類的事情撞到一起,這巧合的是真讓人無話可說。

“此事一會兒再說。”

韓盈沒有回答,她對著杜延說道:

“杜延你先好好休息,無事不要亂走。”

她沒有怪罪杜延的意思,老話說車船牙腳店,無罪也該殺,現代出行有警察維持規則,保護弱勢群體的安全,古代可沒有,而這些和人有關係,能夠從行人身上賺錢的行當,很容易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對外地人起殺心,害人竊財拋屍一條龍,這種環境下外地人的警惕心極強,就那個場景,誰不會多想?

隻是這孩子太衝動了,大多數人都是轉頭就跑,不過想想他帶著弟弟跑二百多裡來這裡的行為……這就是本性啊!

改不了,那挨一頓打也是教訓了。

盈的話沒有刻意加強語氣,但杜延還是覺著臉上火辣辣的,他不太敢直視對方,而是低頭應道:

“是,我肯定不會再亂走了。”

見狀,韓盈也不再多說什麼,她使了個眼色,帶著女醫們離開房間,去了專門拿來休息的房間。

看著這些越發膽大的女醫,韓盈有些頭痛,她咳嗽一聲,道:

“你們收斂些,哪有背後討論把病人剝開看的!”

以楮河為首,去看楊原的女醫們紛紛認錯:

“是,我們下次絕對不會在背後說這些了。”

“也不會在解剖的時候往外跑。”

這態度,不可不謂誠懇,認真,一個比一個聽話,可看著她們樣子的韓盈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幾個月前她們還沒有這麼大膽呢,看解剖的時候有幾個嚇的腿軟,道都走不動了,是被人扶著回去的。

不過,能過來輪換的女醫水平都不差,換句話說,就是一直行醫,這要接觸很多疾病,有些病變的部位更讓人難受和覺著恐怖,有這樣的底子在,她們各個適應能力極高不說,而且求學若渴,極有專研精神。

韓盈心裡當然喜歡這種精神,甚至也鼓勵她們這樣去做,隻是今天這事兒讓她發現,太好學,好專研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次的事情不大,沒什麼大傷亡和損失,我也不追究了,不過——”

看著女醫們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韓盈眯了眯眼,繼續說道:

“但出現這樣的事情,說明醫屬還是做的不到位,以後醫院規範再加條,解剖院內必須落鎖,違者罰款一百錢,於秋,你回頭寫在院規上,記得讓下次來的女醫背,這次不罰錢,從下次開始,由主醫監督。”

醫屬建立時間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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