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姝質問之後,年齡大學生互相對視,紛紛搖頭歎氣起來,和她同為一亭,被推舉成隊長的周幺伸手攔住了她,說道:

“小妹,沒人想賣兒女的,可留牛女在家,全家人都活不下去。”

於姝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活不下去,不是說牛女很能乾活,和男人一樣嗎?這樣能乾,怎麼就活不下去了?她滿臉不解的看著周幺,剛想問為什麼,就聽韓盈說道:

“現在都這麼晚了,你拉著牛女去人市,也沒有幾個人在了,倒不如和我聊聊?”

牛女父親微微低著頭,人也沒走,就是站在那裡,片刻,他突然蹦出一句:

“你要買她嗎?八千錢就行。”說著,牛女父親就像是一個急於脫手滯銷產品的商人,拉過來牛女就努力誇她身上的優點:“她除了不能生孩子,很能乾活的,和男人一樣能乾!”

韓盈有些愕然,她看著這父女兩人,之前那種見到周莊溺死嬰兒的荒唐和抽離感又開始湧上心頭,這讓韓盈從胃裡開始犯起惡心,緊接著就是頭暈,她捂住頭,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聽到賣人就感覺不妙,趕緊過來的韓粟,看韓盈要摔倒,立刻上前扶住,在韓盈深呼吸緩氣的時候,那牛女父親還在反複強調著牛女的壯碩和能乾,這讓韓粟越發的擔心起來,他猛的衝著牛女父親吼道:

“夠了!閉上你的嘴!”

牛女父親被韓粟的吼聲嚇得後退了一步,牛女本能伸手想去扶人,隻是手剛抬起來,就又放了下去。

好在,韓盈心力承受能力強了很多,片刻她就緩了過來,再次看向牛女父親。

這個男人,不,應該說他是老頭,他老的頭發灰白,露在外麵的皮膚鬆弛的掛在骨頭上,看不出半點肉來。妻子同樣是衰老的不行,壯碩的牛女完全能脫離這兩人的掌控,可她卻像是接受自己命運了似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麵對這樣的情況,韓盈最初想的是賦稅,雖然劉邦規定女子十五歲不嫁的人頭稅是五倍,可誰知道底下的官員吏目層層會加碼到多少倍,本來一個家庭的盈餘就少的可憐,再加,怎麼活下去?

可現在看,事情好像還不止於此,如果說牛女是受害者,那她的父母則同時呈現出加害者和受害者傾向,在結合牛女的身體狀態,韓盈終於想透了她剛剛沒有想明白的古怪之處。

是‘風言風語’!

在城市裡生活的她,其實已經不太能理解這個詞彙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換個詞,‘群體性冷暴力’和‘群體性直接暴力’,就好理解了。

以此梳理,韓盈就能勾勒出事情的大致原貌,村裡生活的牛女,小時候的壯碩和能乾帶來的誇獎,在十三四歲還沒有來月經的情況下,全轉變為惡意的揣測,彼時的牛女父母還很在意她,頂著壓力硬拖,可拖到十五歲,實在是拖不下去了,隻能想辦法把她嫁出去。

這時候,牛女身體的問題已經傳了出去,她很難找到好的人家,那男人必然違背牛女的意願嘗試

過很多次,不然,不會出現那麼嚴重的傷,而牛女攆回娘家的時候,恐怕也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於是,整個村裡開始出現冷暴力和直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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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女父親執著將她賣掉的選擇,的確是牛女最好的活路!

這樣的現實,太讓人沉重了。

韓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等了一會兒的牛女父親看韓盈沒有要買下她的意思,默默的轉身要走。

他剛動,站在不遠處,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女商左儀突然出聲:

“你這老畜,淨會騙人,一個不能生的女奴,在亭市不過五千錢,你倒好,直接敢要八千錢,怎麼,拿月女當肥羊宰啊!”

罵聲來的爽利,韓盈不由得扭頭向那人看去,出聲的女人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她穿著方便行走乾活的襦衣和短褲,看不出窮富,不過麵孔暴露出幾分細節,雖然已經有了眼角紋,但她的皮膚白澤光滑,不是富裕人家,根本養不出這樣的臉來。

聯想此地住的人是什麼職業,韓盈心裡就有底了,不過,她還是拱手問道:

“不知您是?”

左儀見韓盈對她感興趣,立刻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妾身姓左,名儀,”緊接著,她又道:

“妾是個販絲和布綢的女商,聽說隆亭來個能給人治病的神醫,便想來見識一番,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騙子,您可要小心被騙啊。”

左儀的態度很熱情,但她這麼議論一個人價格的感覺令人很不適,韓盈看周圍人沒有任何反應,略微沉默了下,問道:

“原來是左商,在下正好想請教一下,這奴隸的售價,怎麼還差出這麼多?”

問這個,自然是韓盈起了把牛女買下來的主意。

難聽點說,在如今人可以被販賣的時代,人的一切都可以被量化的,勞動能力,擁有的技能,年齡,乃至是否能夠生育,都代表著價值的高低,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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