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禪院真希正一臉不爽地穿著伏黑惠同款新衣服,戴著和海膽一樣支楞的假發,臭著臉走在路邊采購甜點,還時不時注意讓自己暴露在街頭巷尾的監控中。
禪院家基因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強大,足夠讓血緣不算遠的姑侄倆在遠距離監控中以假亂真。
在監視的咒術界勢力看來,就是禪院真希先坐車回到伏黑宅,伏黑惠依舊在商店街附近晃悠,購買當作五條悟生日禮物的甜點。
殊不知披著海膽皮的禪院真希正在內心惋惜。
可惡——又給那小子騙了!
真希同學躍躍欲試的心理十分強烈,奈何自己不知怎麼就被忽悠穿上少年平日服裝風格的衣物,給那家夥做不在場證明。
還好她今天出門的衣服是褲裝,發型也沒那麼顯眼,伏黑同學隻是套了個假發換了身休閒裝就變裝完畢。
“禪院真希”坐上接他們回家的刀劍男士專車,在半途中就融入自己的十種影法術,消失在光線本就昏暗的轎車中。
降穀零才擺脫朗姆那邊盯梢自己的人,就以“任務委托”名義匆忙趕到諸伏景光所在的大樓,還要裝作一副顧慮重重、自己也很為難的模樣。
直到行至目的地,金發青年終於在監控觸及不到的角落拔腿狂奔。
天台上因為這狀況外的腳步聲停滯了一瞬,吠舞羅清點了一遍成員,確認他們並未漏掉什麼人。
一直被他們圈在包圍圈中的鳳眼青年高高豎起耳朵,那雙湛藍的眼睛裡泛起幾分無可奈何的笑意。
他的手隱晦地向下壓了壓,示意這是自己人,不要誤傷。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七歲起便相識相伴,又在組織裡彼此扶持著走過四年,再加上公安那些專業的臥底訓練,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家幼馴染的腳步聲?
看著頭頂頂著幾個大包,還苦著臉和吠舞羅成員們討饒的十束多多良,諸伏景光心底不可抑製地湧上那麼一丟丟心虛氣短。
嗯……之前那種情形……零也會理解他的,對吧?
匆匆跑上天台的降穀零被麵前這幅擠擠攘攘的場麵驚了一下。
用誇張一點的說法就是——這處本就沒那麼空曠、後來還劃出一大半戰鬥區域的天台,幾乎沒有給人落腳的地方了。
就連正在戰鬥中的伏黑惠,都不得不跳到隔壁樓屋頂上,好在這種距離對他們而言如履平地。
降穀零審視的視線在天台上掃了一圈,伏黑惠還在和無色之王對戰——顯然,那就是惠所說的,兩大危險源之一。
直到確認諸伏景光還好好站在原地,甚至被動和那群看上去相當熱情的人勾肩搭背,表情有些訝異,無奈,但絕對沒有被迫,金發公安一路上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緊接著,一股鬱結在心底的無名火就湧了上來。
但他總不能在這種時候找自家幼馴染算賬,隻能用目光灼灼地清點可能存在於天台的威脅。
至於
另一重危險源?
除了諸伏景光、波本有過幾麵之緣已經被伏黑惠通知過是自己人的情報販子草薙出雲等吠舞羅成員,天台上唯一一名組織成員就隻有……
萊伊。
顯然,這就是組織成員中追蹤景追蹤得最緊密的獵犬。
降穀零惡狠狠地瞪著渾身緊繃的赤井秀一,已經在思考如何給萊伊動點手腳。
如果朗姆實在想指認一個公安臥底,作為朗姆手下最得力、最體貼、最善解人意的乾將,他也不是不能滿足朗姆的心願。
隻要不是他的幼馴染,日本公安的人選——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反正隻是做一份假資料,身為零組高層的降穀零完全有這個權限。
伏黑惠可以指認阪本景明是“內田惠”的前下屬,降穀零當然也可以以半遮半掩的隱晦形式,賣掉組織內他早就看不順眼的萊伊。
嘖,隻是萊伊+公安這個名頭的組合多少會讓降穀警官不爽而已。
赤井秀一背後一涼,鼻頭泛起輕微的癢意。
他原本真的隻是想救下可能暴露的疑似日本公安臥底蘇格蘭而已,可FBI搜查官現在卻有種反被引入陷阱的不妙預感。
還有波本。
赤井秀一不由沉吟。
他追上蘇格蘭是為救援,最好和日本公安互通情報,可波本窮追不舍又是為了什麼——波本和蘇格蘭有這麼深的仇怨嗎?
他怎麼總覺得三人此前的那次合作裡,看似中立不偏不倚的蘇格蘭其實總在暗搓搓地幫波本針對自己?
他們的對峙被一“牆”之隔的動靜打斷,無色之王狠狠撞上“帳”的邊界。
“帳”並未被撼動,反倒是它腳下的磚塊水泥脆到得崩散,隨意又自由地滾落到樓下,在寂靜的夜裡留下一串咕嚕咕嚕的回音。
狐煙有意躲開伏黑惠所在的區域,狠狠撞擊著“帳”:“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無所不能的、王!”
曾經見過赤王青王幾麵的伏黑哥思忖幾秒,回答得誠懇又紮心:“不,單單隻論王權者中的實力,周防先生和宗像先生的實力都比你強多了。”
更何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