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色吞噬的人,在無色脫離軀殼的那一瞬間就會死亡。

然而,不管是堀尾聰史還是早前被發現在觀眾席垃圾桶旁的浦山椎太,此時都呼吸平穩、生命體征良好,完全沒有無色附身時那種不對勁的狀態,仿佛隻是睡著了。

作為青學唯一一名在場的三年級,乾貞治率先打破沉默,他擠到還在忙著打包搬運學弟的Scepter4成員麵前:“你們是什麼人?堀尾怎麼樣了!還有,剛才是怎麼回事?!”

他張手欲攔住這幫莫名其妙的人,查看生死不知的自家網球部學弟。

負責的S4成員滿是歉意地笑了笑:“這位同學的狀態和剛才那位浦山同學差不多,用不了多久就能蘇醒。”

“這種情況,稍後會有專人來處理。”

“——總之,還活著就問題不大。”

在場眾人齊齊一哆嗦——不不不,這種回答,聽起來更有問題好吧?

而且……這樣的案例,原來並非個例?!

得知倒在他們麵前的一年生並無大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等精神放鬆下來,他們仿佛鏽蝕的大腦才終於遲緩地運轉起來,開始探究麵前這一幕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正如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詛咒,同樣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王權者和他們使用的力量。

在網球少年們的角度看來,是越前龍馬突然一球放倒了憑空出現的堀尾聰史,趕在後麵出現的伏黑惠衝上前對著虛空橫劈豎砍,他們身後的茂密樹林嘩嘩應聲倒地。

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他們之間來回躥了幾下、甚至有人明顯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想要鑽進自己的大腦最終卻無功而返——

最後,那東西飛快地從茂密的草叢間躥過、消失在了遠方。

怎麼看,這都是少年漫裡才會發生的劇情。

他們若有所思的視線在幾人手持的刀劍上滑過,不遠處灑落一地的茂密枝葉和被齊刷刷攔腰切下的斷口還如此清晰,以至於他們無法催眠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更彆提那群他們剛搭過話的怪異藍色製服的人還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將“從天而降”的伏黑惠和他身後一幫仿佛穿著時代劇中那種古代裝束的青年們襯得格格不入。

場麵一時間有些靜默。

日吉若捏緊手中網球拍,琥珀色的眼瞳中帶上幾分躍躍欲試。

真田弦一郎欲言又止,最終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要說驚訝,他似乎……也不是那麼驚訝。

畢竟伏黑惠拎著刀在立海大附中門口哐哐亂殺的小視頻還存在他們的終端裡,他又不是電子絕緣體之類的老古董。

他們站在空曠的場地裡,忽然聽到從室內傳來排山倒海般的陣陣歡呼聲。

喧鬨歡呼聲也無法抑製下去的,是近乎破音的“常勝立海大”之類的歡呼聲。

隻隔了一堵牆的熱鬨聲浪,更襯得他們如今所處的環境安靜非常。

伏黑惠掃視著這群驚疑不定的網球少年們。

——萬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出事。

隻是那些那些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視線,卻海膽頭少年一時間覺得有些難挨。

遵紀守法的伏黑哥從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上看過去,看似波瀾不驚一切儘在掌控中的黑發少年,實際上已經在認真思考把這些人打暈弄失憶的可能性。

咒術界確實不能對外泄露自己的存在沒錯,但是,如果實在瞞不過去的話……

對牽涉進事件的非術師,咒術界一般是以勸撫安慰和息事寧人為主,他們並沒有抹消人記憶的手段。

不知道王權者那邊的勢力,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失憶的小道具。

總不能讓他一個個腦瓜子敲過去,讓這些運動少年們以物理方式失憶吧?

當然,並非石板一側異能者的伏黑惠完全可以拿無色之王的消息當擋箭牌,反正他現在歸咒術界管。

正走近網球公園的宗像禮司和還未溜遠的狐魂齊齊打了個噴嚏。

被海膽頭少年盯著的運動少年們一時間背後發涼,總覺得對方在思考些危險的東西。

洞察力極強的跡部景吾了然地掃過在場所有人,他意味深長地盯著還下意識手撫佩刀的海膽頭少年。

他習慣性地單手點著淚痣,主動打破沉默:“不說點什麼嗎,伏黑?”

感受到某種暗示的伏黑惠破罐子破摔。

“我也不是專業人士,”

海膽頭少年直接指向正邊布置人手邊往他這裡走的伏見猿比古,他麵不改色,“但他們一定能給你解釋。”

伏黑哥不清楚,伏黑哥不了解,伏黑哥完全在狀況外——王權者們這邊出的疏漏,跟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國中生有什麼關係?

他能出手圍堵無色,都是看在無色目標是自己卻把念頭打到自己身邊之人的份上。

但是,究其根本,這本就是S4的職責,他也隻是無色之王針對下的受害者。

被指中的青組三把手不爽地嘖了一聲,覺得這些成王的差點成王的家夥,是不是腦子都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哪怕沒有接受無色之位,伏黑惠好歹也是個能把無色之王攆著跑的咒術師。

雖然無色的能力並非以武力見長,戰鬥力方麵不可能跟身為武鬥派的青王赤王相提並論,但這家夥被評定為僅次於王權者的α級異能者絕對沒有問題。

——放眼望去,誰家氏族的α級異能者會安心在一堆初中生裡裝乖寶寶?

伏見猿比古不爽地嘖了一聲,卻難得有耐心地回答:“稍後會有人統一回答,還請各位不要亂跑。”

反正待會兒室長會過來,讓青之王親自出麵安撫這幫小孩——尤其是裡麵還有位不好糊弄的跡部家大少爺,實在再合適不過。

然而絕大部分人都提出異議:“可越前他還要參加比賽啊!”

如果越前龍馬不能上場,他們難道是出來曬大太陽回憶往昔的嗎?

擔心後輩們的桃城武低聲:“而且那小鬼的記憶還……”

“還差得遠呢——”一直被cue的墨綠發色少年壓壓帽簷,

消化完這段記憶後,

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明,“桃城學長,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拽拽的青學小支柱想起自己失憶期間的種種表現,深深覺得自己應該把這段記憶從腦海中抹去——那個乖寶寶模樣的家夥、絕對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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