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櫻中學位於神奈川縣川崎市,是一間偏差值在普通範圍內的公立中學。
立海大一行人在校門口附近的路口陸續下車,沒有參加社團的本校學生們正稀稀拉拉朝校外走。
他們偶爾將視線投到身著墨綠色外校製服的生麵孔身上,交頭接耳地低聲討論著。
虎杖悠仁悄悄扯了扯伏黑惠的袖口,指向校門附近臨街店鋪旁的拐角,用氣音小聲道:“喂喂,伏黑……伏黑……”
伏黑惠同樣被那幾顆五顏六色的腦袋吸引住目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時不時探出頭觀察敵情,實在顯眼到不行。
他微微眯眼,隱約記得其中某個人頭頂發型的手感——他曾經揍過的。
打過太多發膠的頭發捶起來確實紮手,之前教訓那堆不良時,伏黑哥偶爾也會拿那些家夥發膠打到像石頭一樣硬的發型互相對轟。
他和虎杖悠仁對視一眼,他們和櫻田俊樹就爽快地脫離大部隊,在那幾名不良引導下走向三層小樓旁邊的陰影中。
在此過程中,惠無比自然地做出召喚玉犬的手勢,示意小黑小白先去找他們溝通過的目標。
那頭正在跟櫻田俊樹接洽的裡櫻中學文學社社長有些擔憂:“櫻田君,剛才那幾個不良可不是好對付的……還是把你的後輩們叫回來吧?”
櫻田俊樹摸了摸鼻子,哪裡不知道這兩位學弟的身手。
虎杖學弟出發前就跟他說過自己想跟團來裡櫻中學的理由。
櫻田同樣曾是校園霸淩的受害者,當初多虧伏黑惠的解救才得以脫離噩夢,如今甚至過上了曾經那個自己無法想象的嶄新生活,他又怎會阻止兩位學弟向其他被霸淩者伸出援手。
他表麵上雲淡風輕,內心卻相當活躍,已經開始思考如果伏黑他們做出什麼大事的話,帶隊過來的自己會不會也要寫檢討、要寫些什麼內容——大不了就退社吧,剛好讓他備戰升學考!
藍發少年滄桑地捋了一把已經有些涼意的發頂,在對方社長詫異的眼神中,驢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道:“請放心吧——我們立海大,沒有弱點!”
裡櫻社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茫然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哈、哈,是這樣嗎?不愧是立海大啊!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吧,櫻田君……”
在他們看不到的昏暗小巷裡,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確實被幾個造型符合刻板印象的不良少年包圍了。
虎杖悠仁沒忍住吹了聲口哨,衝同行者擠眉弄眼:“哇哦!伏黑哥,竟然在你自己的地盤被包圍了,這還是‘你的’神奈川嗎?”
川崎距離藤澤還不到三十公裡,按常理來說,川崎市同樣應當在被“伏黑哥”統禦的地區範圍內。
海膽頭少年眼皮都沒抬,他懶得給這個老是打趣自己的家夥眼神,隻是一腳踢開腳邊的小石子,冷淡地看著那顆小石子骨碌碌滾到為首的金毛獅王腳下。
在還沒有這個莫名其妙的“伏黑哥”頭銜之前,看似沉默寡言不合群的
伏黑惠其實也被路邊遊蕩的不良找過茬。
——當然,在自小修習劍道的他麵前,那些不長眼的家夥全部都以被揍得屁滾尿流逃走告終。
時間轉到剛進入立海大,伏黑惠已開始偶爾出手教訓那些礙眼的霸淩者,哪怕對方針對的對象並非自己。
也正因此,他才會有人稱“伏黑哥”的稱呼,甚至身後還跟了一群哭著喊著要追隨自己但他並沒有承認過的小弟。
時至今日,已經很久沒有小混混膽敢湊到伏黑哥麵前找他的麻煩。
麵對這幫似乎已經提前獲悉自己會來的家夥,伏黑惠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竅。
他昨天隻是意思意思詢問藤沼,問川崎這邊有沒有對方認識的不良,想來是那家夥動靜太大,就連川崎本地的被詢問者都知道了。
為首的金毛獅王看起來隻是在硬撐,對上拉著臉一臉凶相的伏黑惠,他的聲線竟有些發顫:“喂——伏黑哥,聽說你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又是這個詞。
伏黑惠閉了閉眼,深深感覺到自己的風評需要挽救:“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算了,我跟一群文盲計較什麼呢。”
日本街頭從不缺少熱血的中二少年,也向來有下克上的傳統。
在聽聞前任老大束手束腳沒法繼續“戰鬥”的前提下,向此前的老大提出挑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聽到他可能有所顧忌,那些原本心底還有些不服氣的家夥,現在竟然又開始往外鑽。
海膽頭少年對老大不老大的地位並不關心,可這種打完一窩蟑螂又發現一窩的感覺,讓海膽頭少年的心情非常不爽。
在麵對麵接受伏黑哥的冷淡打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幾乎可以化為實體的煩躁情緒時,原本還想向伏黑哥地位發出挑戰的小混混秒速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