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大主教的死亡,鮮血從斬掉的脖子噴了一地。
那滾落在地的蒼老腦袋,哪怕死亡都維持著瘋狂,直到身體轟然倒地,在地上留下一灘的血水,血水將那腦袋的表情掩蓋。
沈宴也有些感歎,一個人擁有信仰沒有錯,但狂熱到沒了人性和道德,就實在太可怕了。
亨利大主教最後癲狂地對著蓋亞殿下的叫囂,也讓肯亞人更加的確定他們肯亞這次災難的罪魁禍首,教廷竟然將他們肯亞當成了任人宰割的屠宰場。
身體都忍不住顫抖,憤怒得無法自控。
沈宴皺了一下眉,亨利大主教是教廷的機樞大主教之一,就這麼被斬殺,教廷的其他傳奇居然都不出手相救?
那些教廷傳奇還在保護運輸的藥材?
但製作那種無味香料的祭台在中樞大教堂,肯定是要被毀掉的,製作香料需要的聖水,以教廷現在的情況,也無力再“誘拐”更多人成為犧牲品了才對。
還有,教廷從罪城那裡換到的這個邪惡的神降儀式到底是什麼?
以罪城一向的表現,不可能僅僅是胡扯一個借口來誆騙教廷,他們應該也有自己的目的。
沈宴正在疑惑,這時,趙闊,烏瑟爾,傑拉斯,還有一些肯亞的強者,目光突然看向了城外靠近大海的方向。
沈宴他們的大輪渡也停在這個方向,由董老爹和薑宇輪流看守,所以沈宴也特彆的關注了起來。
那裡似乎有幾l股極其強大的靈魂波動,十分的強大。
趙闊皺了一下眉:“傳奇。”
“至少八位。”
沈宴心中不由得一動,據高爾文家族的人說,當初入侵他們高爾文家族的人就是八位傳奇。
肯亞的傳奇現在估計不會這麼大規模聚集在城外,那麼……
等沈宴等一群人帶著肯亞的強者去看情況的時候,現在肯亞的強者基本都站在沈宴一方,這集合了大半肯亞的力量,倒是不用怕教廷在這裡的實力了,在大海的邊上,有一個古老的祭台,這個祭台看上去已經十分破舊,修修補補,不知道年代。
上麵有些新鮮的泥石,應該是平時做掩護用,不被人發現,最近才將掩蓋的泥土剔除,露出那不知道什麼時代的祭台來。
祭台上,有八人,虔誠的盤坐著,那幾l股強大的氣勢就是從他們身上傳來的。
等沈宴他們陸陸續續的到來,那八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人忍不住,試探性地向前。
直到用武器掀開這八人頭上兜帽,露出下麵的乾屍。
八個傳奇,八具乾屍。
這畫麵可不是一般的震撼。
人類想要達到傳奇實在太難了,但這裡就自我獻祭了八具傳奇的屍體。
瘋狂。
沈宴不由得想起了亨利大主教臨死前說的一句話,他從來沒有想過逃,其他信徒都獻祭在此,他也會。
那麼其他的傳奇呢?
會不會像亨利大主教一樣,為了他們的信仰,從未想過活著離開。
無論沈宴他們來不來,無論蓋亞殿下來不來,他們最終都會獻祭掉自己的生命。
加上亨利大主教,教廷居然從一開始就打算犧牲掉九位傳奇來實現他們的目的,無論成功與否,這九位傳奇都注定成為祭品。
且他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到死都是興奮和激動的。
他們的執著和虔誠,讓人沒來由的有些害怕。
人性啊,是十分複雜的,要想讓人無怨無悔的死去,沈宴都不知道教廷是如何做到的。
沈宴十分確定,他們是教廷的人,因為在祭台的中間,還擺放著一具血棺材。
曾經在中樞大教堂的地下室看到的那具血棺材,也隻有教廷的人可能帶走它,沒想到居然被搬運來了這裡。
那古老的祭台正在抽取血棺材的力量,以八位傳奇的獻祭為鑰匙,以血棺材提供能量,似乎在啟動著什麼。
沈宴有些驚訝,教廷不是在利用血棺材複活亞伯罕嗎?
怎麼這血棺材又變成了祭祀的道具?
這血棺材裡麵的人有多強,沈宴是見識過的,當初亞伯罕就在傭兵之城臨時蘇醒過,還是半神維克多的到來才摧毀了他的身體。
也就是說,這血棺材裡麵躺著的,很可能相當於一位第0序章的半神屍體了。
以這樣強大的東西為祭品,加上八位傳奇自我獻祭,也僅僅是激活這有些破損的祭台?
這祭台到底是用來乾什麼的?
這時,高爾文家族的人,身體有些顫抖:“是他們,就是他們入侵了我高爾文家族。”
“他們身上的袍子和當初那些人一模一樣。”
就是這些人,讓他們高爾文家族落魄絕望,那一段日子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哪怕這些人都死成乾屍了,高爾文家族的人眼睛都是紅的。
高爾文家族的冤屈也算有了個始終。
沈宴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祭台,也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破壞著上麵的儀式,無論它有什麼用,和教廷扯上關係,他們覺得都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先將它停下來再說。
沈宴觀察著,沒想到還真被他看出來一些什麼。
“這些符號,-->>